“没事了,瞧你们胆小的样。”
牛犇指了指花姑和弄玉。
“弄玉。”
花姑把假扮轻红的丫头扶起来,虽说这人可气吧,但到底是她的摇钱树,目前可伤不得。她见弄玉小脸脏乱的,一副惊慌样,便知吓得不轻。她也受老罪了!
“不是鬼。”
“真的?”
“真。起来!老娘还没跟你算账………”
花姑将弄玉(季芷姿)扶起,又尖叫起来,把个牛犇的耳膜差点震破。
“花姑,别一惊一乍的,都三更半夜啦。”
“是。弄玉被那女鬼给伤了,手臂全是抓痕。”
“没伤脸就行了,养着呗。”
牛犇怒道。
这不,牛犇叫了人来将花姑和弄玉送到原先关押弄玉的阁楼。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说你不逃跑不就没事了,害得老娘也大半夜奔命似的。”
“那你不弄赤楼不就行了,现在搞出个女鬼把人吓个半死。”
季芷姿也毫不示弱。
两人大眼瞪小眼!
牛犇不怒反笑,得,女人都一个毛病,否管老的,小的,都不认错。他已叫人把白影弄上来了,确认过是人,好像正是他出去办事时从江边救起拐回来的姑娘,长得不错,拒不接客。后来,被迫强行接客后还接连逃跑,才被花姑发配赤楼底层受罚的。
原来还没死!
“你们两过来看看,是人,还没死呢,不过是被灌了药和酒,神志不清逮人就咬。好在,她也没力气咬死人的。”
牛犇指着地上白影说,是因为这女人只套了件白色里衣跑出来,黑夜中灯光不亮,又披头散发的才让人以为是鬼呢,闹的连他都吓一跳。
那帮混球!
花姑踢了踢,又拨开白影身前长长的遮住脸颊的头发,果然是一个女人,好像不久前得的,长的还尚可,拒不接客来着。
“看看吧,你再不听话,就是你下场。”
花姑回头威胁弄玉(季芷姿)。
季芷姿撇撇嘴,不想蹲在花姑身旁看的时候,她才发现白影是自己好久不见的春晓。怎么会是春晓?她撕开春晓衣襟,见到那些青红交错的痕迹,有鞭打的,有烫伤的,还有各种施虐的。
“吓到了吧?以后听话点。”
花姑被牛犇扶起,她给牛犇一个眼色,得给白影和弄玉(季芷姿)一个教训,可季芷姿毕竟是摇钱树。牛犇心领神会的让人绑了弄玉堵上嘴。
季芷姿挣扎着,偏又无法开口,只能呜呜呜的。
“弄玉,这可是第二个因你而死的人了。你睁大眼睛,给老娘好生看看。”
花姑坐在椅子上,牛犇打开房门,他对外招招手,便有十来个年轻男打手进来。牛犇一说让他们随便玩白影,他们喜的不行,一个接一个的将白影按在八仙桌上,脱的跟白兔似的肆意糟蹋。
白影不住挣扎,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季芷姿不住跺脚表示反对,花姑和牛犇都没理,年轻男打手们一队接一队的人进来,一个一个的将白影压在身下玩弄直至天明。白影的手彻底垂下去,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死了。
“又玩死一个。”
花姑一脸晦气的说。
季芷姿惊呆一般。
白影被打手们用草席裹着,拖了出去,另外有人清洗房间的地。季芷姿依然被堵嘴绑着,花姑和牛犇出去后将门和窗彻底锁死。
“春晓。”
季芷姿的话只能在心里,连喊都喊不出来,泪水早花了她的脸。当夜,季芷姿高热不退。花姑和牛犇不以为意,结果第二日再去看的时候,下人发现弄玉(季芷姿)身上起了许多疹子,大而浓密,怪吓人的。
花姑连忙请了大夫。
一连好几个大夫前来,只看一眼掉头就跑,都喊道:是天花。而玩弄了白影的那些打手们也起了疹子,高热谇死。牛犇恨得直骂娘!
花姑瘫坐在地,不由想起她发现弄玉(季芷姿)被白影抓伤的事,不该不管的。真是死了都害人!而随着弄玉身上疹子越来越多,连大夫都说没救了。
花姑哭丧着脸,只能指挥牛犇将半死不活的弄玉(季芷姿)、死掉的白影及打手们一股脑的用草席裹着,板车运去了乱葬岗。
再不送走,春娇楼得倒大霉!
无奈之下,花姑只得让轻红假扮弄玉,又假称在假山上摔了一跤右手骨折,不能再作画。无柳公子直呼上当,却被春娇楼蛮横的打了出去。弄玉的画,倒成了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与此同时,季芷姿在乱葬岗躺了十来日,她浑身发烫,乏力剧痛,连动都动不了。她在死人堆中躺着,闻着臭味,难受不已。陵城还下了两夜的雨!
季芷姿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还被太阳嗮了几日,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力气,不烫了,也热了,原先那么惨烈的满身红疹也没了,肌肤赛雪欺霜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花姑请来的大夫说患了天花的?本来,她还想自己是作茧自缚,谋划了一场假的,却在有一日真的得了。
这场天花也是假的?
季芷姿坐起来,想起白影,也就是春晓扑到自己时手喂自己什么东西似的,她被迫吞了下去。莫非也是林太医研制的假装天花的药?
是了,林太医能给她,为何不能给春晓?春晓还是惠亲王府的人。
“春晓。”
季芷姿想通之后,连忙在死人堆中找,她还真找到了春晓的尸体,用力将她拖出来,远离那些死掉的打手们,她没有力气抱起来,只能一路拖着往下山走。
是了,轻红说春娇楼会将死人扔乱葬岗。
这里应该就是了!
她逃出来了。
季芷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春晓尸体拖到一个没有其它尸体的地方,徒手挖坑,说着对不起的话,终于给埋了,在春晓坟前哭了很久,这回是春晓救了她的。否则,怎么能被‘送出’春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