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转移话题,省的红衣女鬼算旧账。
“有是有的,我说,叶栖风拿笔来记,何錞去跑腿,应该都能找到的。对了,你们找假孕母的时候不准找我讨厌的。哼,洛水肯定不行。”
季芷姿微微噘嘴,她必须要说清楚。
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玩连环计?明着说是为了她,实则是看洛水这么久没怀孕,想给她来个‘有孕’在身。哼,皇室中最常见的便是母以子贵。洛水出身低,但若真能‘生’下皇长孙,地位更加稳固。
“妍儿放心,我心中有数。咳,过去那些女人你都不喜欢,要不就在新来的两名奉仪之间选。一个叫沈碧,其父是文渊阁大学士;另一个叫吴娇,出身富锦侯府。”
太子微微脸红。
“哼,又是沈碧。你第二次提她了!她长得很好看?你很喜欢?你喜欢的就不行。叶栖风,吴娇长得丑不丑?太丑的话也不好。”
季芷姿任性起来,乱发坏脾气。
叶栖风不由失笑,不过他不敢再惹她不快,想了想,在案桌那边找了许久,才捧着两幅画轴回到红衣女鬼身边。这个时候,他和何錞都能看见她的。
“为什么她们的画像在这里?”
“太子妃娘娘,太子寝殿被毁了还在整修,所以寝殿中好多东西搬了过来。这两幅画轴是宫里送来的,因太子先前不愿搭理秀女之事,皇上……”
叶栖风解释道。
这不,他和何錞将两幅画轴展开,的确是沈碧和吴娇送入宫中选秀时的画像。画得与本人很像!都是真正的小美人儿。
“太子,你过来点,哎呦艳福不浅啊。沈碧看起来秀外慧中,人也机灵;吴娇?的确很娇媚可人。咦,吴娇会弹琴的。”
季芷姿点评道。
“娘娘,您觉得吴娇适合做‘孕母?’那微臣去安排下。要让她有孕的话,总得做出个被殿下‘宠爱’的模样来,才能取信宫中。”
叶栖风说。
看画像,他觉得以自己对太子喜好的了解,多半沈碧能入得眼一些。但红衣女鬼明显对吴娇感兴趣,那就吴娇吧。想必太子殿下没意见。
“妍儿,你别乱吃醋。”
“呸,你才乱吃醋,就吴娇了。叶栖风,你赶紧安排好,何錞早点把药草找回来,我给她下点毒。哼,不是说我是毒妇的。我就爱当毒妇!”
季芷姿露出赌气的模样。
先让,又想起从前了。
说起来,弄出个假的皇长孙记在她名下,肯定比让太子与那些女人真生个儿子出来要强些。她真是很讨厌太子身边众女环绕,一个字:烦。
太子颇为无奈。
这个时候,他走到红衣女鬼身旁,听着她说气话,又伸出手来掐自己脖子。掐吧,掐吧,他都习惯了。这些日子,她只要一生气,就这么干!不过,也没真掐到他。他在想,或许红衣女鬼就是口硬心软的。
叶栖风和何錞看得胆战心惊。
“看什么看?还不去干你们的活儿。立刻去!”
季芷姿一转头,瞄了叶栖风和何錞一眼,她施法用笔在纸上画了几株药草,又写了名字。这张纸,她给了何錞。何錞与叶栖风神色慌张的退出。临走,还不忘担心太子。
太子神色自若的与红衣女鬼说话。
“殿下,我们先下去了。”
“赶紧去办!妍儿,你累不累?要不我带你去休息。或者,我带你出去玩会儿。栖风的主意不坏!而且,你知道的,是假孕。不要生气了!”
太子景轩柔声道。
他不介意红衣女鬼一直做掐他脖子的动作。只是他在想:一直举着手臂,会不会累的?
“哼,你怎么都不怕我?”
“我?怕,我很怕你的。妍儿!”
太子立刻做出一副畏惧害怕的模样,逗笑了叶栖风和何錞。这两人憋着笑意,立刻闪人。季芷姿气得脸颊鼓鼓的,怕个屁!
“妍儿,你怎么自己走了?画像还看不看?我陪你。”
“讨厌,你走远些。烦!”
“妍儿。”
太子一直跟在红衣女鬼身后,他得小心翼翼的,别一个不小心穿了过去。他怕她又会生闷气!可是,他不想的。他多想抱一抱她,哄一哄她。若他真能与她生个儿子就好了。唉!
“太子,你不想要真的儿子吗?这么干,你不会有真儿子的耶。”
不知过了多久,季芷姿消了气,又问道。
其实,太子就快三十了。三十而立!
况且,他是储君。
“我自是想要儿子的,可惜……妍儿,以后再谈吧。我们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太子摇头。
“呃?我好久没见洛雪了。要不,你把洛雪叫回来,让她真给你生个儿子吧。你不是爱她的?好啦,叶栖风弄出来的假‘皇长孙’记在我名下,我就当你补偿了。你得有个真的儿子,不能无后。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很关心你,他们说的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做太子,不可以太任性!”
季芷姿有点泄气。
不过,她有点想通了,孟婉妍死都死了,何必非要太子景轩无后呢。太子还想着给她保住名分,算是对得起她了。虽说皇家重嫡轻庶,但庶出的皇子也很有用的。将来的事,谁能预料?
“妍儿,你别这样。其实,我跟洛雪……”
“嘘,我不想听你们的事。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哼!”
季芷姿立刻打断太子的话。
太子不由叹息,他不想她走,哪怕她已变了鬼。算了,不提便不提。
季芷姿看太子这个模样,心下有点不舒服。她忽然想起自己从前查到洛水与洛雪有些关联,当初没告诉太子,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可她又想起太子景轩素来对洛水的维护,罢了,她都死了,还管那些闲事做什么?横竖,洛雪是被救的,也没吃什么亏。
换句话说,就算洛雪吃亏,也跟她没关系!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好不?她什么都不想管了。这会子,拿了笔在纸张乱涂乱画。
太子傻乎乎的在一旁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