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脸侍卫低声道。
“你知道就好,日后都小心点。我们奉了皇命保护县主,不得有违。从宫里出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属于县主的私人侍卫,必须要尽忠职守。”
“是。”
“唉,以后多难了。”
“未必。”
“杨哥?”
“我早有耳闻,长乐县主喜欢在大街溜达,与季府二爷开了酒楼及一个奇珍阁,大发其财。不过,她又开了药铺天天以‘义诊’为名,给穷人看病时连药钱都不收。”
杨哥解释道。
“那她是不错的。”
“日子长着呢。不管如何,她都是我们的主子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分三班站岗。”
“是。”
与此同时,季芷姿同季峰回到冬青院。冬青院上房已被下人收拾好了,所有摆设焕然一新。季芷姿气鼓鼓的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小七,你早点休息吧。”
“二哥,那帮子人何时来的?真是奉了皇命?”
“没错。他们是跟那道赐婚圣旨一块儿到的!小七,一个县主有四十名带刀侍卫,两名侍卫长,实属头例。你呀,是有福的人,不许再胡闹了。”
季峰劝道。
“那你给我解禁。”
“可以,只要你不胡闹,你随时能走出冬青院。”
季峰一笑,转身走了。
“县主……”
“贺刚到底去哪儿了?”
“听说是皇上叫他去什么军营参训,要三个月呢。我们姑爷在国子监读书,也得三个月。”
玳瑁解释。
“姑爷?谁是你们姑爷?哼!”
季芷姿气的无语。
“天策将军萧皓啊。他是皇上许给县主您的未婚夫呢,圣旨宣了,谁会不知。县主,您从前对姑爷不是挺好的?”
“好什么好?不许那么叫他。”
“是是是。”
玳瑁等丫鬟齐声应下。
从第二天起,季芷姿确实被解禁了,她走出冬青院,在季府四处溜达。冬青院外把手的人也早撤了!可惜,她不能离开季府。
季府门口,尚有杨树等人。
“你这人怎么就一根筋啊?你是我的侍卫长不是?居然拦着我。”
“县主息怒,这是皇命。皇命不可违!”
“你?你去把贺刚给我换回来。”
季芷姿戴着面纱,左手扶着丫鬟的手臂,右手指着杨树。
“请县主恕罪,末将不能去。而且,即便贺刚回来了,末将等也在的。”
杨树答道。
“为何?”
“因为皇上有命,贺刚为您的左侍卫长,我做右侍卫长,四十名带刀侍卫一人统领一半。等他回来,我们再分队。”
杨树笑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喂,你真是死脑筋。我出门,让你们跟着不也一样?”
“不行。”
“我怎么样才能出门?说!”
“有两个条件,一是您已嫁入天策将军府;二是天策将军萧皓在场。皇上说了,必须严密保护您的安全。”
杨树又道。
“可恶!”
“县主,您请回吧。”
“回你个头。哼!现在,我不出门了,但你必须在办个时辰内给我买来东大街的肉蟹煲、思南胡同的糖人,还有泳织巷的桂花糕、杏仁酥。去吧!”
“这?”
“去啊,右侍卫长。动作麻利点,我只吃现做的。”
季芷姿转身回府。
“杨哥,半个时辰怎么够?”
“少废话。给我一批快马,还有数辆马车。”
“是。”
这时,季芷姿在府内赏花,她是很生气,却没有办法。那个杨树不像贺刚好说话。不行,她得控制点情绪,免得又被‘软禁’。
这不,季芷姿在花园荡秋千。
一晃眼,她看见了杨树。杨树身后跟着一批人。
“你干嘛?”
“县主,末将已将做糕点、糖人、肉蟹煲的小贩请到府中,若您许可,他们当即给您现做,还需借用府上的厨房。就在大厨房做吧。”
杨树半跪行礼。
“你,好样的……”
季芷姿看着杨树,叹道。
“末将谢县主夸奖。”
“行了,你起来吧,叫他们做吃的去。”
“是。”
“县主,奴婢带他们去。”
珍珠笑道。
“嗯。”
季芷姿点头。
玳瑁、珊瑚对视一眼,难掩笑意。杨树自动自发的站到了季芷姿身侧。
“你明日去给萧皓递话,我要出门。”
“这?是!”
杨树应下了。
“杨树,你做我侍卫长前也在他手下干活的?你也是御林军吧。”
“是。”
“还真是啊。”
季芷姿眼珠子乱转。
“县主,萧将军是担心你的安危。”
“行了,不要废话。玳瑁,给他一盒琼花膏,一天擦三次。”
“是。”
玳瑁立即命小丫鬟去冬青院拿。
这种药膏是治疗外伤的。此刻,杨树脸上的巴掌印虽没那么红了,到底有印痕。不久,杨树拿到药膏,藏入左侧袖中。
而被杨树带回来的人做好小吃后,大厨房的人亲自捧了奉到季芷姿面前。季芷姿每样都尝了点,叫人赏了大厨房管事。
那人笑呵呵走了。
做小吃的人也得到一笔赏钱,心满意足的走了。
傍晚,季芷姿去瑞福院陪季老夫人用膳,季常夫妇、季峰夫妇、季府二房、三房的人都在。杨树作为她的右侍卫长,也跟着去了。
他也算得到认可了吧?杨树心下想道。
“小七,你今日又胡闹了?”
季夫人叹道。
“没有,小七只是嘴馋一点。母亲,您放心吧!是不是,杨树?”
“是。”
“罢了,杨侍卫长日后多担待些。”
“请夫人放心。”
杨树答道。
“好了,小七快来坐,今日做了你爱吃的寐鱼。”
季老夫人笑道。
“嗯,祖母最好了。”
季芷姿一如既往坐在季老夫人右侧,她的对面是季常。季常笑看了一眼,心中略微放松。这个小女儿,他是最放心不下的。
就这样过了十来日,季芷姿尽管还没能出门,却也能看见杨树带着侍卫跟在她左右了。这个消息,令季常父子深感安慰。
宫中也似乎放了心。
在季府外的便衣探子们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