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这是梁毓认识清起清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梁毓以前好像是听人说过,当一个人可以在你面前毫无顾忌地提起自己的家人,那么她一定是对你彻底敞开心扉了。
自己也是早就把清当成亲身姐妹开对待了,她也曾经很多次想要和清提起自己的家人还有过往,可是无奈,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她的身世本就不可以讲给其他人听。
即使她真的跟清讲了自己的事情,估计也只会被认为是在开玩笑或者只是在痴人说梦。也是啊,若不是自己真的穿越了过来,在以前看电视剧和小说的时候,也只是觉得那些编剧、作者只是在 说着自欺欺人的假话。
自己尚且如此,她又怎么能奢望清这种病没有亲身经历过自己经历过的一切离奇事件的人,无条地去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呢?
“很好看对不对?我再给你跳一次吧,看看你能不能即兴做出一首诗来配我的舞蹈。”清不露声色地转掉了这个话题。
梁毓并非一个神经大条的人,清的意图,她一听便明白了,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就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梁毓相信,家庭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深情寄托的地方。对自己的家人闭口不谈,若非是与家人闹得不欢而散过,那么就一定是家庭曾经有过什么变故。
“恩,好,你再来一次,我认真想想。”梁毓很自然地跟着清转换了话题。
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神色,但是很快又被她敛去,她再次伸出纤长的藕臂,灵动的舞姿有着罪人的力量。
梁毓的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她好像想到了一首旷世佳作,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是倒是真的和清的舞步非常搭调。
不多久,就到了花魁大赛的日子,老鸨特意安排小红和小兰比往常早一些就准备好了梁毓和清的早膳,因为今日的比赛除了才艺,对身体曲线也是有着很高的要求的。
就想现代的各种选秀节目一样,才艺固然重要,容貌形象也是占了很大比重的。小红和小兰今日是格外认真地为梁毓和清梳妆打扮。
到晚上比赛的时候,梁毓其实已经非常饿了,毕竟让一个吃货一天只吃一顿饭简直是太苛刻了。
“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大家莅临我们怡春楼的花魁大赛,今夜姑娘们都才艺一定会让大家满意,一两银子一枚选票,欢迎大家为自己心目中的花魁投票。”老鸨的声音还是一贯的谄媚。
每年的花魁大赛都是怡春楼全年盈利的一大盛事,才德兼备的美人儿,则会天下之人又有谁不爱怜呢。
老鸨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每年都举办花魁大赛,这样,只要那些男人心中有了中意的姑娘,他们就会为了让自己中意的姑娘当上花魁而不管不顾地大量购买选票。
这样一来,仅仅每年这一场比赛都能给怡春楼带来一大笔收入。另外,每年选出一位花魁,便有一位姑娘的身价暴涨,在后面的一整年之中,光靠这一位姑娘的小费,怡春楼都可以大赚一笔。
因此,每年的花魁大赛都显得浓重无比,“下面,先有请我们连续三年的花魁紫嫣姑娘为大家带来的节目。”
老鸨介绍完第一个节目就自己退了下去。也不知道这古代的灯影是如何调节的,在后台备赛的梁毓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前台光线的变化。
在光线暗淡的时候,紫嫣轻拉长裙走到了台上,随后光线变强,不过转瞬,清泉般的声音就从舞台上倾泻为出。
不论是在唱的富家公子或是台下的婢女下人,甚至连梁毓都不禁被女子的声音所吸引。梁毓曾有一天和这位紫嫣姑娘偶遇。
那姑娘的脾气很大,经常会凶服侍她的下人,可是在为见她一面不惜重金的恩客面前却又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梁毓当时就觉得特别受不了这样的人,可是今天听了她的歌声,也突然觉得人家这样傲气其实也是有炫耀的资本的。
如痴如醉之间,紫嫣已经一曲唱毕,大家在她唱完后还意犹未尽,底下不断有恩客大叫,“紫嫣姑娘再来一曲。”
在这个时候,梁毓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她的歌声实在太美妙,今天梁毓算是知道了中国很有名的那个成语“绕梁三日”的含义了。
紫嫣的歌声轻轻浅浅的,并不卖弄做作,可是却就是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轻盈灵动,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再来一曲,本事不符合花魁大赛的公平的事情,可是在大赛的规定中也并没有规定不可以。
就在紫嫣无奈的时候,老鸨适时地上台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先听我说两句,咱们今日可是花魁大赛,纵然紫嫣姑娘的歌声让大家迷醉,但是如果再来一曲,一个是我们的时间可能会不够用,另一个吧,对其他的姑娘也不公平,等下一次,我一定让紫嫣姑娘多给大家表演表演好不好?”
听老鸨的话,台下的恩客立即就明白了老鸨的意思,她明摆着就是不让紫嫣姑娘继续表演嘛,这根本就是不让人满意嘛。
“就再来一首都不可以啊?”恩客们怨声载道。
老鸨见到这场面心中是欢喜极了,她根本就不怕恩客们会因为这个而不再来她们怡春楼,相反的,恩客这种生物啊,就是要一直吊着他们的胃口,以后她的生意才会更加兴隆。
“大家不要激动,听我说,我们的花魁大赛还是有原则的,不能让紫嫣姑娘再来一首,但是大家如果真的喜欢紫嫣姑娘的话,可以多为紫嫣姑娘投票。”说着老鸨冲着台下就是一阵阿谀的假笑。
台下一阵嘘声,恩客们还是不太赞同老鸨的做法,为了平息一众恩客的情绪,老鸨再次投下了一个机智的重磅炸弹,“这样吧,我今天也给大家一个优惠,如果紫嫣姑娘再次获得花魁的称号,在今晚的比赛结束后,我让紫嫣姑娘再次登台为大家高歌一曲如何?”
“好……好……好!”老鸨此话一出,台下立即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掌声,继而比赛得以继续进行。
在紫嫣姑娘带来的巨大反响之后,比赛一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是对比起紫嫣的气势和气场,后续的姑娘们的表演则显得逊了很多。
最后一个节目便是梁毓和清的诗歌舞蹈配。老鸨再次登上台开始介绍,“接下来的,将是我们的最后一个节目,由前几天刚刚进来的两位姑娘给我们表演。”
老鸨将她们两的节目放在最后,也有压轴的意味,在听到老鸨的介绍后,台下的恩客便开始十分好奇这两位新人到底有如何的才艺,才会受到老鸨如此的重视。
还是那神秘的光线转换,在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清着一身大红华服出现在舞台中央,仅这惊鸿一瞥就在台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站在清身边的梁毓则是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薄纱裙,两个人的风格实在大相径庭,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却也让人觉得十分和谐,将浓与淡表现得淋漓尽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味,但是又不显突兀。
眸光辗转间,清一甩长袖,旋身舞动起来,一颦一笑都吸引了万众瞩目,清本就生得国色天香,魅人的舞姿更是将她衬托地美丽得不可方物。
就在清的的瞬间,身旁的梁毓的悠悠开口,她念的正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开头显得波澜不惊,平淡无奇。
但是随着清的舞步越来越急,她念到了琵琶女出来抱着琵琶挑拨的地方,座下本来没有太注意到梁毓存在的客人开始发现了这个不争奇斗艳的宁静的女孩儿。
她的容貌不若清一般颠倒众生,可是她的身上却能流露出一股如清泉一般美好的气息,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台下就陆续开始有了叫好声,好多看客开始疯狂的用银子换选票,气氛可谓好不热闹,正在舞台一侧看着的老鸨不禁笑开了花。
她果然没看错,这两个姑娘果然按能够成为自己的摇钱树,就光看今天的这个气氛,老鸨就考试算起这两个姑娘以后可以给自己赚来多少银子,想着想着,她的眼中闪烁起金钱的光芒。
没有乐曲伴奏,清的舞姿却丝毫不受影响,她还是把一支舞演绎地让人如醉如痴。梁毓的诗歌中满是悲伤与凄怆。
二个人完美的配合使得现场的气氛越来越高涨,在梁毓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大厅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看见此情此景,梁毓感动地热泪盈眶,她搂住清就大哭了起来,“还好,还好我没把你拖下水!”
清轻哂,“你呀,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会拖我下水呢,今天的成绩是你我二人共同努力的功劳,你大可不必自责的,看吧,你自己做得很好不是吗?”
梁毓还是掩藏不住哭意,满眼泪光地点着头答应道,“恩。还好有你在。”
接着,老鸨再次登台,在众人的监视下唱票,最终的结果很耐人寻味。到底会是谁得到这个殊荣呢?
在众人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开场德尔三届花魁紫嫣姑娘和梁毓和清的这个组合了。不过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哪一方还真的是不好说。
只有结果揭晓的时刻才能真正地分出个胜负来。在这种时候,有个人事肯定是不能少的,这个人自然就是老鸨了。
在数完最后一张选票之后,结果已经昭然若揭,老鸨扭动自己丰腴的身躯,脸上堆满了笑意,“今晚在大家的见证下,我非常荣幸地像大家宣布这个结果。”
说着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为了制造一个悬念,果不其然,大家的心都被悬到了嗓子眼,见自己得逞,老鸨才接着说道,“今晚花魁大赛的赢家,有两位,她们就是梁毓姑娘和清儿姑娘!”
结果一出,现场时有人欢喜有人忧,在座的人,不少都是怡春楼的常客了,他们对自己投了那么多钱给紫嫣,就是为了让她在最后还能登台唱首歌,可是却不想结果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不过梁毓和清的表演,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所以也没什么怨言了。
也有不少直接投票给梁毓和清的客人就显得更加兴奋了,就像在现代选秀节目中自己投票支持的选手最后得了冠军一样,他们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一个晚上,就因为有了梁毓和清的压轴演出,盈利比往年紫嫣艳压众芳的状况多了很多,老鸨简直要把梁毓和清当宝贝了。
自从花魁大赛以后,梁毓和清本来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但是梁毓坚持要和清在一起,于是老鸨也就答应了让她们两继续公用一间屋子。
接下来的日子,她们两经常有客人要求求见,但是都被老鸨拦住了,据老鸨说,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这样才会有更多有钱的公子哥慕名前来。
这样不仅不会少了收入,反倒只会更多。正如老鸨所打算的呃那样,梁毓姑娘和清儿姑娘的名号迅速传遍了这座城。
在城里的人们都喜欢在茶余饭后来谈论着,怡春楼那两个国色天香但是到现在除了上次花魁大赛就再没有路过面的两位神秘姑娘。
“你听说过怡春楼那两位姑娘没?”一个中年男子和自己身边的一个邻居坐在自家屋门口谈论着。
邻居大手一挥,“嘿,你还真别提了,这个谁没听说过啊,据说那个清儿姑娘的舞姿可谓顾盼生姿啊,还有那个梁毓姑娘作的那首诗里还有一句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什么的,哎呀你看我这有记不住了。”
中年男子忍不住开怀大笑,“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啊,能做出这种佳句的女子确实是不常见啊,实在是当得起才女的称号。”
已经焦急地找了梁毓好久好久,秦朗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和梁毓分开去找白狐的时候就这样将那个迷糊鬼给弄丢了。
再他和她分开后不久,他就找到了正在一旁悠闲踱步的白狐,他立马抱起白狐就往回后去寻找梁毓,却不想是一直到了深夜都没有发现梁毓的身影。
刚开始他一位梁毓只是实在放心不下白狐,决定不找到白狐就不返回,到了第二天,还没有结果,她自己就会回来了,所以秦朗也就不敢到处跑了。
抱着白狐随便在包袱中掏了点干粮就当做晚餐了。
令秦朗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梁毓还是没有回来,接着,秦朗就在原地等2整天,还是没有梁毓的一点音讯。
这时候,秦朗才开始怀疑梁毓是不是出事了。一阵焦急感袭来,秦朗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当时他满脑子都想得都是梁毓到底可以去哪里呢?
后来他死来想去,就觉得这样子梁毓肯定不是自己迷路了,而是被人给拐卖了。自从有了这个念头,秦朗也就不再犹豫,直接从城门边赶到了城内最繁华的城区。
到了闹市,秦朗却再次迷茫了,即使梁毓现在真的在这个地方,那他又要怎么才能知道她的确切地点呢?
刚刚本来只是走累了,靠着路边的墙准备歇会儿,却不想听到了两个中年男子好像说道了梁毓的名字,相信有觉得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他还是打心眼里开始认真听男子们的谈话了,知道听到男子提到那句诗,秦朗的心才像突然被人攥住了一样,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忘了呼吸。
那句诗,他还记得,梁毓曾经对着他念过,当时自己十分欣赏,忍不住夸奖了她一番,她当时巧笑嫣然,秦朗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不会错的,一定没错,男子们谈论的那个人一定就是梁毓,如果说自己刚才是听错了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本来就不是很普遍很容易重名的那种。
那么,刚才的那句诗,就是直接让秦朗肯定了梁毓的身份,这首诗是梁毓自己作的,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能知道了。
秦朗一瞬间像疯了一样,急速地撑起自己已经接近筋疲力尽的身子,就冲到那两个中年男子的面前十分激动地问道,“你们……你们刚才所说的女子在哪里?”
正惬意交谈的两个男子看到突然闯过来的秦朗,被吓得不轻,“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就行,真的拜托你们了,我找了她好久好久了!”秦朗的与其急切得不像话。
中年男子虽然觉得十分诧异,不过听秦朗的口气并不像是在骗人,所以也就直接好心地告诉了秦朗关于梁毓的消息,“我们刚才说的梁毓姑娘和清儿姑娘现在都是怡春楼的红牌,你如果要找就去那里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