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自己下去看,呕……”胡丁丁在我的搀扶下白眼都快翻到头顶上去了,轻轻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胡丁丁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激我?”胖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边说话边向下走去:“不是我说,胖爷我早几年孤身一人闯天下,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轧过腿,上过天入过地,迪拜塔里蹦过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还就不信了,下面是什么玩意儿把你能吓成这个样……呕……”
胖子连跑都没有跑出来,就吐在了暗道的楼梯上,看着这俩胖子的反应,我的心里不由得发起怵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王琛打了电话过去……
给王琛汇报完之后,胖子也缓的差不多了,双眼迷离的望着我:“呕……不是我说燕子,就你没下去看过了,是兄弟,就下去一趟,哪怕你走在半路装着吐一声,我也平衡了……”
“去你二大爷的,我没你那么有闲心,”虽然嘴上说着,但我的心里早已被二人如此强烈的反应勾起了无比的好奇,人就是这样,面对未知的恐惧,往往好奇心会战胜一切。
最后,在胖丁的建议下,我们在这儿等王琛他们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先下去再看看,三人排着队形,慢慢向下走了下去。
暗道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在我们天眼之下却是无比清晰,再加上之前被胡丁丁的十字架“开光”,我连墙壁上一道道早已凝固的鲜血都看得清……
越往下走,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终于,我们走到了暗道的尽头。
一张巨大的木头桌上点着一个小小的煤油灯,火花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就要熄灭,但也给这房间给了无比的压抑感和恐怖感。
第一眼看见的肯定是煤油灯旁的一个骷髅,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和红白之物,好像是不久前才被人连皮带肉剥下来的,在煤油灯一闪一闪的照映下,骷髅两个黑色的眼眶也一亮一亮,看得我不由得后背发凉。
一个骷髅头倒不至于让人捂嘴大吐,再往旁边看,泡在血水之中的肉块四肢就让人有点受不了了,四个超大的塑料脸盆里装的都是这些东西,看着里面已经发臭的手脚,我感觉自己的胃里已经开始翻腾了……
脸盆旁边的墙上挂着几个血淋淋的钩子,上面自然也没闲着,人的内脏被挂在了钩子上面,心脏肠子胃,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下面的大浴缸里,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浴缸里也全是血水,里面泡着一个个黑色的东西,我一时没有看清,上前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泡着的,全是人头!有男有女,黑色的头发混在血水中,好像水蛇一般摇晃着……
看见这些东西,我感觉自己一阵眩晕,已经当兵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血,但从没有今天这种感觉,眩晕之际,我的眼光一扫,房间的另一边竟然站着一个人!
不过等我仔细看去才发现,是人没错,只不过不是活人,准确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人,只是一张人皮罢了。
人皮从颈部被隔开,下面的部分一点不拉的全部都被缝制了起来,被挂在墙边,看着这么一具泛着血色,发着恶臭,却依旧挺立的人皮,我的喉头一阵涌动,二话不说我就往上跑去,刚刚跑出民居就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早上吃的包子都吐了出来,边吐边咳嗽,眼泪口水一时间都憋不住纷纷涌了出来。
“我后悔了,今天就不应该趟这淌回水,”胖子在我身后拍着我的背,转过头对着胖丁说道。
“我也后悔了,没事相什么亲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胖丁也捂着嘴说道。
五六分钟过去了,我这才适应了一点,向胖子要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和口水,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才对着二人说道:“死气就是从这里传来的?这是个什么地方?”
“哇,你还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啊,先管好你自己行不行?”胖子又递给我一张卫生纸,看我好点了才继续说道:“什么地方?变态杀人狂的老巢呗,这种事情不归咱们管,其实你也不用给王琛他们打电话的,报个警就好了,留给公安头疼不就行了?”
当兵的几年,对我人性的磨砺就只有一点,我知道这个社会什么是邪恶,也知道什么是正义,身为一个堂堂男儿,我不会坐视不管这种事情,当下就要跟胖子反驳:“什么不归我们管?我们碰到了就一定要负责,这是什么?这可是好几条人命啊……”
说话间,胖丁突然上前捂住了我们的嘴:“听!有人来了!”
胖丁这话一出,我们两个瞬间就慌了,藏起来吧,三团呕吐物堆在这里,是个正常人一眼就可以看得见,正面刚吧,我们又不是警察,正犹豫间,我们的眼前飘来一句话:“既然都发现我的秘密了,就进去坐坐吧!”
胖丁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这人不简单,是什么来头?”
我和胖子正恍惚间,胡丁丁已经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什么人你不用管,今天你们闯了进来,就别想出去!”我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瘦瘦弱弱的年轻人,看上去面无血色,但眼睛却死死盯着我们,好像饿狼紧盯猎物一般。
年轻人看着我们仨,突然咧嘴笑了一下,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毫无征兆的向我们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看着年轻人扑了过来,我和胖子还来不及闪躲的时候,胡丁丁已经出手,对着空中的年轻人死命的甩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年轻人被打飞了出去,在距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落地,翻了几圈之后马上站了起来。
“呼……”年轻人喘着粗气,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此时他的左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一道长五六厘米的血口子被印在了脸上,皮肉都已经向外翻了。
“鞭子?”胖子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一眼胡丁丁:“老胡,你说说你,出门相亲又是十字架又是鞭子的,你要干嘛?”
胡丁丁来不及和胖子顶嘴,微微张开了右手,之间他的手中还是握着给我们“开光”的十字架,不过十字架的末端有点异样,好像连着点什么东西,但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嗷”年轻人嘶吼了一声,又朝我们扑了过来,这次我看的清楚,胡丁丁握着十字架再一次对着年轻人甩去,一阵风声,年轻人又被一鞭子抽了出去,这次躺在地上半天没有了动静。
“墨链!”我这才想起他手中的是什么。墨链其实是一种法器,就是一根无色透明的绳子,普通人很难发现,胖丁一定是将墨链绑在十字架上,方便出手,不过一根普通的绳子却能被胖丁甩出这么大动静,可见胡丁丁这个胖子确实不一般……
“难得你能发现,不过在我们天主教中,不叫他墨链,而是叫做上帝之刃,”胡丁丁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我说道。
“你俩能不能别逼逼了,这个人好像不对劲!”胖子的一声嚎叫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此刻的年轻人正跪在地上,紧紧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双手在后勃颈的位置摸索,好像用力在撕扯什么。
“他在脱衣服?”胖子看了半天才说到。
自打看到年轻人这个动作,胖丁的表情就不太自然,听到胖子说话,胖丁这次吼道:“脱你妹!他不是人是妖,他在脱人皮,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