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胖子是在调查疯子的时候失踪,我们自然开始注意疯子,不过连续盯了这人两天,我开始再一次怀疑我们的判断了……
我们从镇长的口中得知,疯子的原名叫做陈圆满,陈良给自己的儿子起这么一个名字自然是想让儿子以后圆圆满满,但谁曾想,“圆满”的生活一点都不圆满。
自打陈圆满的家人死绝圆满变为疯子之后,他们家的房子就成了空房,因为陈良当时是镇上较为有钱的人家,他们家的房子自然比一般人家高档了许多,镇子里不少人家都想花钱把这房子买过来,但前前后后换过四户人家,都没熬过一天……
据买房的镇民说,陈良家的房子进去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就算是在三伏天,也能看见墙壁上冒出来的丝丝冷气,晚上熄了灯,更是恐怖,四面八方的哭声和嘶嚎声,听声音正是圆满怀着孩子的妻子和陈良两口子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阵阵婴儿的哭声。镇上的人都认为陈良一家阴魂不散,买了房的居民见了房内的动静,自然是连滚带爬跑了出来,这样一来二去,陈良家的小院儿就成了镇子上的鬼物……
不过唯一有一个人不受阴魂的影响,这个人就是陈圆满,疯了之后,圆满便整日在镇子里游荡,晚上随便找个窝棚凑合凑合就睡了,也没有人管,一天晚上,圆满不知为何,竟然转到了自己家中,许是父母妻儿保佑,圆满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打这以后,圆满就算是找到了一个庇护之地,白天在镇子里转完了,晚上就回家去睡,要是碰上刮风下雨,圆满也知道跑回家将门紧紧锁住,要是他不是疯子,这个家也会被他经营的不错……
我们紧紧盯了圆满两天,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圆满早晨起来之后,在自己家就近的垃圾堆里翻腾一番,将自己喂饱之后,便挂着满脸的笑脸游荡在镇子的每一条街上,见人之后笑容更甚:“嘿嘿……早,俺带俺儿子出门晒太阳……”
随后的一天,圆满在这个草堆里打个滚儿,在那个垃圾桶里翻翻找找,运气好的话,圆满还会吃上某家的剩饭剩菜,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在田野里乱揪几把野草吞下去,不过不管怎样,圆满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嘿嘿……娘快来吃饭……俺媳妇儿呢?”
看着陈圆满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想象不出他会有什么问题,余辜更是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把圆满从垃圾桶里拽出来,虽然被我们死死拉了回来,余辜还是低落的说道:“这样的可怜人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我们帮帮他吧!”
廖兵和老郑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两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两人在两天的跟踪后也表现出了疑问,现在的圆满怎么看都是一个疯子,神神叨叨的言语又长又脏的头发与现在季节不符的棉袄露出四个脚趾头的脏兮兮的鞋子……这些都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就是疯子无疑,无奈之下,廖兵说道:“今晚去陈良家住一晚,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我顺便试试这小子,如果是装的话,老子弄死他……”
当晚天还没有黑透,趁着圆满还在田野里数月亮玩,我们四人现行进入了镇子的“鬼物”。
房屋年久失修,随着廖兵推开房门的动作,一阵“吱”的声音传来,好似有人在用尖刀往玻璃上狠划,听了这声音,我不由得感觉浑身一紧,冷汗从我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不过除了这个破门之外,再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们将院子的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在我们打算藏好等待疯子回来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那声尖利的“吱”声,随后,圆满神神叨叨的声音传了进来。
面对突然的变化,我们都显得有一丝惊慌,好在圆满在屋外又徘徊了一会儿,给我们充分的时间躲藏。
圆满进来之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睡觉啦……今天带儿子转了好久,儿子都累了……”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趴在地上就睡了起来,连一丝垫的布料都没有,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身子,确定他睡着了之后,我更加疑惑:“这人看上去确实疯疯癫癫的,不太可能是对胖子不利的人,难不成……还有人隐藏在镇子里?”
廖兵是个行动派,不会想这么多,当下从自己藏身的地方出来,走到了距离圆满十米远的地方,“哗啦”一声,用力打碎了身边的花瓶。
花瓶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无比清脆,正常人肯定会被吵醒,没想到圆满只是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儿子不要闹,快乖乖睡觉……”
没想到圆满睡的这么快,这样一来,廖兵也没了办法,在圆满的身边呆了两分钟之后,这次无奈的甩了甩手:“哎,算了,回吧,看来胖子不是这人下手的。”
看着廖兵无奈的表情,我也只好从自己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老大,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回去睡觉!”廖兵恶狠狠的说到:“那俩呢?”
“老郑,余辜,出来吧……”我弯着腰悄悄喊道,没想到这一声喊出去过了半分钟有余,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咦?这俩人呢?不会丢了吧?”我的心里暗想着,在两人藏身的地方转了一圈,诡异的发现,二人都不见了踪影!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廖兵的时候,廖兵一脸的诧异:“什么?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这下廖兵也不敢托大了,确定二人都没了踪影之后,悄悄拉着我往后退去,好在没有什么阻拦,我们二人这才飞也似的逃离了屋子。
一口气跑出去好几里地,我和廖兵这才停了下来,廖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就开始骂起街来:“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我们部还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呢,连对手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已经丢了三个人了,这简直是丢了我的老脸!他娘的……”
“老大,你也不要太沮丧,这人只是把胖子他们抓了起来,说明他并不敢直接要了他们的命,这样的话我们就还有跟他斗的余地,”我安慰道:“这人在暗,我们在明。不管是不是疯子干的,我们现在都处于被动的状态,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一个诱饵。”
“诱饵?什么诱饵?”廖兵抬起头问到。
“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他的目标就只是孕妇,今年正好是上次事故的第三年,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还会出手的,可越马镇现在已经没有可以供他下手的孕妇了,你说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孕妇,他会是什么反应?”我将自己最近的想法通通说了出来,廖兵能打,但不擅长出主意,现在看来也只有我可以试着想办法了。
“他会上钩吗?这个档口突然来一个孕妇,是谁都会想到是陷阱的,就怕他不下手啊,”廖兵慢慢的说到。
听了廖兵的话,我微微一笑:“不会,他现在其实比我们还急,眼看着孕妇的数量一个比一个少,他一定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的……”
其实我的办法无非就是一场赌局,以我们手中的筹码,赌幕后之人的耐心。从他无声无息就可以掳走余辜老郑的本领上就可以看出,这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他如果急需孕妇,定会凭借自己的手段对我们的诱饵下手,只要他敢出现,廖兵就一定有办法。
不过万一他不上钩,我们就只能打电话给王琛,让他再派人来了。
听完我的计划,廖兵猛的站了起来:“不行,一定不能找王琛,这事儿还不丢人吗?就按你说的办,逮到他之后,老子先把他皮剥了,再狠狠地抽他几百辫子……”
看着廖兵边说边开始撸袖子,我上前按住了他:“老大,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找谁当诱饵?这个活儿可不好干啊……”
听了我的话,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廖兵突然安静了下来,不过片刻之后,他一拍胸口:“包在我身上了!”
随后,廖兵掏出手机,背着我走了好久,这才敢把手机搭在自己耳朵上,本来他的声音是很小的,但是荒野的晚上,空旷不说,我还站在下风口,就听见廖兵小心翼翼的对着手机说了声:
“喂……老婆大人,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