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只是等着身上的伤微微好了一些以后,就动身前往了疆国。
凌枝婉站在城楼上,遥望着疆国王城的方向。心中越发的有些难过。她不知道凌天将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而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这里等待着。
暮云岚的伤势也微微有了好转,看着她一个人在城楼上有些担心。拿了一件外套走了过来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城楼上风有些大,你出来怎么不带一件衣服?”
凌枝婉垂眸一笑,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对于这个男人的触碰,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暮云岚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凌天能不能将他们带回来。”
“我狠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
“没事的,我已经派人暗中跟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暮云岚说着,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你和我回去吧。这个时候你该吃药了。”
凌枝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将军府。
凌天很顺利的将心儿和小龙带了回来。心儿一看到凌枝婉就扑到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倒是小龙显得很是冷静。乖乖的站在了一边。
凌枝婉拍着心儿的背,轻声的哄着,“好了。没事了。凌天哥哥不是把你们带回来了吗?”
心儿点点头,警惕的目光看着一边的暮云岚。
凌枝婉轻笑一声,将她面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别怕,心儿。没事的,皇上他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心儿微微愣了一愣,点点头。
凌枝婉叫人过来给两个孩子准备好了房间以后,便一个人回到房间。暮云岚自然是有他的事情要处理。
虽然他现在在边境,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不用管朝政。京城的事情虽然大部分都由太后先管着,但是边境很多的事情都是交给暮云岚的。
因此他还是很忙的。
暮云岚和凌天一致认为,这一次欧阳最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一定会寻找一个机会再一次的进攻北辰。而暮云岚要是在这里的话,必然是会有危险的。
因此回京城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整个将军府上下,现在基本上都在为暮云岚回京城的事情忙碌着。
只有凌枝婉一个人,显得有些不悦。
暮云岚看完今日送过来的奏折,路过她的院子前,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手中的长剑发呆,便慢慢走了过去。
凌枝婉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靠近,等到他开口唤她。才回过神,抬起头看着他。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暮云岚坐在她的身边,“我经过你院子前面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就进来看看。怎么了?在想什么?”
凌枝婉垂下眼眸,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长剑。
“我这几天翻阅了书房的一些书籍,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
暮云岚看着她眉间浓浓的忧愁,面上挂起了一丝笑容,“没事的。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
凌枝婉一怔,转过头嘴角有了一抹笑意。
“虽然说我之前是你的皇后,但是我现在失忆了。这些事情可就不算数了。”
凌枝婉这句话一出口,暮云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呆呆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不算数?你知不知道后位有多少人想要,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
凌枝婉仍旧笑,“是啊,我又不是很想做这个皇后。”
暮云岚看着她,气结,拍拍她的脑袋,“看来我是要想办法让你想起一些事情。不然你总是这样欺负我怎么办?”
凌枝婉微微一笑,将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长剑上。
“接下来皇上打算怎么办?疆国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吗?”
暮云岚皱眉,认真的开口说道:“疆国一直是北辰的危险。但是若是打仗,这些百姓便会陷入苦难。所以若是能够讲和,我还是想要和欧阳最讲和。”
凌枝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若是能够讲和自然是最好的。但是……”
“但是什么?”
凌枝婉垂下眼帘,欧阳最想要的东西除了这个天下,显然还有她。
他不是一个人轻易放弃的人。
暮云岚看着她,知道她不想说。便拿过了她手的长剑,“你这把长剑陪着你走了很多年。其实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你这把长剑是我命人打造的,送给了你爹。本以为你不会喜欢。但是没有想到你真的用了它。”
凌枝婉微微皱眉,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追忆美好往事的模样。可是她除了隐隐的心痛,别的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心儿站在门边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粉嫩的手慢慢的握紧成拳,朝着他们走了进去。
凌枝婉看到她,面上立马有了笑容,笑嘻嘻得朝着她招手。
“心儿,你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心儿怯生生得看了一眼暮云岚,走到了凌枝婉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一打开里面有两块糕点。
“姐姐,心儿刚刚吃了这个觉得好吃。就想着拿过来给姐姐尝一尝。”
凌枝婉的面上顿时有了笑容,拿起了一块糕点送到了嘴里。桂花的清香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口腔。心儿满脸期待得看着凌枝婉,“姐姐好吃吗?”
“好吃。”凌枝婉说着揉揉心儿的脑袋。
心儿面上绽开了笑容,将另外一块递到了暮云岚的面前,“你吃。”
暮云岚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心儿这样突然的亲近,实在是让他吃惊。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拿起她手中的那块糕点,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心儿真乖。”
他说完,便将糕点送到了嘴里。
心儿仍旧笑着看着他,只是眼底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