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和宫到南天门守卫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森严,在捉拿黑衣大盗这一件事上,赤清子和流云达成了高度一致,分工明确。
叶无双东躲西藏,原以为已经摆脱流云,哪知长廊上远远见一团艳色移来,狭路相逢。流云之所以能截住他们,完全是胜在熟悉天界地形。
“喜神何时换仙童了?”流云眉眼含笑,灿若桃花,跟仓青说话,眼睛却仿佛黏在叶无双身上,将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仓青终于明白叶无双为何要躲了,他不愠不恼,波澜不惊道:“何时换个仙童也要跟殿下汇报了?”
“仙童自是不必,不过,其他东西那就另说了。”流云望着叶无双继续说道:“比如喜神身边这位——小妖,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位仙君你认错人了。”叶无双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认错人?”流云眼神玩味。
叶无双继续辩解:“我是仓青仙君的仙童——子瓜。”
“仙童?也对,仓青仙君既然能把你带在身边,那就应该不是妖了。可是,你居然半点仙气、仙术全无,有意思,有意思。”流云觉得不可思议。
流云一直想凑近来与她对视,好将她看得更清楚,叶无双干脆扯过衣袖遮住脸,绕着走。
“既然是认错人,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倒是大大方方让本仙瞧上一瞧不就解除误会了?”流云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窘迫。
“子瓜生性腼腆害羞。”
流云见她今天这副模样完全不复那日的脾气,愈发觉得好玩,“女子面带娇羞,白里透红,才更叫人喜爱。”
“子瓜不明白仙君在说什么,仙君请自重。”
“自重?”流云大笑:“你初次见面就扒光了本仙的衣裳,现在倒竟叫我自重起来了,怎么,那日扒得开心,今日翻脸不认人,不打算对本仙负责了吗?”
叶无双气结,扒光了他的衣裳?这话他也说得出口,真的是恬不知耻,恬不知耻。
“哪有扒光?就扒了外袍,你里面又不是没穿?”情急之下,她从仓青身后跳出来,冲口而出,却正中流云下怀。
“你是承认了?”流云一脸得逞的得意,“好吧,姑且算做半光吧,怎么,半光就不用负责了吗?”
“要不是那日你抢我东西,我为了逃走又怎会——”
“抢你东西?我流云岂会是与女人斤斤计较的人?不过是看你脾气大,想逗弄你而已。”流云解释道。
“逗弄?我看你长得就一副风流登徒子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正人君子。”
“你——”流云被堵得说不出话。
“我看你是有撕扯衣裳的癖好,再扯,本仙君的衣裳也要被你扯掉了。”仓青压着怒意提醒道。他二人说话,叶无双将他作为挡箭牌,一直在躲。
叶无双赶紧松了仓青的衣袖,只可惜为时已晚。
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仓青的衣袖便被撕成了两截,空荡荡地露出白花花的手臂。
力拔山兮气盖世说的就是叶无双,术法修炼不行,若要说优点和本事,那就是——力气大,非常大。平时就练得一身隔山打牛、徒手劈柴的好本事,在她的地盘,扛野猪笨熊的力气活,从来她都是亲力亲为,一个顶俩。
仓青的一张脸已经扭曲。
叶无双表情怯怯,小心地想给他把袖子补回去。
“够了。”仓青一声怒喝,他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