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九徽和龙神相继现世,众仙暗地里都在揣测,是否确有其事。”
他想,冠宇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白惊尘原本的能力已经不俗,再涅槃成功,势必成为心腹大患。
他踱了几步,笑道:“一桩逸闻而已,听说这几日乾坤殿仙泽大涨,可是天君要出关了?”
“也不知天君闭关修炼何种功法,这短短的时日,竟然能有如此不俗的成就。唉!瞧小仙这个记性险些忘记一桩好事。”
“呵,还有好事呢,说说!”
“玄冥天尊的药,据说今夜子时就炼成,这可是个大喜事。”
“确实是一大喜事,本帝君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将西天和北天的政事处理权,重新收回。”
于是崇华换上了朝服,召集众仙,并带领万余将士随行,来到玉清山下。
“尔等在此等候,非得令不得擅闯。”
崇华独自入山,见着沅儿独坐在屋檐下,倚靠在门口打盹儿。清瘦的一团,看着十分惹人怜爱。可惜只是皮囊而已,他轻笑了一声,恢复如前。
“谁?”她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是你?”她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见着他一身华服,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痛不欲生,懊恼非常。
崇华不理睬,欲上前叩门,被她拦下。
“师父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哼,也是,如你这般,也就只适合看门。”
“看门虽然不济,但也好过某些人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他俯身嘲笑道:“难道你做的那些天尊都知道?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好意思教训别人什么是廉耻?”
“那人好过你杀人如麻。”
“那些人也是因你而死,圣女!”
这时门开了,文周从里面出来,见着是他,行了个礼,“未知帝君驾到,有失远迎。”
“里面如何?”
“药预计子时才能成,沅儿,师父让你进去。”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入内砰地关上门。
“帝君,请随在下去前厅用茶,请!”
他在前厅坐了片刻,文周端茶进来,呈给他。“帝君请用茶!”
“坐吧,都是熟人,不必拘礼!”
文周于是在近侧坐下,“沅儿,自小任性,还请帝君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她是她,你是你,她的错你替她弥补不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段往事本帝君已经放下,此后互不相扰。”
“文周替师妹谢过帝君。”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但就是太过拘谨。对了,之前你是怎么逃过一劫,又是怎么得到日轮的?”
“是一位骑鹿的老仙搭救,并传了日轮,但是在下并不知他的姓名。”
“天机子,就知道一定是他。”
“沅儿也说他是天机子。”
“所有人都被他戏耍地团团转,他可不简单啊!”
“本来在下,还想向帝君打听打听日轮的下落,经您这么一说,那法器极可能又回到了他手里。”
“没错,日轮和月轮都在他手里,他不是旁人,正是占天。”
“什么?”文周顿觉惊恐。
“你不必惊讶,也许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帝君,何出此言?”
“猜测而已,他的心思诡秘莫测,谁知道他接触某个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文周,你是个人才,何不入本帝君麾下,如此咱们团结一致,也好不让天机子钻了空子。”
“多谢帝君美意,文周更喜爱山中恬淡的生活。”
他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并没抱期望,于是饮下一口茶,从容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距离子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
“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刻,咱们还是去外面守着,以免旁人钻了空子才是。”
“帝君,所言甚是!”
二人出外,不到一刻,天机子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笑盈盈的样子,令文周有些不知所措。
“你进去看看。”崇华担心他已经在里面动了手脚。
天机子弹指一瞬,文周的双腿便动弹不得。“诶,何必这么紧张呢?老夫刚到而已,文周小兄弟,老夫可是救过你的性命,又传授了你功法和宝物,你这举动,可着实让老夫寒心。”
“里面的药,干系千万生灵的性命,烦请前辈高抬贵手!”文周道。
“老夫对里面的药不感兴趣,今次前来的目的十分纯粹。”天机子说着祭出日轮和月轮,并将日轮给文周,同时撤了对他的禁制。
“你这么做,到底有何企图?”崇华道。
“还有你的月轮。”天机子走到崇华跟前,将月轮交在他的手里,随即消失。
崇华瞑目片刻,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妄动情绪,胡乱揣测,天机子故意不说破,就是为了要他抓狂,他偏就不上当。
可是日轮和月轮是一体,文周会使用日轮,是否也能使用月轮呢?他会否愿意,将宝物交给他,并告知使用方法呢?
想到这里,他转身对文周道:“文周,你可知道这日轮和月轮,本是一体?”
“从未听过。”
“把你那日轮借我一用。”
文周于是将日轮给他,崇华学着天机子的样子,将两样宝物组合在一起,然后交给文周。
“你试试看,能否两样宝物一起使用。”
于是文周尝试着去催动法器,没想到一阵强光后,发生了剧烈地爆炸,随即内里传来尖叫和惊呼声。
二人紧张地进去,见崇业挡在药鼎前,沅儿胸前被血浸红了一大片,玄冥血淋淋的右手握着日轮,左手扶着她,玄冰剑与月轮掉在墙脚。
“浑蛋!”崇华骂了一声,暗想天机子一定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
“文周,看着药鼎!”
玄冥丢了日轮,紧张地抱着爱徒,径直去到药房,止血治伤。但是创口太大,伤及心脉,血流如注
“傻丫头,你平时不都是先自保的吗?为什么要替为师挡这一下?”
“因为师父是沅儿最最重要的人。”
玄冥用最快的缝合伤口、上药,但还是不能止血,彼时她已经面色苍白,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