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姐夫,他答应了姐姐要照顾我,他不会骗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祁云、崇华,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崇华,我看她不像是在说谎,只剩两层封印了,我把她放出来,沅儿也好做个健全的人。”
“急什么?”崇华夺过月轮,冷声道:“你知道如何运用法印?”
“我不知道,但是白惊尘知道,如果他知道是你替他挡了天雷,他一定会传授给你。”
“五件法宝已经相继现世,但占天说还需要丹心,丹心是谁?”
“你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这世上除了我,没人知道丹心是谁。”
“纵虎归山,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崇华厉喝道。
“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对你,我是不敢爱也爱了,如果不是青凛将我的一叶元神封印在这里,沅儿绝不会那么对你,元神残缺,很多时候根本管控不住自己的欲望。”
“崇华,放了她吧,她对你一片真心,是不会害你的。”
“我怎么会害你?我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从来没有害过你,甚至连这个想法也没有,崇华……”
他受不了他们一人一句,一时心软,交出了月轮,祁云趁机解除了所有封印。就在柔玉要离开月轮的时候,他忽然反悔了,一道封印压下,又把她逼了回去。
“你干什么?”
“我还要仔细想想。”
“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祁云愤怒道。
“本帝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崇华将月轮收起,坐回案几前,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政务。
“你这样到底算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悲剧,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吗?如果你足够信任她,即使那孩子夭折了,她也不会怪你。”
“我是她和岱宗造出来的,我的错应该由她来承担。”
“我头次见着人,这么为自己找借口的,好歹你是健全的,你能管控自己的欲望。沅儿呢?她每天饱受煎熬,浑浑噩噩,生不如死,难道你真的一点恻隐之心,也不剩了吗?”
“女萝,柔玉,沅儿都是同一个人,是她造就了所有的悲剧,所有的恶果都是她自找的。你不必白费唇舌,我是不会放虎归山的。”
“如果我一定要你放呢?”
“哼,你这是恐吓,还是威胁?祁大族长?”
“浑蛋,我这是在帮你,替你亡羊补牢,大傻子!”
“好,那就看天意,如果青凛能够在三天之内回来,我就放了她,决不食言。”
“三天?这怎么可能?青丝出去耽搁了一万年,藜钧出去耽搁了一千年,他这才离开多少日,怎可能……”
“所以才要看天意,如果天都帮她,我自然无话可说。”
祁云一时间无言以对,他想说如果他不放,他就带着全族反他,可是他做不出那种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无辜的事。
“三天,三天而已,我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天意到底如何。”
“帝君府厢房众多,你随意!”
祁云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可奈何地出去。
未及一盏茶的功夫,仙娥进来禀报,岱媱求见。崇华思量的了片刻,示意让她进来。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般,岱媱步伐急促,神色复杂。
“来替天君传话?”
“不,不是的,听闻帝君擒获了一个魔王关押在府邸,可是真的?”岱媱怯怯地问道。
“消息真够灵通的,没错!”
岱媱扑通一跪,“小仙斗胆,想求帝君一事,望帝君恩准。”
“你想见那个魔王?”
“您怎么知道?”
他得意一笑,“回去吧,今日你见不着了。”
“为何?”
“明日,本帝君会当着众神的面,处置这次擒获的魔族,以震慑三界妖魔。”
岱媱从袖管里取出一摞纸张,“这是小仙对小重境结界钻研的全部心得,全部交给帝君,求您让小仙见见那魔王。”
“你这些手稿对本帝君全无用处,回去吧!”
“帝君,求您高抬贵手,放钧哥哥一条生路。”
“呵!岱媱仙子,你们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
“白氏是钧哥哥的生母,若果她被当众处决,钧哥哥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求您!求您大发慈悲!”
崇华听见‘白氏’二字,面色陡变,呼唤下人送客。
岱媱目的没达成,哭喊着不愿意走,崇华觉着烦扰,封了她的嘴,让她不得言语,而后命人拖了出去。
“岂有此理,手尽然伸到了本帝君身边!”他恼了几句,刚想让人盘查奸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守白氏的,都是精心挑选的,用人不疑,他对自己还是颇有信心。而且既然消息已经走漏,将计就计,远比窝里斗来得划算。
于是他改变计划,次日审理定罪之后,将白氏与一众妖魔打入天牢。
虽然白氏将所有的罪刑一并揽到自己身上,并言与藜钧早已断绝母子关系,但有这样的母亲,仍旧令藜钧颜面扫地。
藜钧表面大义凛然,可回到乾坤殿之后,便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岱媱心急如焚。
“钧哥哥,你别这样,心里有什么怨愤,都可以对媱儿说。”
没想到藜钧听后却大笑了起来,“自今日起,本君做事再没有顾忌。”
“啊?”岱媱震惊。
“媱儿,你记住决不能去天牢看她,因为本君与这个毒妇,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钧哥哥,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我怎么舍得骗你?”藜钧将她拽入怀里,“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是完全的真心。”
“但是,但是,我不喜欢现在的你!”岱媱将他推开,“我真的好怀念咱们从前在外面的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每天都充满着阳光和希望。钧哥哥,不要争了,没有意义,这个世界只会有一个主宰,那就是天帝,小重境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不可能,你是岱宗的后人,天赋异禀,只要你多花些心思,这里定会万世长存。”
“你实在太高估我了!”
“不是高估,是信任,你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子。”
岱媱见着不能扭转他的心思,落寞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