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偷走姐姐的元神碎片,滋养在幻灵池,之后又收纳在一把羽梳里,交给一个女子,借她的阴气滋补。”
“谎话连篇!”
“姐夫你仔细想想,姐姐她不是寻常女子,她诞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才会被天帝选中掌管日轮。正是因为我们之前都用错了法子,我才想到借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的阴气去滋补她的元神。那女子体质阴寒,本来不会有子嗣,可是却诞下了一个女婴,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婴就是姐姐的重生之体。”
“那个女子是谁?若是你有半句谎话,我即刻毁掉这玉佩。”天机子紧握玉佩加以威胁。
“她就是青丝,她头上那把羽梳是我送给她的。”
“那她的女儿不就是……”天机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总算是开了一次眼!”
沅儿瞧着他兴奋激动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毕竟小玉清已经被白氏害死,但为了骗得玉佩,她必须装作一无所知。
但又一想,他神机妙算,若是撒这种没技巧的谎,很容易被戳穿,不如先试探试探他到底知道多少。
“但是姐夫,我不想骗你,那孩子几年前被人抢走,据说是被白氏抛下了悬崖。虽然后来没有找到尸骨,但是在那样荒野的地方,那么小的孩子碰上才狼虎豹,山精妖怪,也很难存活。”
“这不需要你操心,拿着吧!”天机子将玉佩给她。
“多谢姐夫!”她借助玉佩之力,调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缓和了些,手上、脸上的褶子没了,头发也变了回来。
“阿萝,你送了姐夫一份大礼,姐夫也要还你一份大礼。”
言毕,天机子带她进入小重境的结界里,那一处是岱宗曾经住过的地方,她曾经去过无数次,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姐夫,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见个故人!”
天机子解开封印,昏暗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白发蓬头,浑身泛着恶臭,脏兮兮的老头子。
“他是?”
“拿着,走近了看看!”天机子取出一个明珠塞在她手心。
沅儿捂着鼻孔,小心翼翼地上前,见着了他的面孔,惊呼道:“岱宗?”
“我之所以留他一条残命,就是为了等你来。”
“他不是逃了吗?”她疑惑地望着天机子。
“逃?哼!我说过,他最好是不要回来,一旦回来,我肯定让他生不如死。”天机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把他怎么了?”
“作为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再怎么,也是他活该!”
沅儿蹲下,用明珠细细一照,才发现他的手掌和脚掌都没了,双目无光,如同死鱼。
“岱宗,今日就是你的大限,只要你告诉阿萝那三个异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让你走的痛快些。”
“哈哈哈,说又何妨?反正我已经生不如死,我这一生,最骄傲的杰作是这里,最痛恨的也是这里。一时贪念,子孙尽绝,这是我的罪孽啊!罪孽啊!”
岱宗嚎啕大哭起来。
“说正题,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天机子漠然道。
“女萝的要求实在是太苛刻,日月双轮吸收灵气,造个普通健全的元神,已经十分艰难,可她却要他们集齐诸多完美的特质,我实在办不到。”
“办不到?你不是已经办到了吗?”沅儿怀疑道。
“神是顺应天道而生的产物,造神本来就是逆天之举,我失败了无数次,终于成功了几个,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那便是找不到适合的母体来承载,他们是异数,命格太过奇特,盲目投放,不是他们死,就是母体死。”
“你是想说,那几个异数,早就死了?这不可能!”沅儿惊讶道。
“我已经十分小心,但他们还是死了。”
“不可能,青凛、祁云、崇华,他们身上大部分特点,都与我原先设想的一致,怎么可能会失败?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活够了,不想再活了,求你们给我个痛快,求你们了!”岱宗哭喊着,抬起两根木棍般的手哀求。
“痛快?你以为这两个字容易?”天机子双唇微微一抿,向岱宗下身洒下稍许白色的粉末。
“啊……啊……啊……”岱宗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身体从下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向上腐蚀成血水。
“太残忍了!”沅儿不忍直视,直接了断了他。
“残忍?如果不是他,所有人都不会遭遇厄运,没有小重界,我们至多就是多辛苦个几千年。来到了这里,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自相残杀,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天机子激动道。
沅儿看着岱宗的尸骨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化成血水,由脚到头,最后剩下两颗圆瞪的眼珠,不寒而栗。
忽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往下流淌,她低头一看,是血色,大惊!再施法相护,已经来不急。
“不是你的,留也没用。”天机子随即将她带回了西霞山,沅儿见着了小玉清,终于明白了天机子脸上的笑意。
“漂亮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腹痛难忍,并没有理会她的话。
“若儿,师父要去采药,待会儿水开了,给她倒一碗。”天机子吩咐完,消失在洞中。
“知道了!”小女孩儿一张嘴,上下牙间的黑洞就露了出来,意识到这个,她赶紧捂住嘴巴。“你看起来很难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言毕,施法从架子上取下一筐果子,一样样地在她面前摆开,“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你尝尝?”
“谢谢!我吃不下。”
“哦,既然你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女孩儿,以极快的速度,从左到右,一排解决完,洞口的水正好沸腾。
她打了个饱嗝儿,施法取下一只碗,倒了些热水,吹了几下,捧给她,“喝吧,开水,当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