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点头,“此事乃是本君和青丝秘密安排,连本君的几个儿子都不知道,你切莫声张!”
“是,多谢天君信任!若是他能够顺利醒来,那当夜北部族具体的情况,咱们便能知晓,这真是太好了!”
“一切就看天意了,今日你且回去歇着,明日朝会,还有一场硬仗!”
“是,臣告退!”
冷清清的庸华殿里,沅儿趴在床头,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烟,隔一会儿又问时辰,隔一会儿又问,终于子时过了,她兴奋地打了个哈欠。
医神诊脉之后,又给白烟喂了丹药,感慨道:“真是命大!”
“我也觉得,像是踩不死的蚂蚁,不过师父说这个叫做意志力顽强。”
“这里小神帮不上什么忙了,姑娘你这丹药你拿着,每隔两个时辰给他服一粒。”医神将药塞给他,自己揉了揉眼眶,趴在外室的桌子上大睡而去。
她见屋里的几个侍女,也是昏昏欲睡,便劝她们都下去休息,也算是积功德了。果然,当她再次取出灵草时,上面又开了新的花朵,欣喜道:
“上苍真是有眼啊,知道我是真心诚意在做好事,连花都开的勤了。”
于是她更加振奋,还打了水替他擦拭脸上的虚汗,天刚透出些许亮光的时候,白烟开始说胡话。
“杀,杀,杀……”
“杀什么呀,我们已经安全,这是天宫,不用杀啦!”
“杀,杀,杀……”他还是重复那个字,沅儿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喔,对了!该吃药了!”
沅儿掰开他的嘴,想给他喂一粒药,可是他的牙关忽的如铁锁一般,怎么都掰不开。她急迫地将医神叫醒,金针刺穴,才将药塞了进去。
白烟安分了片刻,忽的猛然睁开双目,沅儿将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这是醒了吗?白烟,白……”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孱弱道:“别晃了,头疼!”
侍女们见白烟苏醒,赶紧去通报,天君外衣都没穿,就赶了过来。
“白烟,你可算是醒了,快告诉本君你在北部族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烟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天君拍了拍额头,让所有人都退下。
“那日臣去找北部族世子,可是遍寻不获,于是晚上便……”
天君听后大惊失色,坐在床沿,久久不语。
“臣方才前后思量了一番,发现疑点甚多,其一,羊盛手上的雪晶手镯,三丈之内可识破隐身术,若是依照臣当时的位置推算,他们极可能早就知晓臣的存在,故意让臣听到那些话。
其二,斩草除根,他们不仅没有当场确定臣的死亡,还放走沅儿,让她有机会将臣救回。所以,臣以为天君不必烦扰,这极可能就是个圈套。”
“本君也派冠宇和凤族大长老去查过,他们也说见到了羊盛手上那个雪晶手镯,而且还不惜用三条至亲的性命嫁祸于你。他们想要造反,这是在寻一个出师的理由。”
“他们敢这么做,无非就是算准了,为君者的忌讳。天君何不将计就计,将大皇子召回。”
“若是将大皇子召回,按照本君的性子定然就会派四皇子去顶替,若是你还活着就会让你从旁辅佐。若是本君的两个皇子都心存歹念,不光你会性命不保,一场血腥的夺位之战,又要开启,不能这么做!”
“他们得逞不了,鸾族和凤族对天君都是忠心的,您只需要暗中布置,若是二人行为有异,立即拿下。就算最后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没有了继承储君之位的资格,您还有二皇子和青丝天妃的腹中的骨血。天君,冒一时之险,可除永久之患!”
“白烟你漏掉了一人,若是天后煽动凤族与本君敌对,到时候仅有鸾族,本君如何能守得住?”
“天君可派二皇子和一名亲信共同管理禁军,将禁军的兵权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天后那边,届时臣会修书一封送去,若是她不听劝诫,天君无需手下留情!而凤族,臣会让五大长老联合执政,如此也能避免有心人揽权。”
天君听后心里有些犹疑,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冲动。朝会的时辰到了,他命医神给白烟喂下一碗血参汤,然后将白烟抬往大殿隔壁的偏殿。
天君早朝从不迟到,今日却晚到了半个时辰,众神结合着近来发生的大事,在殿上议论纷纷,尤其是凤族五大长老,鸾族的族长长老,以及几个不常上朝的部族首领、族长都来了,这在往常可谓是十分罕见。
这时,天君的近侍一声呼喊:“天君临朝!”众人才罢了议论,山呼朝拜。
天君落座,“众仙免礼!”
“谢天君!”
“天君,我们凤族族长遇害一事,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凤族五大长老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天君,白族长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北部族气焰如此嚣张,造反之心已是路人皆知,我们千羽族,愿听候调遣!”
“还有我们!”多个部族首领、族长都表示愿意听候调遣。
“天君北部族世子,当着使臣的面射杀关键证人,况且您也是亲口听那证人说,他们要反的呀!请天君下旨……”
“大长老且慢,请问那证人现在何处?还有北部族有陈兵边境的迹象吗?他们有联络其他部族一同造反吗?”
“郁南族族长,这是公开表示支持北部族吗?”凤族大长老质疑道。
“臣是就事论事,因为一桩血案,就草率出兵,恐怕不足以服人吧?倒像是在泄私愤!”
这时,一些部族族长、首领,也表示赞成郁南族族长的观点。
“若北部族是冤枉的,那羊盛父子为何不敢上朝?”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咄咄逼人,在北部族指黑为白,又大打出手,闹成这样,谁还敢上朝,万一有来无回呢?”
“陇回部首领,昨日在下与凤族大长老一起在北部族查案,你可亲眼在场目睹?”
陇回部首领不答。
“既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你何以认为在下与凤族大长老指黑为白?我们是天君派去的使臣,你说的‘你们’是否也包含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