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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贺天生的坚定,郭志昌却摇摇头,他还是不能确定,于是小心地问:“但在章明晞这边,卓定垚好像有真的有联系过她,表明想和章明晞合作,会不会她真的不小心留下?”
贺天生的手指不断敲打着办公桌,思考了一会,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他对卓定垚的了解程度,于是断言道:“这份电池报告一定有问题……”?
忽然,办公室门外传来卓定垚的声音,她焦急地和秘书说:“我刚刚来过,现在我有急事要见贺天生,麻烦你让我进去一下。”
贺天生、郭志昌的对话被打断后,两人面面相觑。办公室门应声打开,郭志昌见是门外的卓定垚匆匆折回,他识趣地先行离去。?
待郭志昌走后,卓定垚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主动开口向贺天生道歉,“我刚才是一时意气用事,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原谅。”
贺天生泰然,强装镇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卓定垚见状有些颓然,“我找过好多公司合作都不成功,又一直联络不到章明晞。但我为了个项目真是出心出力,熬了好多个通宵,真的很希望项目成功。我都是因为没有办法,才会来找你帮忙。”她愈讲愈委屈,不禁潸然泪下,哽咽着继续说,“我在傲堂压力好大,做了这么久都做不出什么成绩,连一个小项目都做不到……”
瞬间,卓定垚泪如雨下,贺天生连忙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当她接过纸巾时,两人的双手不小心相触,刹那间,仿佛有一股电流透过指尖穿过两人的心间。
贺天生毕竟是情场老手,他收回自己的手,装作没事,只是平静地继续安慰她几句,“没事,都会好的。”
卓定垚却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她喃喃自语地说:“以前,你真是帮了我好多,教会了我好多东西…”,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有点暧昧的气氛,她刻意与贺天生有身体接触。贺天生没有拒绝,但亦没有得寸进尺。?
大哭一场后,像是哭诉完了自己心中的委屈,卓定垚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又继续说:“我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你和章明晞公私分明是对的,”她拿起桌上的文件,“我以后自己再找她谈吧,”说罢,她带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贺天生望着她带着文件离去的背影,有些狐疑不决,为什么卓定垚又会返回来找他,而且刚刚特意和自己套近乎,又是装可怜,又是隐约勾引他,难道是想不动声色地拿走那份项目书吗?还是因为项目书中,不小心夹杂的那张报告?………贺天生忽然有些摇摆不定,怀疑自己刚刚的判断是否正确。
不出卓定垚所料,没过多久,贺天生就取消了和程凯签约,就传到了卓定垚等人的耳朵里,办公室内皆是振奋。得知这个好消息,王子琳喜上眉梢,她开心地说:“这次程凯避过一劫啦。”
傅建业也十分欣喜,称赞卓定垚的计划完美,拍着她的肩膀,说:“这次成功让贺天生收手,全靠你的计谋。”
卓定垚有些受宠若惊,她有些激动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构思,“我一开始就这样漏下文件,他一定不会信,觉得我是特地让他看到文件,目的是破坏他和程凯的合作。所以我一定再上去拿回文件,让他觉得,我真是不小心夹了份报告在里面,加上我是最短时间内拿回份文件,他就没时间拿去查证。贺天生这个人生性多疑,就算他觉得整件事很可疑,他为了安全起见,都一定会先暂停合作,”
王子琳、傅建业听完都松了一口气。
“从这件事中算是知道,了解你的对手有多么重要。”傅建业苦笑。
王子琳只顾着开心,那这样的话,这件事算是解决啦。”?
而卓启堂昨日沉醉在俱乐部的美酒之中,直到他清醒后,才发觉自己忘带手机。他连忙回到家中找手机,当他发现自己手机遗留在书桌上时,还觉得如释重负,不过虚惊一场。?
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电话发现原来是彭世岳打来的。他连忙按下接听键,彭世岳有些着急地告知他,“我收到消息,贺天生暂停和程凯的合作计划。”
卓启堂听闻,深感意外,不过想到贺天生生性多变,却还是淡定地说:“不重要啦,那份程凯的电池报告呢?”
没料到彭世岳大吃一惊,急忙说:“我放在你书房桌上面了啊。”
卓启堂仔细审视书桌,可是桌面并无文件,挂断电话后,他沉思默虑了一会。又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他熟悉的电话号码。?
忽然,卓定垚电话响起,她见到是卓启堂的打来的,心知不妙,自己的再完美的计划,这一个部分也始终是缺口。
电话中卓启堂并没有斥责,只是说有事要她赶紧回家。挂断电话后,卓定垚连忙赶回家中,深吸一口气,她从容不迫地走进卓启堂的书房。
只见卓启堂神色凝重,愁眉不展,开门见山地问她:“你知不知道贺天生取消了和程凯签约?”
卓定垚不打算否认自己所作所为,于是爽快地点头承认。她的反映在卓启堂的意料之中,卓启堂又继续追问:“那是不是你拿了我桌子上的电池报告给他?”?
卓定垚直认不讳,“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着等他们签约之后公开报告,让季生股价下跌。”
这回答倒是让卓启堂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忍不住问:“你知道就好,那为什么你要把这份报告给贺天生看?”
“程凯是无辜的,他的电池根本就没问题,如果你公开假报告,那么会令他身败名裂,”卓定垚坚定不移地看着他解释道。
卓启堂听后有些激动,他朝卓定垚怒吼道:“卓定垚,你记不记得贺天生对你爸做过什么?他差一点害死我!”?
卓定垚涨红了脸颊,她也有点激动地说:“我记得,我也希望贺天生得到惩罚,但不应该牺牲无辜。程凯是一个人才,他有机会成功,你这么做等于毁了他的前途。”?
卓启堂不听卓定垚的说辞,他依旧理直气壮,“如果他真是这么优秀的人才,无论遇到怎样的挫折,都会有机会翻身。而且我一心对付贺天生,其他的事情我才不管这么多!”?
这个理由让卓定垚背后一寒,不敢相信这是她从小教育她,让她引以为荣的父亲。她觉得卓启堂变了,可以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她心中愤愤不平,双眼含着泪水,几乎是哭诉着说:“为什么你做错事情,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卓启堂愤怒地一拍书桌,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怒吼道:“是你胳膊肘向外拐,忘记别人是怎么对你父亲的。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吧!”
卓定垚只好含泪委屈离开,躲回自己的房间嚎啕大哭起来。
华灯初上,群星璀璨。
曲端儿找到在酒吧颓然买醉的方泽雨,方泽雨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仍在自顾自的地喝酒,曲端儿一把夺走方泽雨手中的酒杯,问道:“你自从甘日朗、谢安东被人抓起来后,公司和酒店都不回,每晚在这里买醉,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方泽雨试图从她的手中抢回酒杯,醉醺醺地喊:“你别理我!把酒给我!”?
“你放心,我也不想理你。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我要离开这里,有人找我去上海做事,过几天就出发,你看如何?”曲端儿说完,又将酒杯还给了方泽雨。
方泽雨只是无奈地笑笑,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那我当然是要祝福你啊,我还能说什么,我根本就是一个没用的人,做什么都不成功,这次还耽误了你。”讲完他继续又灌酒。
曲端儿见方泽雨的颓废样,十分生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如果你要这么说,那就真是很没用,我这次去上海,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骗,但我还是愿意尝试。而你呢?想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吗?这辈子把自己藏在酒吧里吗?”
方泽雨自暴自弃地说:“是,我一事无成,这么倒霉,没人会喜欢,没人需要我。”?
曲端儿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平时不是这样的,谦逊又有涵养,是个温柔的绅士。但看看你现在,颓丧得像路边的流浪汉,当然没有人会喜欢你,我也不喜欢!”
方泽雨听到曲端儿说“我也不喜欢”的时候,稍稍一愕,曲端儿似乎不小心表露了自己的一些心迹。
她继续信誓旦旦地说:“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只有失败一百次,才有机会成功一次!当天我在香港比赛输了之后,还被你数落要从自身找问题,当时我也不开心。但很快我就振作起来,立志将来有一日,我一定会回香港闯一番事业!”
方泽雨好像是对曲端儿所说,充耳不闻,继续端杯饮酒。
曲端儿见状,只好郁闷离开酒吧。她没注意到,当她走后,方泽雨便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像是在考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