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卓定垚正快步向厕所冲去。彷徨之际,高哲从转角一手拉过卓定垚。
卓定垚看到是高哲,一愕,“你要带我去哪里?”
“现在外面那么多记者,走后门。”
卓定垚有些六神无主,任凭高哲拉着她走,二人走到后门,却看到门外也有一大堆记者,卓定垚有些六神无主。
高哲已一手搂着卓定垚腰,开门走出,卓定垚大愕,只好顺势跟上。
二人一走出酒楼,记者马上蜂拥而上,相机对着二人拍照。高哲对记者笑笑,对他们拍照并无阻拦。然后又笑着附在卓定垚耳边,小声说:“无论他们说什么,问什么,你什么都别理。”
说完,高哲为卓定垚开路,带着卓定垚上车。
翌日,当高哲在走廊遇到卓定垚的时候,把手中的杂志递给她看。杂志封面,通篇都是高哲搂着卓定垚的图片,或是高哲贴着卓定垚的耳边说话,卓定垚全程低着头,看起来似乎被记者抓拍到,很是不安。杂志上对他俩的关系,也是各种猜测。卓定垚看了一眼,觉得脸庞微热。
“你看今天每份报纸杂志,都只是说我们…没人会再留意到你和阿宙吃的那餐饭了。”
“这次,谢谢你了。”卓定垚知道,高哲这次帮她提前避开了一个公关事件,心中感激,却又纳闷,高哲看似一直在和她作对,但实际上又好像经常帮她。但始终不知,高哲在想什么…
高哲点点头,转身走,边走边打电话给潘力晨。
“有事情要做了。”
万敬贤摸索着,走到黑网公司的根据地,只见门口连招牌都没有,接待处只坐着一名接待员…陈设也是非常简单,接待员抬头只有电报,作为一个能找到各种公司内幕交易的据点,这里的一切简单到有点异常。
“这里是黑网吗?”万敬贤直言问接待员。
“是的,有什么能帮到您吗?”接待员很有礼貌地说。
“我约了陈先生…Peter Chan。”
“好的,您先稍等片刻。“接待员说着,先走进办公区,不过一会儿走出来。
“您跟我来吧。”接待员带万敬贤,从走廊走到会议室。
万敬贤坐在会议室中等候,在一切简单得只有椅、桌的房间,像一个高科技的单人牢房,静得令人不安。这时候,一个穿着蓝白条纹POLO衫,休闲裤,中等身材,看起来不起眼的男子,拿着一本全新的电脑走进房间。
“我是Peter Chan,听说你有事找我。”
“嗯,是这样的,我想拜托你查点东西…”
万敬贤走后,并没有黑网办公室太远,而是离开守在黑网楼下,主义着黑网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万敬贤突然看见Peter Chan从大厦走出,万敬贤马上跟了上去。
Peter Chan在街上走,从繁华的商业区,穿到菜市场附近,再走到人渐渐没这么多的巷子里。万敬贤始终跟在他身后。Peter Chan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猛地回头,万敬贤赶紧躲在一个巷口里,Peter Chan似是发现了万敬贤,突然急步走着。
万敬贤见状狂追,但又时刻注意着保持距离,尽量不被Peter Chan发现自己,可当跟到停车场的时候,突然不见了Peter Chan的身影。万敬贤不断四处张望着,此刻,一男子从后拍拍万敬贤的肩,万敬贤吓了一跳。
回头,竟是潘力晨!
“你是不是装作有事想托黑网查,其实是想查黑网。”潘力晨揭露。
万敬贤一愕,想不到自己的行动,很早都被人发现了…他只好直言,“我是想查查看,黑网在什么公司…之前在工潮事件,高卖低买,赚了不少钱,背景神秘,可查他们地址,也不过是一间普通办公室。”
“我觉得,你爆黑网是什么公司,没人有兴趣。但是你爆这单,应该会有更多人兴趣。”潘力晨说着,把一份资料交给万敬贤。
万敬贤回到曝光社,仔细看起潘力晨给自己的那份资料。曾依宁赶到,来找万敬贤。
曾依宁指指自己,“我被公司炒了,想在你这工作,不知道你请不请人呢?
万敬贤一怔,带笑地说,“我哪里请得起你。”
“我最在乎的不是钱,只是真心看好网媒日后的发展,而且我也和你一样,想做独立的记者,以求真、不偏不倚的角度去报导…这个才是我曾经入行的心愿。”曾依宁认真看着万敬贤的眼睛说,表情有几分认真。
“但我真是请不起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做兼职。”万敬贤似乎被曾依宁的话打动,想了想说,“是什么消息搞到公司要炒你?”
“一个越南公司,老板叫阿宙。”曾依宁耸耸肩。
听到这个名字,万敬贤一凛,“我也有些耳闻。”
……
过了几天,当高哲在画廊看手机的时候,看到曝光社已经出了阿宙公司新闻,股价一上市就不断下跌。
潘力晨走到高哲身边,“你也看到这个新闻了吧?黑网已经做了些事,透过沽空赚了一笔。”
高哲回到傲堂,走廊上迎面遇到卓定垚。
“感谢你的帮忙,我现在才知道阿宙的公司是那样的,还好当天有你。”卓定垚一改之前对高哲的敌意态度,温和谦逊地说。
“既然我帮了你,你可不可以用一些时间,听听我不同的想法?
卓定垚疑惑。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卓定垚点头。
二人来至山顶,站在高处,感受到从维多利亚港吹来的海风,卓定垚看着见维多利亚港湾的夜色,可以看到香港路上,霓虹灯连成一片,就连维多利亚港晚上,都浮现出倒影,时而有游船经过,仿佛是在光影中行船。
“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带你上来?“高哲问。
卓定垚看着高哲的表情,想从他表情中读出什么暗示,然而失败了。
“我想你看一下香港的夜景。”
卓定垚笑了,还以为高哲要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依然给面子地搭话“嗯,从小都挺说过,香港是世界十大最美的夜景,我们平时见的多了,可能忽略了它的美丽。现在也很少有时间去专注欣赏。”
卓定垚说着,仿佛自己也也沉浸自己的话中,开始认真欣赏起岘港的夜景。而这时候,高哲却没有真的认真看夜景,而是看了看手表。
“嗯,时间差不多了。”
高哲语音刚落,只见整个维港都黯暗了下去……不少大厦都把灯熄了。
卓定垚沉浸的思路被打断,“啊”了一声。
“今日是“熄灯一小时”,所以想这些大厦都把灯关了。”高哲解释“根据数据报告,香港人每年用电六千度,是平均人口用的两倍以上。而电是由化石燃料、炭、石油或者核能造出来的,这些全部都是地球资源,但是地球资源不是无穷无尽,总有用完的一天。”
卓定垚对高哲所言的一怔,有感高哲今日有点不一样。
“不知道你有没听过‘如果你觉得经济比环境重要,试着在数钱时停止呼吸’?”高哲问卓定垚。
卓定垚直言,“我听过,就算有钱,也没命享受的意思。”
“我们现在的经济富裕,是通过市场,去赚取无尽的金钱。但其实我们所拥有的,无一不是地球所赐予。我们是不是应该反过来帮地球做些事呢?目前有限的燃料,如果不加节制地使用,最后会怎样?人类会怎样?”高哲点点头,继续说,“世界末日其实并不是遥远的命题,但是只要我们积极去开新可再生能源,地球还有希望…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大屿山的能源发展计划。
卓定垚闻言笑了,“想不到你也有另外一面,什么时候开始,你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高哲看着前方的夜景一笑,笑容中却带着说不出的悲伤,他故作自然说“看完我们就回去吧。”
贺天生和章明晞来到英国会,今天,万学礼约了二人,一起谈大屿山能源计划。当他俩赶到的时候,意外发现卓定垚和高哲也在这里…
双方面面相觑,皆是愕然。
难道,不只是自己一方收到邀请?
此刻,万学礼走了出来,哈哈一笑:“不要惊讶,你们都是我约的,我想着,反正大家都对大屿山能源项目有兴趣,那么我就一次性说,不浪费时间,这样也算是公平竞争。”
只见贺天生、章明晞、卓定垚、高哲四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气氛有些诡异。
万学礼打断了略带尴尬的沉寂。
“这次电力公司的嘉道理先生找了我做顾问,我们已经拥有发展洁净能源的技术,现在只欠缺土地,电力公司提供的地不够用,要收南边两条村才行,所以我想大家都明白,只要哪里一方能够成功收到大屿山的地,我们就会和他们合作。”
万学礼这只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他一次把双方都约好了,就能看着两方互相争斗,他坐收渔翁之利……
贺天生一笑,“明白,香港地少人多,最常提及的问题都是土地问题,但收地确实不容易。”
万学礼挑眉说道:“我当然知道不容易,容易就不用找你们了!”
章明晞见万学礼的态度,略微嚣张,大家都在争抢的项目,他必然是势在必得。章明晞笑了笑,缓和气氛,“每次收地,都比较敏感……希望这次能够顺顺利行吧。”
“收地的事,彼列也做了不少次,这次肯定能帮到傲堂。”一直沉默的高哲,突然抬头说。
卓定垚看了看高哲,她还没有十足的自信,只仍怯怯表达:“我们会努力。”
双方都在暗暗开始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