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另外的一处出租房,吕云鹏领着赵毅进了门。
赵毅谄媚地笑:“老板您真的是高瞻远瞩,一开始你租那么多套房,我还觉得浪费,现在看来……的确是高!”
吕云鹏并不理他的奉承:“把你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
“啊?”赵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吕云鹏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野鸡!”
赵毅连连点头:“是是。野鸡在毒圈里是做中间人的,自己手里货不多,可是人脉广。就跟房屋中介一样,房子是别人的,他就管找客户,然后从中间抽点水。他路子广,肯定知道蝎子的事。”
吕云鹏疑惑地问:“那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赵毅有些期期艾艾:“混久了,总有些交道,认识的人多一些。所以老板,你……要不要见他?”
吕云鹏看了赵毅一会儿,直到看的赵毅有点发毛,才开了口,“赵毅,我只是个老师,手无缚鸡之力。我是想告诉你,我是个化学老师,想要弄死你,我有一万种方法。”
“老、老板,你……你什么意思?”
吕云鹏微笑:“我的意思是,以后别再骗我。”
赵毅莫名就觉得后背发凉:“我明白,明白。”
夜色如水,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吕云鹏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夜色。
吕云鹏拿出手机,只见江伊楠又给他发来了很多微信。吕云鹏看都不看,却翻到了梦瑶的微信,想看梦瑶朋友圈,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梦瑶拉黑了,吕云鹏十分失落。
隐秘的私人会所,门口有几个黑衣人把守。
赵毅给吕云鹏指了指会所,却始终面带犹豫。吕云鹏正要走向会所,赵毅却拉住了他。
“老板,这个野鸡呢,还挺和善的,没有那么危险。你进去就说是磊哥介绍来的,要跟他谈生意就行了,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
吕云鹏一愣:“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赵毅有些往后使劲:“我……不进去了。”
吕云鹏有些疑心:“你就这么帮我忙的?之前信誓旦旦说不骗我,现在就走,是什么意思呢?”
赵毅苦笑,“这次我真不骗你。”
吕云鹏黑着脸,看着赵毅,赵毅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最后他一咬牙,“行行行,我跟你一起进去还不行吗!”
赵毅硬着头皮,领着吕云鹏来到私人会所门口,跟黑衣人耳语几句,带着吕云鹏走了进去。在赵毅和吕云鹏进去之后,几个黑衣人也先后走进,紧锁大门。
角落里,几个便衣眼看着两人走进会所,拿起了电话。
在会所里,一个看起来就精明市侩的男人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着赵毅和吕云鹏过来,露出一副惊喜的样子。
“哎哟?行啊你小子,还真来了!好久不见呐,还活得挺好啊,老赵?”
赵毅一副汗颜的样子,强扯出来一个笑容。
“鸡哥别这么说,我这不是给鸡哥你带生意来了么。人我带到了,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聊啊!”
赵毅向后退去。野鸡却突然暴起,“给我抓住他!”
赵毅拔腿就跑,却被黑衣人堵住了去路,摁倒在地。吕云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退到墙边观察着情况。
赵毅一边挣扎一边央求:“鸡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说啊鸡哥!”
野鸡冷笑:“你小子这就没意思了,现在装他妈什么孙子,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啊?”
野鸡的脸色十分阴沉,而赵毅一脸的慌张。
野鸡上前逼问:“我问你,麻子是不是被你给卖的?”
赵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下子就泄了底。
野鸡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为了那一两口粉儿,你他妈什么人都卖呀!”
赵毅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是有苦衷的……”
“麻子跟了我快十年!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赵毅时不时求助般地看向吕云鹏,吕云鹏却是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赵毅。赵毅有些羞愧,不再看吕云鹏,而吕云鹏一边看着戏,一边却若有所思。
野鸡说:“他断了一条腿,医生说终身残废。他已经在医院躺了两个月,现在还没醒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呢?还敢约我见面?你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毅满脸是汗:“野鸡,不,鸡哥!你听我说,你知道我这毒瘾,它一发作,我就……”
野鸡怒极反笑:“没关系,我特别理解。我来帮你戒毒,让你一了百了!重新做人!”
野鸡一伸手手,黑衣人将一根钢管递到野鸡手中,就在野鸡步步逼近赵毅时,吕云鹏说话了。
“来的时候我听说,鸡哥是一个特别和善,而且好客的人。结果一直把客人晾在一边,太失礼了。”
野鸡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帮人一起扭头看向吕云鹏,只见吕云鹏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们。
野鸡冷冷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谁啊?”
“他没跟你说吗?今天我特意过来,是想跟鸡哥做生意。所以不管二位有什么私怨,能不能都先放一放?”
野鸡冷哼一声:“做生意?”他不屑地看看地上的赵毅,又看看吕云鹏,“他倒是跟我说要带个大老板来跟我谈生意。但是这个老骗子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吕云鹏摇摇头:“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很有诚意。”
野鸡问:“你跟姓赵的什么关系?”
吕云鹏撇了一眼赵毅,回答说:“他是我的手下。”
野鸡质疑地看着赵毅,赵毅赶紧点头,“他是我老板,有钱!滨海过来的,今天是专门来跟鸡哥你谈生意!”
野鸡表情放松了些:“这位老大,怎么称呼?”
“王鹏。”
“好,鹏哥,那咱们就说道说道。我的小弟,被你的小弟祸害进了医院,废了一条腿,现在还昏迷不醒。这笔账,怎么算?”
吕云鹏一笑:“只要价格合理,有什么账是算不清楚的?你兄弟的事情,我很遗憾。可等你挣到了我的钱,麻子兄弟的汤药费不就有着落了吗?”
野鸡一挑眉毛,“那也要看,鹏哥打算让我挣多少。”
“很多。”吕云鹏摊了摊手。
野鸡打量了吕云鹏一会,展颜笑了起来,一伸手,“好,鹏哥爽快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