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想干嘛?”文心忞听见仇缘说话,她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仇缘,这气立刻就不打一出来的呵斥他一句。
“文总,是我。我不想干嘛啊。”仇缘异常尴尬表情的收住脚步,同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向文心忞表示自己无恶意。
“我知道是你。下班为什么不回去?拦住我的车想干什么?”文心忞气哼哼的责问一句之后定了定神的站稳了脚步,伸手拉开车门侧身坐到车里去。仇缘见文心忞认出了自己,同时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的严厉了,他心里稍稍定了一下,又见文心忞拉开车门坐到车里去,他转念一想,对嘛。这么晚了跟总裁面对面的交流,被人看到了多不好,还是文总脑筋转的快。于是他在文心忞坐到车里的时候,他快步的跑到副驾边,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文心忞刚坐定,正伸手拉车门的当儿,仇缘从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到车里来了,她诧异的斜过身子,瞪了仇缘一眼,对他呵斥一句说:“谁让你上来的,出去!”
“啊!……哦。”仇缘腾的一下闹个大红脸,被文心忞一声呵斥搞的懵了,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搭理自己,这分明是上车就要走的节奏,他只的尴尬的答应一声,低着头的下车。就在他要关上车门的时候,文心忞还带着气的对他斥责一句,“有事明天去我办公室找我。你这是什么行径?哼!”文心忞说完之后用力的带上车门,发动汽车。仇缘羞愧无比的替文心忞关了车门,转身退过一边去。此刻的仇缘心中的那个难受劲儿都无法用言辞形容。被文心忞如此的一顿呵斥,已经不亚于莫露对自己的羞辱了。要不是文心忞还在,他都恨不的很抽自己几个嘴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自己是谁呢?狗屁,人家压根就没看起自己是个人。莫露轻视自己因为人家有权有势。这文心忞同样有钱地位,她当然也跟莫露一样看不起自己啊。怎么就猪一样的舔着脸的往人家边上凑呢。呸!真不要脸!真不知天高地厚!撒泡尿淹死自己算了……仇缘被文心忞无情的赶下车后,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他如此懊丧的恶毒咒骂自己,贬低自己。
“仇缘。”
“啊!”就在仇缘自贱自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文心忞在叫他,也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他下意识的迅速答应一声,随即转过身来。当转过身后仇缘恨的直咬牙,更加的鄙视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刚被人家无情的打脸,怎么这伤口还血淋漓的,就忘了痛呢。一声招呼就激动的迷失自己了……
“你过来。”文心忞放下车窗,隔着车门对仇缘一声招呼。
仇缘极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去答应文心忞的招呼。也没有迈动脚步,只愠怒的看着车里的文心忞,心里暗自猜度,这文心忞又想干嘛,难道羞辱的自己还不够,还没出了气,这把自己藏到车里,感觉安全了,要好好的再骂自己一顿?我可告诉你文心忞,我仇缘人穷志不短,无傲气但我有傲骨。你要是再羞辱我,可是不能了,别怪我不客气。大不了,老子不在你百亿干了。反正已经得罪了顶头上司,还有那么多恶声恶语的传言。不干也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信了,离开你百亿,老子就饿死了不成……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文心忞气哼哼的提高了嗓音对仇缘一声召唤,“刚才被你一吓,我扭到脚了。现在痛的厉害,开不了车了。还不过来,扶我下车,送我回去……”
“啊!”仇缘发出惊讶的啊声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的慢慢走过来,“我……我……对不起……”
“我什么我,痛死我了,还不快点过来。真是倒霉,怎么把你这扫把星,倒霉蛋给招进公司来了。哎呦……嘶……啊……”文心忞呵斥仇缘一声之后就不断的发出吃痛的哀嚎声。
“哦。”仇缘只的答应一声绕过汽车来到主驾驶这边来,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好笑,扫把星,倒霉蛋。这词怎么那么熟悉呢。呵呵,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天都这么黑了,自己这么冒失的突然从人家一个女孩子的车前跳出来,怎么不把人家给吓一跳呢,就在一个自己要是被人这么吓,也是要生气嘛。那说话还能有好语气,对人还会有好态度?不当场发飙骂人就算有涵养了,更何况这文心忞被吓之后还扭伤了脚,貌似人家也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嘛,把自己赶下车也怪不得人家嘛,谁让自己不经人家同意,就自作多情的钻到人家车里去呢。赶自己下车都算便宜自己了吧……
来到主驾驶这边,仇缘伸手拉开车门,只见文心忞伸出手来,他赶忙的垂着头的接住文心忞伸出来的白藕一样雪白玉臂,小心的搀扶文心忞从车里出来,当看到文心忞那含怒眼神,通红的粉面,微微冒汗的额头和鼻尖,仇缘发自内心的感到惭愧,看文心忞的痛苦表情就知道此刻她的脚踝有多疼,自己是深知崴了脚踝是个什么痛苦滋味的。所以在把文心忞从车里搀扶出来之后,仇缘十分歉意的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对不起……”文心忞听到仇缘的道歉声,又看到仇缘惭愧的样子,她只的重重的哼了一声,“难道你还想有意伤害我?一个不是有意的不小心就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拜托你手下留情吧……”
仇缘听了文心忞的责备声,他只的尴尬的嘿嘿傻笑。既然文心忞开不了车了,那就把她扶到路边打个出租车送她去医院吧。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就这样用力的搀扶着文心忞往前走。
“干嘛啊,你要把我扶哪去?”文心忞右脚着地稍一用力就疼痛难忍,于是就在仇缘的搀扶下单脚用力的往前挪了两步,到了后排座的时候,仇缘居然还搀扶她往前走,而不是帮她拉开车门搀扶她坐进去。她这才没好气的责问仇缘一句。
“到路边打车啊……”仇缘不加思索的回复她的问话,话一出口,自己都笑了,也是哈,真够傻的,人家脚不能走路,还搀扶人家走那么远干吗,不会自己去搭了车开到这里来吗,呵呵呵,脑子是不够好使的。“对,对,对。怪我,怪我,我真够笨的。要不你先扶着汽车忍一会,我这就去搭车……”说完了话,仇缘放开文心忞的手臂,转身就要跑。
文心忞被仇缘给搞的要无语了,她无奈的皱着眉头的长叹一声,“回来……!唉!真是头猪……”仇缘听到文心忞的召唤转身,疑惑的站住脚步,转身听文心忞怎么说。只听文心忞说到:“这不是有车吗,你还搭什么车呢……”
“哦。”仇缘现在才明白,原来文心忞是让他开车送她回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的讪讪笑一笑说:“咳咳,我不会开车。”
“少废话,过来开车。”文心忞不容辩驳的吩咐一句,随后自己拉开后排车门,还好仇缘不算太木讷,他看文心忞拉开车门,他马上跑过来搀扶着文心忞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咳咳,文总,我真的不会开车,要不我……”
“是吗?”文心忞嘲讽的看了仇缘一眼,坐稳了之后一边抚平身穿的旗袍前摆好盖住双腿,一边闲聊一样的说到:“那盛慧怎么告诉我说你强行霸占她的车送你女朋友回家呢。好像还有人在她面前吹嘘什么开过大货车什么话,难道都是盛慧说谎,看来我的找她核对一下了……”
“嗨!这娘们怎么什么都说呢,那张破嘴……”仇缘一听文心忞的话,他立刻忍不住的抱怨一句。
“嗯?”文心忞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的瞅了仇缘一眼,仇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他马上卖乖一样的给自己一个嘴巴,再不废话的为文心忞关上了车门,然后自己拉开驾驶位置车门上车,小心翼翼的倒车,再用比自行车稍快的速度驶上公路。
仇缘在文心忞的指示下,一路上精神高度集中的开着车把文心忞给送到一个高档小区,据说是文心忞的家。仇缘停好了车,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路程虽然不算远,可把仇缘给累的够呛,对现在的仇缘来说开如此的高档车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奔跑可真是超费体力的体力活。仇缘还不停的感叹,这一路上没有遇到警察的感觉真好。抹去满头的汗水,仇缘这才推开车门,去搀扶文心忞下车。这一路上自己只顾的开车了,根本就没多余的心思去跟文心忞说上一句话。文心忞一看仇缘如此紧张专注的开车,又加上不到四十码的车速,着实不用自己操心什么,跟何况自己脚踝确实也疼的厉害,那还有心思啰嗦什么。
仇缘搀扶着文心忞下了车,然后送她进了电梯,这时候他才终于有闲心说话了,“咳咳,文总,今天晚上吧,确实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文心忞早知道仇缘拦她车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解释为什么会跟部长吴害发生争执的缘由。其实不用仇缘解释什么,她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迁怒与仇缘的主要缘由。所以现在仇缘要跟她解释的时候,她哼笑一声的说:“吴害身为创作部长,竟然与下属发生冲突,这就该罚。你仇缘顶撞上司,必须要罚。这没什么可解释的……”
“是,是,是。”仇缘干笑一声,连连点头称是,“文总罚的是,罚的对。非常公正,合理。令人信服……”
“哼!”文心忞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很明显的她是在嘲讽仇缘言不由衷,真要是你说的那么合理,那么公正,那你现在干什么呢,下班了那么久都不走巴巴的躲在车前又干什么。仇缘听到文心忞的哼声,他又尴尬的笑着垂下头去。好在电梯门开了,仇缘马上搀扶着文心忞来到一道门前。仇缘伸手就去按门上的门铃,希望有人来把门打开。
“钥匙和车钥匙在一起呢。”文心忞苦笑着提醒仇缘一句。
“哦,哦,哦。”仇缘马上看了看拿在手里的车钥匙串,找出房门钥匙打开门,然后转身搀扶文心忞进了房间。把文心忞搀扶到沙发上坐定之后,仇缘这才放眼四下里观望一下,不由得他心生羡慕的赞叹一声,“哇!好大的房子。”文心忞这房子近两百平,新古典欧式风格,既有巴洛克风格中豪华、动感、多变的视觉效果,也吸取了洛可可风格中唯美、律动的细节处理元素。
金色、黄色、暗红的欧式风格里常见的主色调中糅合少量白色,使色彩看起来明亮、大方,高雅而和谐。整个空间给人以开放、宽容的非凡气度,让人丝毫不显局促。让仇缘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沙发后面庞大的深褐色书架,那上面摆放的林林总总的各类书籍,散发着深沉的尊贵、浸透典雅智慧的奢华。再有那红木制成的酒柜上摆放的各色酒品,更像是一种多元化的思考方式,将怀古的浪漫情怀与现代人对生活的需求相结合。书籍,红酒,音乐三者合一的闲适生活,成为成功人士享受快乐,理念生活的一种写照。在仇缘看来整个空间的设计理念,兼容了华贵典雅与时尚现代,于古朴中反映出今天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个性化的美学观点和文化品位。此刻在他的心里,除了叹服,就是折服。发自内心的叹服,折服。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品味生活。不禁的仇缘摇着头的笑起来,他在笑自己的愚昧无知,在笑自己的品味低下。
“看够了没?我这不招待客人。”文心忞一边自己揉着右脚脚踝的,一边看都不看仇缘一眼的下了逐客令。仇缘此刻有了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意识。自己之前的小民意识真是太可笑,太迂腐了,想想要是自己真有了信仰,有了目标,那些小挫折小委屈算什么呢。仇缘听到了文心忞的逐客令,他竟然呵呵呵的笑起来,随即蹲在文心忞的脚下,讨好似得看着文心忞有些肿胀的脚踝,显露出无限忧愁的表情来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脚踝都肿了,这要是不好好的推拿一下,做好活血化瘀的工作,血脉不通,明天必定又红又紫,胀痛不已,只怕几天都不能走路呢……”
文心忞疑惑的眼神看着仇缘轻声的问他一句,“有那么严重?不会吧……”
“会的,会的!不早早的医治,等真的肿胀起来,那时候做什么都晚了……”仇缘信誓旦旦的对文心忞说,“我可不吓唬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脚就是上学时候打球不小心崴伤了,仗着身强力壮,一点不注意,结果受了老大的罪不说,到现在还习惯性的崴伤,一不注意就崴伤了,不好好医治,几天都不能着地……”
“真的假的?”文心忞被仇缘的话给唬住了,她现在也犹豫不决的有些担心,真要是如仇缘说的肿胀的几天不能下地可怎么办。
“唉!都怪我,都怪我。谁能想到会吓到你呢,真是该死了……”仇缘后悔不迭的摇着头的不停道歉,叹息的自语。
“别废话了,说怎么处理。”文心忞被仇缘给说的内心慌慌的着急,“都是你害的,你去给我买活血止痛膏来贴上……”
“不行,不行,不行……”仇缘直摇头的一叠声说不行,“这你不懂了,活血止痛膏是活血化瘀的,那是在已经发生了血液凝固,肿胀难消的时候才用的药,在还血液还没凝固成死血之前是不能用的,否则只能肿胀的更厉害……”
“啊!那个怎么办呢?”文心忞也是着急了,现在已经疼痛难忍了,她可不想接下来的几天连路都不能走。好多事等着她去处理呢。略略思考一下之后,她斩钉截铁的命令仇缘说:“送我去医院,现在就去……”
“嗯。去医院。”仇缘迅速的答应一声,他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搀扶文心忞从沙发起来。等文心忞好容易挣扎的从沙发站起来的时候,仇缘突然狡黠的微笑的小声说:“其实……不去医院也一样的……”
“哦?”文心忞一听这话,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着了仇缘什么道了。这小子只怕是又冒什么坏水了吧。盛慧说这小子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老实,还说看到他女朋友给他带绿帽他都能隐忍的住,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也是一个奸雄级别人物啊。用好了将来能成大事……
可怜此刻的仇缘是不知道盛慧在文心忞面前怎么评价他的,要是知道盛慧和文心忞是这样看待他,只怕他死一百遍的心都有。自己明明长着一张憨厚的脸,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坏事,怎么每一个认识他的人都如此的对他嗤之以鼻呢。
仇缘见文心忞不那么着急了,知道她在等自己是话,于是他淡淡的一笑说:“其实有一个非常简单但很有效的方法……”
“哦?说说看。”文心忞装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来询问仇缘一句,站着辛苦,索性她又坐回去。仇缘搀扶着她的手臂放她重新坐下后,很自信的拍着胸脯对文心忞说:“我看你酒柜上有很多的酒,其实挫伤,扭伤,用烈性酒搓一搓,效果非常好。呵呵,虽然我孤陋寡闻,没有什么见识,但这样的疗伤方式我还是知道的。”
“哦。”文心忞信服的点着头回答说:“好像是这样的。这个方法好,简单易行,也没有什么副作用的伤害,不妨试试。那麻烦你帮我拿些酒来吧……”仇缘立刻爽快的答应着,两步跑到酒柜前,仔细的挑选起那些酒来。酒柜偌大,酒色繁多,中外东西的名酒都有,相比之下,自己家里袁缘精心爱护的那个酒柜那些酒,可就是小巫见大巫,无法比拟了。经过简答筛选之后,仇缘拿了一瓶开过的伏特加以及一只四方广口杯过来。仇缘倒了一些伏特加在酒杯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杯中的烈性酒。文心忞只默默的看着仇缘有些生疏的做这些,一句话也不说。仇缘有些故意做戏显摆一样的从燃烧着蓝色火苗的酒杯中快速的伸手沾出一些带着蓝色火苗的酒来迅速的双手来回的搓,一是有意炫耀,二是告诉文心忞,这没有问题。做完了这些,他对静默看他的文心忞温暖一笑,然后自己慢慢蹲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轻轻的伸手把文心忞的崴伤的右脚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又一团和煦的对有些愕然的文心忞笑一下,这才迅速的伸手从杯子中沾出燃烧的白酒来扑到文心忞的脚踝上,文心忞在那团火刚触到脚上的时候下意识的抽搐一下,感觉不是那么遭的时候,她也就放心了,任凭仇缘双手轻轻在她脚踝上来回的揉搓。
唔!这感觉真奇妙啊,暖暖的,凉凉的,麻麻的,酥酥的这么多的感觉一下袭上心头,文心忞瞬间就把原来的疼痛感给忘却了,她慢慢的放松身体,闭上眼睛,开始用心的去体会这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觉。
“真没想到啊,文总也是善品之人……”仇缘一边为文心忞揉搓脚踝一边没话找话的跟她聊天,“可惜我不会饮酒。更不懂的什么酒文化,每逢酒桌上听人家侃侃而谈的时候,自己插不上话,也挺尴尬的。”文心忞听了仇缘的话,她只淡淡的微笑一下,算是回应了。仇缘只的继续说,“最让我不能理解的啊,是喝什么酒对使用什么杯子还特别讲究,呵呵,想想也逗哈,用什么杯子喝酒关系很大嘛,皇上不穿龙袍也还是皇上,坏人穿了警察服装就不是坏人变警察啦,不是搞笑吗……”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文心忞随意的附和仇缘一声,总不搭理他也不够礼貌吧,所以她才违心的应对一声,像她这样的懂酒的饮者,怎么会不在意饮酒时候的酒具呢。只是听仇缘说话根本就是酒盲,那还搭理他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