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真对我存有不该有的臆想吧？”
程默脸有点臭，要真是这样，那他就得考虑要不要搬走。
他都这样说了，原伊不管有没有想法，那都必须不敢承认啊。
她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大惊失色地使劲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怎么敢这样想呢。……从来没有！”
又是“不敢”。
程默蹙眉，似乎已经忘记一分钟前的不快，他有些不高兴地说：“为什么不敢？这又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伤天害理的事，你当然可以想了。”
程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所说的，与他前面向原伊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完全背道而驰。
“不，不，……我不配。”原伊自卑极了，脑袋几乎都要垂到膝盖上。
程默最不爱听这种话，当即冷着脸讽道：“你当现在还是唐宋元明清，你娶我嫁还需要讲究个门当户对，什么配不配的问题，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你要是连自己都没信心，谈个恋爱都觉得低人一等，连想都不敢想，那你现在就可以打开门走出去，出了诊所的大门口，马路对面就有一家珠宝商行，你上那儿买条链子，最好再加个吊牌，前面刻着‘活该被人看不起’，后面刻着‘实力没人爱’，链子上面再加两个时尚英文字母‘SB’，我敢保证你这辈子一定可以心想事成，顺风顺水，没人再敢接近你。”
程默花式骂人的功夫，原伊早就领教过，可噼里啪啦一大段话当头扔下来，原伊还是被他骂得一脸愣逼。
“……那我到底是可以想，还是不可以想？”原伊茫然地看着他。
程默理直气壮道：“当然可以。”
原伊偷偷瞅了他两眼，咬牙：“……如果对方是你呢？”
那句“可以”险些脱口而出，幸好被脑子转动很快的程默及时止住，然后又被硬生生憋回肚子里。因为这种情况下，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在自打嘴巴。
程默倏然笑了，透着一丝讥诮的味道：“搞了半天，我差点都被你绕进去。这说好的沟通障碍，怎么突然就好了？”
原伊脸颊热辣辣的，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默看到她这副无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欺负她一下，不过最后关头还是被他生生忍下了。
“这样吧，趁我今天心情不错，我们来谈个交易。”
原伊扭头，好奇地看他：“什么交易？”
程默正色道：“我的诊所刚开张，目前还缺个助手，可是资金有限，我暂时还不打算招太多人进来。所以你要是有兴趣，没课的时候你就过来当我的助手，有课的时候你尽管去上课，每个星期我可以腾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帮你做心理辅导。”
——也就是说，他同意帮助自己了？
原伊高兴地在心里尖叫出声，脸上，眉眼嘴也是笑弯弯的。
这还是程默首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还笑得这么高兴，眼睛似乎都明亮了起来，不同于上次，虽然笑着，但眼底是湿的。
想到上次原伊莫名其妙的又哭又笑，程默的脸随即又拉了下来。
原伊高兴过后，才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过我读的是日语专业，跟医学这块完全搭不上边，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帮你的助手？”
程默又把手放到后面，撑着身子说：“斟茶倒水，收拾办公室，把病人资料整理好再弄到电脑上存档，这些你能做吧？你整天呆在家里与电脑为伍，就这点技术活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确实不难，斟茶倒水、收拾房间她也能胜任，就是……
程默明知故问：“就是什么？”
原伊又用那种小心翼翼的目光瞅着他，轻声问：“……需要和别人打交道吗？”
程默好笑地反问：“你说呢？”
这里虽然不至于像医院那样，人潮涌动，但也是个正常营业的地方，有人出现的地方就需要交际，这是最基本的。
原伊小脸蛋红得厉害，她也知道自己刚刚问了句废话。
“可我怕自己应付不来，你也知道我这种情况……”原伊无措地掰着手机壳，欲言又止。
程默露出一副能理解的表情：“这样吧，我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明早你再答复我。届时你不要，我再招人。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机会我只给你一次，珍不珍惜随你，只要你以后别后悔就行了。”
程默又是这种愿者上钩的态度。
“我知道了。”原伊整个人沮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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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恺箫等人八卦完程默的私事后，又开始在找他的本尊。
“程默人呢？还没有安抚完他的小情人吗？”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原伊在这些人的眼里，身份毅然已经从一个陌生小姑娘，变成房东小美女，接着晋级成为程默的未来小情人。
就是不知道程默得知原伊的最新称呼后，会做何反应。
是直接气炸了？
还是顺势推舟？
按理说，第一个猜想比较符合程默的性格，可是他们比较想看到第二个场景怎么办？
柳斌笑得意味深长：“没呢，从刚才进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过。你们说这办公室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一个正值青年，一个又是花样年华，郎才女貌，会不会干柴烈火发生点值得我们期待的事？”
薛文博和恺箫不约而同地指着他，兴致盎然地笑了。
“这个想法可以有。”
“我举双手赞成。”
熊进朝看似很嫌弃，实际上挂在嘴边的笑，却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秦晴听不下去，主动请缨：“我去叫他吧，身为主人家就这样把客人晾在外面，自己却躲起来逍遥快活，哪有他这样的。”
“确实不妥，你去叫吧。”程琰不作他想，只是单纯觉得程默这样子很没礼貌，身为他的哥哥，自然必须在他做错事时纠正他。
其他知情者，却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