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耽搁了两天了,今晚就不要休息,直接赶路吧!”
柳飞白的提议得到了赞同,李杰虽然已经是很困倦,但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耽误了行程,他也不好提出什么异议。好在马车里面还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如果真的坚持不住,还可以小睡一会。
三人再次踏上了行程,离开了这座充满着巧合和惊险的城市。
李杰坐在王洱身边,头依靠在他宽实的臂膀上,仰望着天空。今夜的月亮是一个月牙,弯弯的,虽然不怎么明亮,但是好像一幅油画。因为月亮不是很明的原因,周围的星星就显得十分地闪亮,李杰能清楚地看北斗七星。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李杰轻声地哼唱着,觉得眼睛逐渐开始疲倦,眼前的星星也开始朦胧起来。
感觉到靠在肩上的李杰突然滑落下去,王洱轻轻托起李杰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么快就睡着了,看着李杰睡得像一只小猫一样,均匀的呼吸着。王洱笑了笑,把李杰的手握在手中。
李杰的手很凉,王洱有些心疼,天气已经转凉,李杰却还是穿着夏天的衣服。等到了前面的城里,得给她买一件成衣穿。王洱心里盘算着,把李杰的两只小手都紧紧握在手心,试图把自己的体温转送到李杰的身上。
柳飞白看李杰睡着,小声说道:
“今天老张不是说,李洁喝了酒之后还撒酒疯吗?你说那会是怎样的场面?”
说完,柳飞白的身体止不住地抖动,王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想笑但是又怕把李杰吵醒,只能拼命地忍住笑声,却掩饰不住身体上的反应。他这么一抖,弄得整个车身都在抖。
王洱拿起身边的竹制马鞭,照着柳飞白的脑袋打了一下:“别笑了!”
感觉到脑袋下面的“枕头”在晃动,李杰皱了皱眉头,把腿蜷缩了起来,脑袋埋在胸前,两只手轻轻抱住了脑袋两边。
王洱看到李杰如此反应,连忙停止动作,瞪了柳飞白一眼。转而继续欣赏着怀中李杰的睡姿,此时李杰弓着背,蜷缩成了一团,真的就像一个困倦的小兽。王洱觉得心里痒痒的,用手去撩开李杰额前的碎发,看到她白皙的小脸上面,有一团红晕。
王洱觉得有点异样,他伸出手来,放在李杰的额头上,果然是有些发热。王洱轻轻推了推李杰,发现推不醒她。王洱有些慌神,他抱起李杰,把他放在了马车里面,随身的行李当中,也没有什么可以取暖的东西,王洱脱下自己的外衣,又从包袱里面找到了几件闲置的衣服,盖在了李杰身上。
“飞白,一会路过客栈,还是下来停一会吧。”王洱撩开门帘,对柳飞白说道。
“咋了?”柳飞白问道,“这前面最近的客栈,也得等到天亮才能到。”
“你嫂夫人病了,现在身体热得很,包袱里又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我怕她受了凉再加重。”王洱说着,从背后把李杰拥进怀中,尽量不让李杰受到风寒,“你加快速度,尽量快点到客栈。”
“好!”柳飞白答应着,用马鞭狠狠抽打了马背,马车加速向前行驶去。
飞速行驶的马车,带起一阵阴风,吹开窗帘,灌进车体中。为了避免李杰受凉,王洱用包袱堵住了其中的一个窗户,然后用身体堵住了另外一扇窗。
身材娇小的李杰,被王洱牢牢地抱在怀中。马车的颠簸,还有车外的寒风,似乎都不再能影响到他。王洱眉头紧锁,低头看着怀中的李杰。她的脸红红的,呼出的气体都带着热气。但手还是很凉,王洱努力地想把她的小手暖热,又是呵气,又是揉搓,但是似乎并起不到什么作用。
“恩……”李杰从嗓子里面发出微弱的声音,“冷……”
“还是冷……可如何是好啊……”王洱有些着急,“夫人,你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会……”
看到李杰病成这样,王洱都不敢去想象昨天晚上,李杰到底经历了什么。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受的伤还没有好透,又被人捆住手脚,放在那冰冷的地窖里面,还喝多了酒,肯定是会着凉。再加上白天又担惊受怕着被人追赶,积劳成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病倒。
看着李杰那双小小的手,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宽,却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王洱只怪自己没用,明明李杰就已经在自己身边,却还能把她给弄丢了,害得她又一次受苦。
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栈。马车一停下来,王洱就抱着李杰跳下了马车。
“我去拴马,你们先进去!”柳飞白对王洱说道。
王洱抱着李杰,来到客栈大堂里面。现在已经是深夜,只有一个值班的小伙计坐在柜台前面打瞌睡。
“住店,还有空房吗?”
“只剩一间了……”小伙计睡眼朦胧地说道。
“一间就够了,在哪里?”
听着王洱焦急的声音,小伙计也清醒了一半,慌忙带着王洱来到二楼的空房间。王洱想把李杰放在床上,却发现李杰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放开。
“你去给我叫个郎中过来,要快!”王洱对小伙计说道。
“深更半夜的,我去哪里给你找郎中……”小伙计有些委屈地说道,“再说我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找郎中也得等到天亮进城去找啊!”
“那你就去烧点热水来!”
“诶好嘞!”小伙计得了令,跑了出去。
王洱摸了摸李杰的头发,轻声说道:“夫人,你躺下来,我给你盖上被子就不冷了。”
即使是王洱这么说,李杰还是死死抓住王洱的袖子不放,王洱刚把李杰的后背贴在床上,李杰就忽然皱起眉头说道:
“别走……别走……冷……”
这时候,李杰并没有睡着,也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处在一个晕晕乎乎的状态。刚才在王洱的怀抱中,李杰已经逐渐习惯了那种温暖又柔软的感觉,现在猛然把他放在冰冷的硬板床上,他就条件反射般地抓紧那一丝温柔,死活也不愿意放开。
“我不走,你放心,我不走。”王洱又把李杰抱回到怀中,但是为了让李杰的身体暖起来,又必须要给她盖上被子。
王洱只好自己躺在床上,让李杰趴在自己的胸前,然后盖上了被子。想着等被窝温暖起来,再把李杰放在床上。
但是看着李杰趴在自己身上逐渐安定下来,呼吸也比刚才平缓了许多,睡得就像个小婴儿。王洱忽然又不舍得离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李杰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把她吵醒。
这时候,房间门忽然被推开,柳飞白端着一壶热水走进房间中。
“我在外面碰到小二,他让我把水捎进来。嫂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感觉到胸前李杰动了一下,王洱瞪了柳飞白一眼,示意他小点动静。柳飞白也放慢了动作,悄悄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来到了床前。
“你怎么也躺在床上了?”柳飞白悄声说道,“你们可还没成亲啊!”
柳飞白既然都这样说了,王洱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这样下去,被窝已经暖热,他轻轻地把李杰放在了床上,看到李杰并没有排斥的意思,王洱从床上爬了起来,轻轻给李杰盖好了被子。
“只有这一个房间,你留在这里陪她。前面村里有个药堂,我去请大夫来。”柳飞白对王洱说道,“得把她衣服脱掉,要不然等醒了还是会着凉。”
“我们还没成亲,怎能那样!”王洱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堂堂君子……”
“得了吧,我也就那么一说。”柳飞白嘿嘿笑了笑,“只要我没看见,我就当做没发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