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愿见我?”柳飞白一只手弯曲着,用小臂支撑在门框上。那副经常挂在他脸上的笑容,现在已经被急切和哀愁覆盖。
“你不可以进来这里,出去吧。”王南寻站起身来,淡然地说道。
“南寻。”柳飞白走到王南寻面前,“我爹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跟你无关。”王南寻转过身,不去看他,“你出去吧,一会被人发现了,你会被赶出家门去的。”
“我不在意。”柳飞白说道,“我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也不在意我爹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只在意你。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告诉我。”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王南寻虽然强装镇静,声音却已经颤抖起来,“我等你等到十八岁,已经累了,我不想等了。我们就不应该有开始,那样现在也不会这样难以分开。”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柳飞白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眼中却充满着哀伤,“那好,我明了了。”
王南寻转过头,看到柳飞白的神情,这样忧愁的柳飞白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从小,柳飞白就是一个爱笑的孩子,王南寻也是最喜欢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两颗翘起来的虎牙。但是,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柳飞白,这样哀伤,看起来这样的让人心怜。
柳飞白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王南寻忽然从背后一把将柳飞白抱住。
“别走。”王南寻俯在柳飞白的背后,眼泪也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柳飞白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两人沉默了良久,王南寻突然轻声说道:
“我做不到……飞白,自从柳叔跟我说过,他不同意我们的婚事那时,我就试图想跟你断开,你不在家时,我以为想要断开并不难,但是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做不到。”
柳飞白低下头,感受着背后王南寻哭泣时的颤抖。他已经明确王南寻是爱他的,他也敢对着神灵发誓,他自己也是真心爱着王南寻。但是他心里很是痛苦,他想要给王南寻一个结果,不想王南寻白白地为他浪费青春年华,可又不能反抗自己的父亲。
“南寻,我们该怎么办……”柳飞白开口说道,“我们……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王南寻将头枕在柳飞白的肩头,“要不,我们走吧。”
“走?去哪?”柳飞白直起身子,转过身来,揽起王南寻的腰,与她面对面站着。
“只要是我们两人,去哪都可以。”王南寻说道,“我早也想走了,在这山里,就没有人见到我不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兄长如今也要成亲,怕是更加没有时间来操心我的事情。”
“但是,你就这样离开家里,没有问题吗?你从小就娇生惯养,我怕你跟我出去受苦。”
“我会改,我会自己学着做家事,我会学做普通人家的女孩,不再耍大小姐性子。我去和大嫂学做饭,房间也学着自己收拾。”王南寻急切地说着,“只要你别嫌我做的不好。”
“南寻……”柳飞白望着王南寻的眼睛,眼神里面充满着感动,“你不必为了我这样,家事不会做,我来就好。我从小就被你欺负,都已经习惯了,你现在忽然这样,倒是让我不知所措。”
“所以飞白,我们走吧。”王南寻将两只胳膊搭在柳飞白的肩膀,“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好,都听你的。”柳飞白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一只手扶在王南寻的脑后,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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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看这是什么。”
李杰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掉落在床上的那把小小的木质宝剑。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将这个东西贴身带着,幸好没有丢到外面去。
王洱从李杰手中接过小木剑,观察了一会,问道: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
“那天我去树洞的时候,在里面发现的。”李杰说道,“我看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拿回来了。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抓周的时候抓到的。”王洱微微笑了笑,“听我母亲讲,那时候一看到我抓到这个,我父亲一高兴,就直接在门派里宣称,要我做下一任掌门。我还以为弄丢了,没想到是在树洞里。”
“哦,这样啊,那看来抓周还是很准的。”李杰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头,“你是三月初九生的?”
“是啊。”王洱回应道。
李杰略微换算了一下,如果折成阳历的话,那王洱大概是阳历四月的生日,那就是……
“我的天,白羊座!”
听到李杰的惊呼,王洱回头望了他一眼,问道:“夫人,你说什么?”
“看到你脾气这么急,精力这么旺盛,我就能猜出来才对!现在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李杰没有理会王洱,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夫人,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白羊座?”王洱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李杰才算是反应过来。
“就是一种星座了,就跟八卦什么命理差不多的,我觉得很准。”李杰说完,又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至少能确定这家伙的性格真是靠近白羊座……”
转而,李杰又问道:“你是大儿子,抓到木剑就说你是下一任掌门,要万一苍儿也抓到木剑呢?”
“但苍儿抓到的是花。”王洱一谈起这个话题似乎很是无奈,“所以现在性格就像女孩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苍儿多温柔啊。”李杰瞥了王洱一眼,说道,“不像你,野蛮人。”
“我不温柔吗?”王洱趴在李杰背后,轻声问道。
“你温柔个鬼。”李杰掀开自己的外衣,露出锁骨和单薄的肩膀,上面铺满着暗红色的吻痕,“你看看,你给我整成这样,你还温柔。”
“啊……”王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无意间将李杰弄成了这样,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杰,说道,“疼……疼吗?”
“你猜?”李杰没好气地说着,脱下裙子钻进铺好的被子里,“今天分被子睡,离我远点,正好我感冒也别传染你了。”
“都是我的错。”王洱爬上床去,揪起被子的一角,“别分被子啊夫人,晚上那么冷,你本来就着了凉,不能再受寒了。”
“死开!”李杰从被子里飞出一脚,本来准备踢王洱的腿,没想到被王洱一把抓在了手里。
“你的脚这么凉。”王洱说着,将李杰的脚放在自己的衣服里面,“你又不要睡在有炉子的房间,又不要我和你睡在一起,你要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