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封天宗宗主。
封三十二!
他看起来极其的苍老。
两条长长的寿眉,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脸颊上、
枯瘦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深深的皱纹里,满是浓浓的苦涩。
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他在苦瓜汁水里,长大的一般。
本来兴高采烈的人,倘若看到了他的神色,那么都会忍不住哭出来。
“小友!”
封三十二无神的双眼,耷拉着盯了吴海许久。
而后,他又回头看向了那银色星光中,依旧巍然不动的甬道。
封三十二瘦骨嶙峋的手指,朝着甬道的方向指了指,苦笑道:“这是我们封天宗十代前的祖师,以大法力强行开辟的通道,用本宗镇门法宝‘封星盘’避开周天大阵,直通封天绝地阁。”
说到这里,封三十二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而后,封三十二才摇头道:“可惜,我等弟子无能,就连驱动‘封星盘’,打开甬道的本领都没有啦,这封天绝地阁,怕是再也打不开了?”
吴海洒然一笑,朝着封三十二轻轻的行了一礼。
这才轻笑道:“封前辈在上,晚辈吴海有礼了。不如,让晚辈的界傀儡试试?”
封三十二缓缓点头。
他慢吞吞的说道:“若是能进入封天绝地阁,老道就送你一套本门的基础典籍,日后有用得着我们封天宗的地方,本宗定然鼎力相助。”
吴海也不多说什么。
因为,他看到,封三十二只是说了这几句话,脸皮就已经发红了。
显然!
封三十二觉得,向晚辈求助的事情,面上无光。
要是他再和对方多说几句,估计恼羞成怒的封三十二,就要破口大骂动手赶人了。
嗡!
紫光闪过。
面无表情,双眸中却有一点神光的丑牛,大步走了出来。
他毕恭毕敬的朝吴海单腿跪下,躬身行礼道:“君上!”
丑牛刚出现,封三十二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了他身上。
磅礴的神识,偷偷摸摸的扫了过来,装得和木头人没什么两样的丑牛,就当作不知道封三十二在偷窥自己。
他干脆放开心神,任凭对方的神识,在自己身子内外扫了又扫。
良久!
封三十二蛋疼的呲呲牙,嘴皮子歪了歪。
丑牛的肉体,不是很结实,体内的罡气修为,甚至连气丹都没结成,神识也不是很强大,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实力大概接近了史诗级水准的界傀儡。
和其他界士的界傀儡,完全没什么两样,甚至,根本不值得注意。
低下头在吴海看不到的地方,封三十二叹了一口气。
此刻,他对丑牛能够破开师门禁制的信心,刹那间又弱了几分。
“破开禁制,带我们进去!”
吴海指了一下面前的银色星光和当中的那条强光组成的甬道,沉声道。
“诺!”
丑牛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大步走向了前方百米处的甬道入口。
“不可!”
封三十二急切的叫道,“咦,卧槽!”
还未说完,他就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只见那丑牛刚刚走出几米远,就陷入了封天宗先辈留下的阵法禁制中。
数十团红色烈焰,凭空生出!
烈焰扭曲,组成了十几道火红的锁链缠了过来。
但是!
丑牛只是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随手点了两道灵光,射在了前方地面上。
那刚刚凝聚成形的火焰锁链,就突然崩解掉了。
再踏前一步!
丑牛的身形,突然缩小到寸许大小。
前方数十米平方的一小块地面里,喷出了数百株高有数尺的青木。
“咔嚓!”
只听一声雷鸣。
无数拇指粗细的雷光,从青木上喷出,纠缠着劈向了丑牛。
“疾!”
一道极细的光影,从丑牛手上喷出。
光影在青木中急速闪了七下,劈断了七根相隔甚远的青木。
刹那之间,大阵内就雷声不复、电光消散!
丑牛的身形豁然恢复,继续大步向前。
前方数十道尺许高的旋风,突然平地卷起,丑牛的身子,急速缩小到苍蝇大小,旋风迅速的汇合成一道高有数米的龙卷,隐约可见,丑牛在风眼中扭动挣扎。
可惜!
伴随着丑牛双手中射出数十道极细的灵光,就恰好击中了构成这道龙卷旋风。
风眼被戳破!
整道龙卷顿时崩解。
丑牛又恢复成本来大小,脚步不停继续前进。
如此这般,丑牛一路走过来,几乎是轻描淡写的,就破坏了近百个大大小小不等的阵法,很轻松的就来到了那条强光组成的甬道前。
“嘶……”
封三十二的下巴都惊掉了。
他死死的盯着丑牛破阵的过程,不断的惊声叫道,“他娘的,原来是这样!”
伴随着封三十二的惊呼,丑牛的双手,直接伸向了,那被银色星光覆盖的甬道。
见此情形,封三十二再次大叫起来。
“不可,那星光是星斗五行大阵……呃,卧槽……”
惊呼声还没结束,丑牛的双掌上,已经喷出了数以万计的符印。
芝麻粒大小的符篆凭空出现,然后带着飘忽不定的光晕,融入星斗五行大阵喷下的星光中,渐渐的,声势浩大的星光,逐渐停歇,困扰了封三十二以及数代先辈的大阵,就此停止了运转。
“哇哈哈……”
封三十二发出一声尖叫,手舞足蹈的朝甬道跑了进去。
吴海看了风轩辕一眼,两人急忙跟了上去。
走过长有百米的甬道,前方突然一亮,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上方,一座高有百丈由美玉精金搭建而成的楼阁,赫然悬浮在众人面前。
楼阁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正是‘封天绝地阁’五个纂字。
……
命运!
就是如此的奇妙。
就在吴海帮助封天宗破阵的时候,却不知道,一个大敌随着命运的车轮,即将出现在他的生命之河中。
陌生的星球上!
茂密的丛林中,衣衫褴褛的安德烈主教,狼狈的连滚带爬的奔跑着。
一条带着锐齿的长长草叶,割过了他的衣服,撕开了他已经破烂不堪的法袍,在他大腿上,留下了一条长有尺许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