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士围作一圈,不放过四面八方任何一个角度的动静。
对手也是擅长的黑暗中取人性命的高手,而且比自己的人更加精于此道。
夜枭果断的放弃了自己擅长的环境,将自己的人暴露在月光之下。
如此一来,对方若要取自己这些人的性命的话也不得不现身。
夜枭想得没错,他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仿佛流水一般在山石上拂过的阴影。
几个黑影出现在了自己的下属的周围。
夜枭心投泛起一股寒意,那些人身上几乎感觉不到气息。
但是既然能动,那就能停止。
自己的人数占优势。
夜枭心里有了点底,他头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平日给人带来的恐惧。
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探出的死亡之抓,比战场上的千军万马还有有威胁。
但是现在,迫于自己的手段,对方也不得不现身在了光华之下。
双方静静的对峙着,夜枭隐藏在山石后面,他手下的死士围成一圈,而那些来路不明的杀手则分散开来站在距离那些死士尚有些距离的外围。
夜枭感觉到这些人不是冲自己来的,在这些人身上,他没有感觉到逼近了任务的锋芒。
他心中估量着时间。
倘若错过了今夜,那么自己的任务便可能以失败告终。
这对夜枭而言简直如同民间的杂耍一般可笑。
月亮似乎并不给他机会,仍然缓慢但真切的朝着地面滑落。
时间在缓缓流逝,夜枭开始为自己选择的时候苦恼起来。
过了这段时间,人的睡眠经历了一天之中最为深沉的时候,意识便会逐渐清醒起来,到时候,任何一点动静,都有可能将城中的百姓惊醒。
如果再耽搁下去,城里面最早开门的商贩也会开始忙活起来。
但是夜枭没有动。
对方定然也有自己的任务在身。
这样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尸体的臭味和鲜血的腥味的家伙,不可能趁着夜色出来赏月。
等。
此时就看哪一方先急迫起来。
那便是破绽。
夜枭用多年游走的亡魂间的经历平复了自己的心境。
他紧紧的盯着那几条幽灵般的黑影。
周围的风声平缓的低吟,没有任何杂音。
夜枭将自己化成了一块山石,但山石的内部,有一捧烈焰。
对方有了动作。
那几条黑影缓慢的,安静的,退开了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枭的视野中。
夜枭没有放松警惕,他的视线仍然笼罩了那些人消失的地方。
没有动静,没有气息。
夜风没有送过来任何的味道。
有一个瞬间,夜枭的脑海中,今次的任务清晰的浮现了出来,压在了这几条黑影所形成的压迫感之上。
一片黑云将弯月的光辉彻底的遮盖住了。
在那个瞬间,夜枭冲了出去。
那几条幽灵出现了。
他们仿佛能够东西夜枭心中片刻的松缓,而他们也没有放过这短暂的一瞬间。
在夜枭的脑海中浮现出今次的任务的瞬间,那些人便冲向了夜枭的死士。
一个人很快就死了,他倒下的时候,夜枭撇过去了一眼。
夜枭不在乎这些人的命,但是他在乎他们的死法。
那时一个细小的创口,但是从中喷涌出的血量却惊人的大。
那名死士身上的衣服上的破洞,夜枭在鲜血喷涌出的瞬间看清了,只有指甲盖的大小。
但是他没能看清伤口的形状。
对方使用的兵器有古怪,他确定了这件事,而且是刺击。
他迅速的将话传达了下去,死士们有了明确的提防动作。
既然明白对方用的是刺,那么他们的动作便有迹可循。
夜枭的举动暴露了他的身份,两条幽灵一同对着他缠了上来。
夜枭凭借着超人的身手和精准的直觉应付着。
对方擅长的果然是刺击,缠上自己的两人所使用的招式和动作都是一样的风格。
这伙人都是接受过统一训练的。
夜枭的脑中冒出一个疑问。
帝国之内,还有怎么样的家族,暗下里培养了这样的利刃?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放弃了这个问题。
眼前的威胁已经让他不能去想起他的事情。
两条幽灵般的身影在自己身边如同被风卷起的布片一般滑动,在这黑色的身影中,不时会有一点微弱的星芒闪烁。
然后在自己察觉到的瞬间,那点星芒便会闪电般的逼近,直取自己身上的要害。
眼,喉,心脏,胯下。
每一个位置都被仿佛毒蛇吐信一般的攻击当做了目标。
又快,又准。
夜枭从未如今夜这般,庆幸自己有往匕首上喂毒的习惯。
面对这样的对手,要切开他们的喉咙或者刺穿他们的心脏几乎是不可能。
挥出去的匕首数次落空,只不过在对方的衣服上划开了一条裂痕,反而给对手创造了数次杀机。
几次无果之后,夜枭不敢再轻易尝试。
他心中的阴狠翻涌了上来,一个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
又是一点星芒闪烁,夜枭脚下迅捷的错动,趁对方攻势落空的瞬间,将感觉投放在了那柄利器上。
古怪。
这是形状极为古怪的兵器。
若非要说,这是一柄极短的细剑,但是剑身却仿佛水浪一般蜿蜒。
夜枭没能看的更加细致,将注意力移到对方一次落空的攻击上已经是十分险峻了。
他没注意到其他的细节,但是已经够了。
他清楚了最为重要的事情。
对方的兵器上没有毒药。
另一条幽灵的攻击已经诡异的游了过来,夜枭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松开了一只手上的匕首,狠狠的张开手掌迎了上去。
刺痛入脑,夜枭的心头一喜,张开的五指紧紧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随后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对着这条挣脱不及的手臂滑了下去。
匕首上传来了割中对方的实感,虽然很浅,但是足够了。
那条幽灵般的黑影迅速的松开了手上的兵器后撤,但是依然被夜枭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手中又探出了一柄细剑冲了上去。
跨出了两步,他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