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染心和小安玩的愉快,顾庭墨看了下手表站起来,说道:“我先回公司了。”
公司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叶染心抱着小安送他到门口,小安吻着顾庭墨的脸颊奶声奶气的说道:“爸比辛苦了。”
“嗯,小安好好陪妈妈。”
看着顾庭墨离开的背影,叶染心抱着小安回到了屋内。
“小安,你有没有想念外婆呢?”想起许奕情,叶染心心中便有些难过,本想好好尽尽孝道,如今却无法陪在她身边。
看妈咪一直叹气,小安懂事的安慰道:“小安想啊,妈咪也想,外婆肯定也想小安了。”
也是,想来母亲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小安了,今天在医院就直接回老宅去了,也没顾上来家里看看。
“那我们去找外婆怎么样。”叶染心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小安去老宅看看。
老宅里,午后的阳光莫名的热烈,穿过零零落落的树叶,斑驳温暖的撒在小小的庭院内,小石凳上坐着一位男人,西装革履,看来年轻时也是个不凡的男人。
许奕情端着一杯水从屋内走出来,放在小小的石桌上,随即坐在男人的对面。
“奕情,最近,你过得还好么?”男人犹豫着开口。
一晃已近二十年,当初他出轨庞云霄的时候,叶染心不过十岁,狠心将许奕情赶出家门,又一直利用她控制叶染心,如今,叶栾海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许奕情抬眸,神色平淡,岁月的早已将她的锋芒抹去,她不再是那个无所畏惧的许家小姐,母家破败使她经历了所有的变故,丈夫出轨,小三上位,女儿被困,她在挣扎中接受这一切。
“没什么好不好的,最艰难的日子都已经缓过来了。”
被庞云霄折磨的日子都挺了过来,仿佛是没有什么更难熬的了,许奕情现在想想只剩下一脸淡然。
看着许奕情,叶栾海竟也觉得她愈发有女人味,是一种从内到外散发出的知性美,是他从未领会过的美丽,他紧张的拿起水喝了几口,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怎么样?”听说庞云霄疯癫不成人样,许奕情开口问道,倒不是关心,只是觉着庞云霄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能是自作自受。
“还是那样,唉。”叶栾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敛去,没了表情。
“那就好。”
两人陷入深深的沉默……
叶栾海见许奕情不发一言,突然站起来蹲到许奕情面前说道:“奕情,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公司被顾庭墨搞垮了,你也知道我一辈子就为了那一个公司啊。”
他所有的众叛亲离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利益,如今被顾庭墨一个釜底抽薪,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奕情,你也知道我爱你的,我是没了公司才和庞云霄搞到一起的。”叶栾海急切的表明真心,想利用许奕情的善良为他说几句好话。
让顾庭墨下手轻点。
许奕情没想到叶栾海会这么激动,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就一个背影对着他说道:“我不过是被你抛下的糟糠之妻,哪里有能力帮你一把。”
叶峦海风光时将她抛下,如今落魄了却想到她了么?
叶栾海见她毫无帮忙的心思,不禁有些着急,跑到她面前说道:“不,你能帮我,你让染心和顾庭墨说上几句,怎么说我也是她的父亲啊,他不会不给你们这个面子的。”
让叶染心帮他吹吹耳边风,他相信顾庭墨肯定受用。
许奕情抬头正欲说话,突然看到叶染心抱着小安站在门口,惊讶的说道:“心心,你怎么来了?”绕过叶栾海走到叶染心身旁,有些尴尬。
“妈,他怎么在这。”叶染心已是恨他入骨,更不愿母亲与他相见。
“额,我,他……”
叶栾海听到叶染心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她,定定的说道:“是我来找你母亲的。”
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再次找到许奕情。
“妈,你带小安先回屋里去。”许奕情将小安送到她怀里,示意她赶快回屋。
等她们两个进了房间,叶染心这才开口:“你找我母亲?不知庞云霄又给您出主意了么?”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庞云霄一直从中作梗,她的母亲也不会被欺负成那个样子,叶栾海一直冷眼旁观,难道他都忘了么?”
”怎么,您也有有苦难言的时候?”
叶染心走到石凳处坐定,冷冷看着面前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十几年来一直为了他的私利伤害家人,如今还不悔改!
叶栾海眼神慌乱,他知道叶染心早已恨他入骨,却怎么也改变不了他对她们母女两个的伤害了。
“染心,你要明白,我都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叶染心心中可笑,迫不得已让庞云霄胡作非为,迫不得已控制她的人生?迫不得已绑架她的母亲,现在是迫不得已求她帮忙么。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迫不得已,那你又是否清楚我们有多么被逼无奈,走投无路?!”
“你又是否知道我们有多么痛不欲生?!”
“你永远只有你自己。”叶染心步步逼问,她忍了二十年,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平息,如今却看到他再次骚扰她的母亲。
她不能再忍下去!
叶栾海被叶染心问的哑口无言,她说的句句属实让他无从辩驳,顿时失去神色。
“染心,你真的对我不管不顾?”他不甘心,一直顺风顺水的人生就这样倒滩。
叶染心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往房间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走吧,你的事再与我们无关。”
说完关上门,不再理会叶栾海,任他在屋外站了许久。
“叶染心,你们会后悔的,都会后悔的。”叶栾海低喃,转身离开,许奕情从窗边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妈,你为何还要见他?!”叶染心质问,神色严肃。
明知之前多少痛苦都是因为他,如今为何又容许他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