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筠听后先是一愣,想着他们两人之前一直没做过备孕,况且他平常工作忙,应酬也不少,所以他想着就算她急着要孩子,也得先有所准备。他试着向她解释暂时不要孩子的原因,谁知道她听后却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地可怜样儿来。
“田恬,我们现在还不太适合要孩子,你趁着咱们没要孩子之前把驾照考到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我们给彼此充分的自由。我忙着事业,你忙着完善自我,不好吗?等再过两年,我们的想法慢慢地成熟了,那时候再要孩子也不迟,对吧?”
高晟筠耐心地劝着田恬,因为之前委屈了她近两年,所以他把耐心都给了她,他想要补偿她的心情胜过了爱她的心意。
“我们现在年纪也都不小了,为什么还要再等两年?再等两年我就老了嘛!”田恬执意认为他不想要孩子的原因是他没以前那么爱她了。
“再过两年你也才29岁,还年轻着呢!”
“哪里年轻了?这29岁跟30岁有什么区别嘛?你为什么不想现在要孩子?你是不爱我了吗?怕我用孩子绑住你吗?果然你是不爱我了!”田恬见他推三阻四,蓄于眼眶的泪水顿时滚落而出。
“田恬……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理解我了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以前那样爱我了!”田恬的泪水簌簌而落,却没等来他想要为她擦泪的手。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只能抬手自己擦着眼泪,索性哭出声来。
“我……行吧,随你怎么想,我问心无愧!”
高晟筠对她失去了耐心,更觉得她与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改变,更无法接受她曲解他的用意。说完之后,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去向二楼走去。
田恬见他对她如此冷淡,哭声则更为哀切了。她实在是想不通,她跟他结婚连半年还没到,他这么快就对她没了感情,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了。她心里头又气又恨,却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胡闹,可忍着吧,又觉得太过难受。气急之下,端起手边的餐盘狠狠地摔在了地下。
“夫人……”方姨听到了动静,连忙走了过来,见田恬正蹲下身拣着地上的碎片,还不小心划伤了手,忙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巾帕替她包好:“夫人,这些事你尽管让我来做就行了。”
田恬看了看白净的巾帕渗出的血迹,抬手抹了抹眼泪说:“我刚起身时不小心蹭掉了盘子……唉,我总一直这么笨手笨脚的可怎么办?”
说完,她将包好的巾帕扯下来扔到了地上,随即朝方姨使了个眼色。
方姨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招,不过也只能无奈听从,谁让这家的主人就吃这位女主人这一套呢?反正她不过是个讨生活的保姆,只能对命令言听计从。
她硬着头皮走到二楼,敲开了门,站在门边怯怯地说:“先生,夫人她刚不小心碰碎了碗碟,把手划破了,流了好多血,您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随便她吧!”高晟筠实在不想再理会田恬这些不上台面的小把戏,以前他觉得她耍些小花招撒撒娇什么的也无伤大雅,可是现在却让他觉得心中不快。结婚与恋爱确实不太一样,他现在是要踏实地过日子,可不是整天把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他没这个精力,也觉得没这个必要,他要让她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先生,夫人还在楼下呢……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方姨没想到今天高晟筠还就不吃田恬那一套,她先是一愣,继而感到为难。
“她哪天心情也没好过,行了,随她去吧。如果她要是为难你,你只管跟我说。正好我爸那边的一位阿姨要回老家了,现在缺个靠谱的人,如果你在这里觉得为难,我可以推荐你过去。”高晟筠也知道打从田恬嫁过来,方姨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尤其是近段时间,他发现她实在是瘦得太明显了,整个人瞧上去也不太精神。
“那……如果我有幸能去老爷家里,这里该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让她自己作着过吧!”
高晟筠听她的意思是真的想走,心里头对她越发同情。以前罗雨珊在的时候,她做得还挺开心的,每天都见她面上带笑。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着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兴许他还意识不到田恬这么能作。以前他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他渐渐清醒了,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陷入田恬编织的温柔乡中那么多年,直到最近才慢慢地见识了她的真面目。
因为高晟筠并没有理会田恬耍的小花招,所以方姨下楼后受了她不少白眼。不过方姨想着兴许能有幸去高晟筠父母家工作,也就不在乎她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田恬想着自己受了伤,而高晟筠却对她不闻不问,再加上方姨办事不利,这心里头越发地觉得委屈。可是她也知道小作怡情,大作的话,真就可能把她给作死了。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得知高晟筠每天吃完了晚饭后,会在书房看书或是玩游戏,因此她掐好了时间推门走了进去。
“阿筠,我刚不小心把盘子打了,还不小心把手也划破了。”她走到书桌前,瞟了一眼电脑上的工作文件,随即伸出双手替他捏肩。
“行了,既然你手破了,就别按了,去歇着吧!”高晟筠打开徐正刚的邮件看他的汇报,顺便把附件下下载下来。
田恬见他对自己毫不关心,于是嗲着嗓音说:“阿筠,我觉得你变了!”
“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你不也变了吗?”高晟筠知道她是为刚才的事情来找茬,所以也点出了她的心境变化。
“我……我根本没变呀,明明是你变了,你变得不在乎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俯下身,两只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耳边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