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筠听到父亲提起田恬,觉得更为心虚。打从结婚之后,他便没什么时间陪她,而且她近来心情不好,难免会胡乱折腾,再加上她那些朋友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在背后出谋划策,于是她就开始作天作地作自己了。因见她折腾得厉害,有时候他就直接在公司宿舍住下,由着她在家里头胡闹。不过他再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对她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他抬眼看了看父亲,忙垂下头说:“爸,我知道了,等抽空回去我好好跟她聊聊。”
高天冷哼一声说:“你回去告诉她,不要以为嫁给了你就等于踏入了高家的大门,我们高家的大门永远不会向她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敞开!还有,她也不要以为嫁入了豪门,我们高家,离豪门还差得远呢,顶多也就是中产阶层,让她别整天做豪门贵妇的美梦!”
纵然高晟筠心里头对田恬感到不满,但听到父亲毫不客气的批判,他这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快。田恬再怎么也是他爱的人,他老人家怎么可以这么数落她?
“爸,田恬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她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现如今这样折腾可能只是为了缓和一下心内的情绪。”
“委屈?哪个人受的委屈都比她多!行了,行了,她受不受委屈我管不着,但挥霍我高家的钱我就不开心了。你的钱我管不着,但是从我手里出去的钱,我必需要收回来!你回去好好清算一下,把该还的都赶紧给还回来,如果都被挥霍的差不多了,那就每月适当从你薪水里扣吧!”
高天并非是舍不得钱,更不是苛待自己的儿子,而是觉得高家的钱由着田恬这么挥霍实在是不值。老早以前,高晟筠把她带到家里的时候,他跟老伴见到她就很不喜欢。啥事情不会做,只会娇滴滴地使唤晟筠,当着他们老两口的面腻歪撒娇,实在是不懂事。若是这样倒也罢了,关键她还特别无知,问什么都一副傻白甜的样子,连个花瓶都算不上!
高晟筠听后,心里头极度委屈:“爸,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到底是谁过分?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连是非都不分?我们高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照着她这么挥霍,你自己算算你的年薪,够她花多长时间的?你自己的能力就够不足了,娶个废物回家也就罢了,还偏偏娶个乱花钱的废物!”
高天越说越生气,想到最近他老伴也常常向他抱怨田恬的劣性,要不是看在自家儿子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个田恬扫地出门了。
“爸!”听他这么骂田恬,高晟筠实在是忍无可忍:“田恬她再怎么也是我的妻子,您就算对她再不满意,也不能这么说她。”
“那她花了我高家的钱,我还不能说了?行啊,那就把她花的钱吐出来吧!要是她挥霍的全是你的钱,我跟你妈没有丝毫的异议!”
高天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听父亲这么一说,高晟筠心虚地闭了嘴,嗫嚅了半天说:“爸,我这几天会把事情都整理好的,实在不行,那她花出去的钱,不属于我的部分,以后就每月从我薪水里扣吧!”
“行,你自己算好了去跟财务说,反正我就算是不管公司的事情,周报月报也都是要过目的。”
跟父亲这么敲定之后,回到自己办公室的高晟筠一个头俩大。他这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就连家务事也在拖他的后腿。
他低头翻着堆在办公桌上的签呈,一个个地翻着,一直翻到见了底,也没见着刚父亲提到了长风公司的解约申请。本就心情不佳的他低咒一声,随手拨打了行政经理的电话:“汪经理,长风公司的解约申请呢?你怎么还没递上来?”
他以为是这位行政经理向父亲先透了口风,因此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好。
“副总裁,关于解约的签呈我上周三下午就送到吴助理那里了,她现在还没有转交给您吗?”汪经理做事向来细致,所以呈报的材料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哦,还没有,你先忙吧,挂了!”
挂了电话后,高晟筠叫来了吴助理询问,发现竟然是她呈递时漏掉了。很少在她面前发火的他狠狠地批了她一通,直到她眼泪汪汪这才住了口。
好不容易煎熬着等他发话她可以离开,她这才忍着泪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谁知才刚走门便撞上了一堵墙。
“走路没长眼啊?”吴助理受了气后,自然也没什么好气,抬头一眼是徐正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有事没事老往这跑啊?之前不是通知你要先到我这边报备一下吗?”
徐正刚见她红着的眼眶里隐约有泪光闪烁,料想是被批评了,于是连忙向她道歉:“真不好意思啊,我正是找你来报备的,见你不在办公室,于是就找过来了。”
吴助理转身看了看副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皱着眉头朝他摆了摆手:“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吧,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估计是刚在董事长办公室碰了钉子。”
徐正刚本就对常常不给他好脸色的高晟筠发怵,听吴助理这么一说,他忙畏缩地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中的礼盒塞到了吴助理手中:“哎呀,这段时间老是麻烦你,这个小礼物送给你!”
这吴助理觉得自己平常对他确实也挺照顾的,而且觉得同事之间相互关心送送礼物也没什么,便喜笑颜开地收下了。
批评完吴助理后,高晟筠捧着一杯咖啡走到窗前站了一会儿,本打算今天不回家的他,在一阵放空之后,打算准时下班回家。
他难得准时回家,在别墅里转悠了一圈也没见着田恬,问了方姨后才知道她早上就约了朋友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