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萱好像自从上了飞行器,就开始掉眼泪。独孤豪一直在劝,她的眼泪却始终停不下来。
“我现在感觉申请攻击舰的实习太对不起你了,萱萱,你原来是这么的在意我。”独孤豪感慨道。
南宫信驾驶着飞行器已经降落在了一艘攻击分舰的停机坪,无论是否备战,新队员的入舰报到,与其他舰队不同,都不会被安排在攻击主舰进行。
独孤豪暂且没有开启飞行器的舱门,因为他需要先安慰好宇文萱的眼泪。
宇文萱却泪眼婆娑:“你自己一定好好吃饭,喜欢吃肉就多吃肉,反正你的运动量也很大,如果受伤了,一定要尽快去恢复舱,不要跟谁打架哦,但是也不要被别人欺负…”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嘱咐,独孤豪都要掉眼泪了。
南宫信劝说:“你这样,独孤豪会舍不得离开的。”
宇文萱却继续难过说:“这五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就连寝室舱也都在同一条通道里,为什么我们要毕业呢,为什么训练舰的生活和教学舰不同,为什么不是十年,而只是短短的五年呢,独孤豪离开了,我们可怎么办呢?”
独孤豪于是问说:“萱萱,你也太伤心了吧,你所指的‘我们’是你和南宫信的艰难的恋情吗?”
宇文萱之前喝醉过,此刻却像是被眼泪给灌醉了,所以点了头,说:“我现在感觉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了,好像比自己的男朋友离开还要揪心,不然,南宫信,我们两个也申请攻击舰实习吧,我不想跟独孤豪分开。”
独孤豪立刻问南宫信:“她这是在帮你念叨台词吗?”
南宫信的心情也已经降到了冰点,所以不想说话,不想搭理独孤豪的样子,像是遭遇了背叛,难以接受。
“你们两个真的是好心来送我的吗?还是来搅乱我心扉的?”独孤豪忽然纳闷道,“幸亏夏侯妙没来,也没让赫连墨来送,否则不就乱成一锅粥了?”
话音还没落,通讯视屏展开了,另一边是赫连墨、夏侯妙、夏侯威、宇文芊、赫连舒和公孙琪。
独孤豪奇怪说:“第一分队又要开会了吗?”
视屏里,宇文芊正在喳着嘴,感觉不是滋味,说:“为什么星桥攻击舰的实习这么早就需要报到了呢?”
夏侯威也说:“以为派对还有几场没进行呢。”
赫连舒叮嘱说:“独孤豪,你要照顾好自己,星桥攻击舰,不是第一训练舰,肯定很辛苦,你一定要吃好喝好睡好。”
赫连墨附和道:“你明明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为什么此刻感觉最让人放心不下。”
公孙琪却也在掉眼泪。
夏侯妙失落的样子,喃喃道:“独孤豪,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是我们的灵魂所在,所以失去了灵魂,我们就都是行尸走肉了。”
独孤豪即刻喊停说:“用不用这么夸张?也许我报到一下就又回去跟你们聚会了呢。”
视屏里,赫连舒给公孙琪递着纸巾,也给自己拿了一张,似乎她也是眼泪汪汪的状态。
独孤豪即刻问道:“你们难道都不去实习舰队了吗,为什么只这么感伤气氛的送别我一个人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所以说,多么的不公平,”夏侯妙念叨着,“等我们入舰报到的时候,你却不能来送我们,再说了,我感觉我还是喜欢你的,一直都很喜欢你…”
独孤豪先提醒了一句:“妙妙,你这上半句话和下半句话,彼此兼容吗?”
夏侯威又叮嘱道:“总之以后我们是各奔东西,聚少离多了,大家也都不要忘记了这五年,不要忘了我们第一分队。”
赫连舒于是说:“还是把仅剩的时间留给南宫信和宇文萱吧,感觉他们道别的话总是说不完的。”
几个人又再哭哭啼啼的叮嘱了几句,才终于关闭了视屏。
独孤豪立刻问说:“他们几个怎么在一起,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宇文萱于是告诉说:“他们现在宇文家族舰上,都想来送别你的,但是夏侯威赖床,赫连墨家里忙着,也没有准时赶到,赫连舒和公孙琪化妆太磨蹭了…”
独孤豪立刻哼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信,所以他们聚在你家里,之后是要开派对庆祝我的离开吗?”
宇文萱立刻解释说:“不是为了庆祝你离开,是我们打算以你的离开作为主题举行一个小小的派对。”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独孤豪又纳闷道:“怎么感觉我还没报到呢,你们就开始派对了?”
宇文萱只是哭得稀里哗啦,说:“不行,我的妆一定是哭花了,我要去补补妆。”说着,她先下去了飞行器,去找地方补妆,其实是想留几分钟给南宫信。
独孤豪不禁奇怪说:“这真的是来送别我的吗,还是来堵我心的?”
南宫信忽然握住了独孤豪的手,直到这时,他还是觉得独孤豪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握住他的手,也好像是握住了乔术的手,虽然教学舰的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远去而渐渐模糊。
独孤豪于是提醒说:“我们两个大男生,这样手牵着手,很奇怪好吗?”
“一点都不奇怪,就算是我说喜欢你,谁又能说我们什么。”南宫信忽然的坏脾气。
独孤豪眉头紧锁的看着南宫信,不禁赞道:“你够霸气,我也喜欢你,但是我还不太习惯被男生这样握着手,手汗都快要流下来了。”
“你本来手汗也很厉害。”南宫信说着,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
“休假的时候,我就回来了,”独孤豪又说:“好歹是在我堂叔的舰队实习,也是我们独孤家族自己的舰队,请假应该很容易,等你和宇文萱入舰报到的时候,我应该可以请假。”
“我还没考虑好去哪个舰队。”南宫信喃喃道。
独孤豪却已经拎起了背包,说:“那你慢慢考虑吧,我要去过我的崭新的人生了。“
“离开朋友,离开我,你就这么高兴?”南宫信看着独孤豪已经迫不及待的下去了飞行器。
“没错,我高兴着呢。”说着,独孤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宇文萱此时回来了,问南宫信说:“我忍不住眼泪,你不会笑话我吧?”
“不会,我就当你是在替我落泪。”南宫信说着,也还在盯着独孤豪已经没心没肺的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