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赫连舒看起来,比我们都要显得年轻。”沉默半晌之后,独孤豪依然念叨了这句。
南宫信起初也难以置信,但是随着做星桥信息舰队员越久,所知道的星桥秘密越多,他反而越发的见怪不怪了。
“星桥有这样的技术吗?”独孤豪依然无法相信,问说:“一个人休眠长达二十年?”
南宫信认为说:“如果赫连舒并非战舰贵族,估计早就被放弃了。”
“也就是说,星桥族的记忆清除技术,并非听说的那样安全?”独孤豪忽然想起来乌鸦他们即将被进行记忆清除的事。
“是,根据资料显示,最初开始研究的时候,失败率百分百,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败率逐步降低,成功率提高,到了现在,记忆技术已经有两千多年了,但是成功率依然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也就是说失败率依然占有绝对的比重。”南宫信告诉道。
“百分之七十?”独孤豪的惊怔表情,因为乔术正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是否属于这幸运的百分之七十。
南宫信又告诉说:“我去星桥信息主舰,就是为了汇报这件事。”
独孤豪的思维,却依然盘旋在星桥的记忆技术的问题上,问说:“失败的百分之三十,会出现什么样的不良后果?”
“根据资料显示,失败的记忆技术中,包括几种情况,比如,没有被清除记忆、但是零损伤的;没有被清除记忆、但是出现了轻微脑细胞损伤的;出现了严重损伤的,无法逆转损伤,陷入深度昏迷的;脑细胞零损伤,但是出现记忆混乱的,也就是引起了精神失常问题的;还有颅压失控,直接导致死亡的,以及心理原因,而出现的自杀例子,等等。”
“记忆灌输技术呢,也是同样具有危险吗?”独孤豪问,因为乔术也被做过灌输记忆,比如被强行植入了独孤豪的虚假记忆。
“都是同样的风险。”
独孤豪立刻起身,脸色凝重说:“我必须阻止乌鸦他们被进行记忆清除。”
说着,独孤豪却抬手扶上了自己的脑袋,因为只感觉一阵眩晕,不知道是否因为知道记忆技术的风险,而产生的心理恐慌。
南宫信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独孤豪,让他重新坐下来,却问说:“你被进行过记忆技术吗?”
“为什么…这么说?”独孤豪还在缓冲着突然的晕眩。
“因为你经常不舒服,这符合记忆技术的不良后果之一,”南宫信担心的目光,说:“但是即使你被进行过记忆清除,你自己也不会记得。”
独孤豪已经恢复了眼前的清晰度,说:“我以前跟着父亲在星桥边缘,后来进入训练舰,跟你一起,这些年,我被进行过记忆技术吗?”
“没有。”南宫信说:“我们始终都在一起,就算各自执行任务,也会保持频繁的通讯,星桥的记忆技术,每次进行,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我们从来没有中断联系有三天之久。”
“但是你被进行过记忆清除?”乔术反而担心起南宫信。
南宫信却略笑说:“那也是我十五岁时候的事了,如果有不良反应,早就出现了,所以我的记忆清除是成功的,而且只是清除了十几个小时的记忆,和自然忘记没什么区别,南宫老爹和欧阳老妈,一定会谨慎至极,不会让我出什么危险的。”
独孤豪却说:“当年的赫连家族,难道就不是谨慎的对待吗?赫连舒不是一样出现了意外?”
“之所以被称作意外,也就是发生的几率非常小,赫连舒只是不幸遭遇了意外。”南宫信忽然回忆说:“怪不得当时在第一分队,就连公孙誉都要对赫连舒礼让三分,原来是星桥族愧疚于赫连家族。”
独孤豪依然感觉太过荒唐,“因为一个孩子,巧合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就要被如此对待吗?赫连舒的一生也因此全部被改变了。”
说到这里,乔术想到的是自己,虽然没有沉睡二十年,但是乔术也是因为星桥族想要隐瞒空盗族的事,所以才因此被改变了人生。
南宫信看着独孤豪低垂的目光里,却有些奇怪,因为他此刻眼底的那些百感交集,原本应该是属于南宫信和乔术的。
“因为空盗族而被改变了命运的,是乔术,是我。”南宫信的话。
像是在提醒独孤豪,所以乔术略略收敛的心神,顺着话题,说:“我正是在为你们两个感到可惜,只因为要隐瞒空盗族的真相,才导致了九九教学舰上,所有队员的人生,都发生了改变。”
南宫信听着,觉得独孤豪是因为感同身受,才会眼底涟漪,但是除了这些表层含义,南宫信总感觉,还有一些深藏的不为人知的因素存在。
“这样算来,赫连舒已经四十岁了?”独孤豪说着,也还在摇着头,不能轻易相信这是真的。
“年龄应该是在四十岁上下没错,但是她是否是赫连舒,就不可知了。”南宫信又告诉说:“虽然空盗族的超级检索中,显示的是赫连舒三个字,但是明显有改动过的痕迹,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作为星桥信息舰的队员,还是可以确定是否有过改动。”
独孤豪也想起来,说:“记得赫连墨也总是说不清楚赫连舒的由来,有的说是他姐姐,有的又说是他的远亲,有的还说是他的姑姑?”
南宫信分析说:“是赫连墨的姑姑,比较合理,但是为了隐瞒年龄,以及这些失败了的意外的事,才重新修改了族人关系,赫连舒才变成了赫连墨的姐姐或者堂姐。”
“休眠二十年,居然没有改变她的容颜,但是她的身体,是二十岁的,还是四十岁的?”独孤豪纳闷道。
“还记得我们在第一分队的时候,赫连舒总是身体不适,所以我觉得,身体应是四十岁的。”南宫信认为。
不知道为什么,乔术听着赫连舒的事,总是会想到自己,似乎同病相怜。
“你之前说有隐瞒我的事,会在回到泳池告诉我?”南宫信忽然问起。
独孤豪却心里乱得很,说:“赫连舒的事,容我缓缓,我现在思绪都乱套了,稍后再说其他的事。”
“好,”但是南宫信又问了一句:“你能联系上我的表姐欧阳镜吗?因为我有事情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