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宠物?”玫瑰的声音,温柔的在叫乔术起床,或许是又到了严寒气候的这一天,需要去黑雾谷捕猎。
乔术却困顿的厉害,且半梦半醒的状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果然看见了玫瑰亲切的脸庞。
虽然玫瑰看起来虎背熊腰,却温柔的像母亲,所以乔术躺着,直接伸出两个手臂,环上了玫瑰的健壮肩膀,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赖床。
“小宠物,你可从来不赖床的,今天怎么这么能睡呢?”玫瑰的声音,清晰在耳边,也同时将乔术抱了起来。
乔术坐起身来,懒懒的趴在玫瑰的肩头,依然没有睡饱的样子。
“山茶已经走了吧?”乔术眯着眼睛问道,因为山茶负责侦查,总是提前出发。
玫瑰也说:“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到悬崖顶了。”
乔术感受着玫瑰的大手掌,轻抚在自己的后背,如此温暖,如此安全感。
但是忽然,乔术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推开了玫瑰,而她的力气,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宠物,而是独孤豪的力度。
所以玫瑰向后仰坐着,吃惊问说:“怎么了,小宠物,做恶梦了?”
乔术顿时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完全不是女孩子的手臂,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棱角分明,是独孤豪的脸庞。
变成独孤豪的这些年,她已经熟悉了独孤豪的身体,再看自己的衣服,也是星桥攻击舰的制服。
“小宠物?”玫瑰重新靠近过来。
乔术却感到害怕,立刻吼道:“你是谁,你不是,你不会认得独孤豪!”
玫瑰听了,却笑了,说:“你这是在说梦话吗?你是我们的小宠物啊,我们当然认识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认得你。”
“不,我是独孤豪,你们不可能认得我。”乔术话罢,立刻警觉起来,看了看四周,她现在居然是在他们的藤式小屋里,他们的阁楼,他们的住处?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术有些惊诧的看着周边熟悉的一切,也魂牵梦绕的一切。
“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啊。”玫瑰奇怪的表情。
乔术却冷静下来,思绪飞转,最后认定自己是被进入了意识空间,或许又是独孤夫人的测试和考验,因为她不可能回到末狱星球,她完全没有返回的记忆。
“小宠物?”玫瑰依然不解的样子,但是却总是唤着他们给她取的昵称。
乔术迷茫了,因为除了末狱狂族,没有人叫她‘小宠物’,就算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催眠,而人在意识空间,但是怎么会有末狱狂族,又怎么会知道她叫‘小宠物’呢?
“你都不想念我们的吗?”玫瑰忽然又说道。
乔术这次彻底清醒的状态,质问说:“既然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为什么要想念你们?”
玫瑰听了,顿时脸色一沉,原本慈爱的笑容也瞬间不见了。
乔术看着玫瑰的亲切脸庞,逐渐开始扭曲,变得虚虚实实,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团雾状。
是鬼族星域,乔术翻身跃起,防备的姿势,她觉得自己是中了冰层和雾的毒,所以出现了幻觉,就像她在鬼族星域的时候,曾经多次濒临生死边缘,就会看见玫瑰他们。
“小宠物,你往哪里逃?”依然还是玫瑰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出亲切和温柔,反而变得极其恐怖,夹杂了鬼哭狼嚎的惊悚嘈杂声,一起向乔术袭来。
乔术虽然已经额间满是碎汗,心跳也骤然飙升,但是山茶说过,遇到危险,必须保持冷静,先观察,再思考,最后才是行动。
所以乔术趴跪的姿势,没有动,没有惊慌,她且理智的做出了分析,因为她现在是独孤豪,所以此刻她不可能身处鬼族星域,而鬼族星域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因为乔术的纹丝未动,那团雾气鬼影似乎也未再袭扑过来,渐渐的竟有些淡化了下去。
乔术依然双目直直的盯着这团鬼影,就像她还年少的时候,也同样不曾畏惧鬼族星域一样。
只是不知道独孤夫人,又发明了什么星桥记忆技术,而将乔术困在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乔术知道自己一直都只是一个试验品。
随后,乔术又有了另一种猜想,那就是被进行过记忆技术之后的不良后果,也就是副作用,就像是赫连舒,沉睡了二十年的她,难道从来都不做梦的吗?
而赫连舒的梦境,不可能都是美梦,必定也被各种各样的梦魇所纠缠着,而又无法逃脱。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乔术的另一个猜想,因为这些年,她也时常梦见过末狱狂族他们,或许是因为太过想念的缘故,但是每次梦中的他们,都是如昔般亲切,似家人。
但是眼前的这个假扮成了玫瑰的鬼影,却令乔术狐疑了,所以她摸索着随身武器,准备袭击格斗。
“小宠物,你都不想我们的吗?”玫瑰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耳边,“栀子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山茶早已去探路了…我们该去捕猎了…芙蓉死了…木槿也失踪了…水仙被黑雾族给抓走了…我们该去捕猎了…小宠物…”
听觉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些像是栀子在说话,有些像是月季,还有水仙和木槿,所以乔术的思维混乱了,因为这些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真切。
乔术手里的匕首,横空挥舞出去,用玫瑰所教授的格斗术,向这团鬼影偷袭而去,但是鬼影却瞬间变得无影无踪,不见了。
周围的声音,也突然不见了,身边如此静彻,一点响动都没有,只有他们的藤式阁楼,他们的家,还清晰如昨的映在眼帘。
乔术四处跑着,绕着悬崖,想找到玫瑰他们,但是她没有出声去喊,因为这是她的经验谈。
第一分队接收第二分队的挑战过程中,乔术得知,即使进入了意识空间,所说的话,依然清晰可以听见,也会被记录,所以她不会喊出玫瑰他们的名字。
因为她担心这是陷阱,如果她提及代号,就会暴露末狱狂族。
但是她现在却找不到栀子他们,虽然她回到了末狱星球。
乔术忽然转身,看向了峭壁,她逃走的那天,明明石壁上有一个洞口,但是现在却只剩下藤条,而峭壁完整。
再看藤条,也是如此新鲜,就像是阁楼才刚刚搭建完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