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鹤族长将乔术要求见面的意思,汇报给了慕容星。
两个小时之后,乔术被带到了一间装潢豪华的餐厅舱,偌大的舱室内,只有一张餐桌,桌上摆满了鲜花。
乔术看见了一小朵蓝色的花,不禁令她想起了黑雾迷魂谷里的蓝色花瓣,所以她必须跟这个叫慕容星的男人,好好的聊一聊。
片刻,慕容星来到了,像是从哪里赶了回来,而只有他一个人走了进来,其他的随行队员都只停在了舱室外面。
舱门关闭之后,舱室内幽静清香,或许是因为这些花朵植被的缘故。
“这不是你的战舰吗?”乔术问。
“是。”慕容星点头。
“你不在这里吗?”乔术又问。
“这艘是我的战舰之一。”慕容星渐渐展露的微笑,说:“这或许就是亲情,我们就算是陌生重逢,你也不会对我有任何的疏离感。”
两个人坐下来,乔术却忍不住又看了看慕容星的脸庞,她的确是有某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我们是兄妹关系,同父同母。”慕容星解答了乔术的疑惑,且告诉说:“我们的父母也只有我们两个孩子。”
乔术听着,却忽然的心头一酸,像是她也记得什么似得,但其实,关于家人,她什么记忆也没有。
慕容星又告诉说:“你出生比较晚,所以我比你大将近二十岁。”
乔术看着慕容星,感觉他也不像是四十岁的人,因为他显得有些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但是他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因为慕容星的眼神看起来,成熟干练,和南宫峻有些相像。
所不同的是,慕容星的眼底,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比南宫峻要复杂的多。
还有一种骨子里所透露的威严感觉,让乔术又想起了独孤树,但显然跟独孤树也有一些不同。
或许,乔术只是想在慕容星的身上,试图找到一些熟悉的类比,以此来强调对他的印象,以及对突然降临的亲情的缓解。
“你听到这些,必定有些吃惊吧,”慕容星浅浅的微笑。
像是因为乔术,才重新拾起了被遗忘多年的和蔼笑容,也坦诚道:“其实我一直以为,应该重逢的是一个妹妹,当然也必定会是妹妹,所以看着眼前的独孤豪的外表,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也还在适应中。”
“所以…我也有名字吗?”乔术懵懂问道。
“当然,之前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你的名字是慕容桥,我们两个的名字,就是‘星桥’。”慕容星告诉道。
“所以我们是星桥族人?”乔术的疑问。
慕容星想了想,说:“现在,我们两个应该算是异星族,二十多年前,我们是星桥族。”
乔术感觉亲情对话差不多了,所以问说:“你会杀掉我的队员们吗?”
慕容星忽然的神情转变,说:“你并不相信我是你的哥哥,是吗?否则你怎么会连父母的事,问也不问,反而更关心那些队员?”
“不要随便处置他们,因为那是我的队员。”乔术也忽然郑重提醒道。
“为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慕容星看似表情淡淡。
“因为,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兄妹两个了,所以我们必须相互依存,而我的存在,必须有队员们的守护。”乔术对于亲情是陌生的,所以她的解释也显得生硬。
“但是他们并没有守护好你,失职的队员不必再留。”
乔术立刻紧张问说:“你不会把他们…如果你这样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而且我绝对会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慕容星听此,少有的错愕神情,他也许久没被谁威胁过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对他说话不客气,也能够对他下达指令。
所以慕容星片刻沉寂之后,忽然的莞尔表情,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是区区几个队员,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看起来你还从来没被队员背叛抛弃过,还是比较单纯的心地。”
乔术听着,感觉慕容星好像经历过这些,所以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乱,还有些隐隐的心酸。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乔术似乎是有意在转换话题,不想让慕容星继续沉浸在‘背叛抛弃’这些字眼中。
慕容星告诉说:“首先,血缘亲系已经证实了,其次,当年分开的时候,我们两个的体内被植入了一种特殊的认证密语,当表达身份的时候,对方的心率会急剧攀升,同样回复身份,才会恢复正常,最后,我觉得除了检测和密语,作为亲人,我们是有心灵感应的。”
乔术听着,却又再问了一句:“所以我也是有哥哥的吗?我不是一个孤儿,更不是来历不明者?”
“对,你还有我这个亲人,虽然只有我一个,但是你绝对不是一个人,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慕容星告诉道,且眼底涟漪。
只不过乔术此刻,依然只有错愕,像是总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似得,所以远远也还没有到达能否接受的阶段。
慕容星又告诉说:“因为你的身体原因,我希望你留下,至少等到身体完全康复,再返回星桥,否则你总会昏倒,南宫信也会担心的吧。”
乔术的心忽然停顿了一秒钟,当然是因为慕容星提及了南宫信,像是一种探问,乔术也明白,知道了独孤豪,必然会知道南宫信。
“你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心理压力很大。”乔术告诉道,也些许心慌的眼底。
慕容星反而有些奇怪,问说:“为什么?”
“因为你好像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乔术坦言。
慕容星即刻解释说:“我和自己的妹妹,失散了二十多年,我当然会非常急切的想要知道,关于你的所有的一切,这才是正常的家人心情。”
乔术忽然感觉慕容星好像有些生气了,所以她本能避开的目光接触,也同时急促的喘息不匀。
“是我太心急了,”慕容星也察觉到自己的迫切,好像吓到了乔术,所以无奈叹气说:“你出生的时候,我抱你在怀里,我对你是有记忆的、有感情的,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因为襁褓之中的你,一直都在酣睡,也很少哭闹,十分乖巧可人。”
说着,慕容星且从衣兜里拿出了几张掌心大小的素描,乔术看见,画的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