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芙蓉和乔术面对面站在雪地里，然后他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坐下来吧，否则会吐的。”
乔术不明白，听话地坐了下来，看着芙蓉也坐下来。
芙蓉说：“先做一个动作。”然后他快速地从左转头向右，又从右转头向左，然后感觉有点头晕。
乔术也照做了一遍，结果差点吐了，说：“为什么要这么猛烈地转头呢？”
“这就是作战飞行中的‘隐形光速’，这么飞的时候，就是要吐的，但是如果不这么飞，不用几秒钟就会被对方击落，然后就会死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化为尘埃了。”芙蓉解释道。
“是真的隐形吗？”乔术扶着自己的脑袋，眩晕还在恢复中。
“攻击机有隐形功能，所谓隐形，有绝对隐形和相对隐形，还有的人说是主动隐形和被动隐形。隐形的原理和木槿的那个折射光原理雷同，在攻击机的外壳上有一种感应装置，当发觉被敌机盯死的时候，攻击机就会启动这个装置，利用周围的可见光源，形成角度反射，在对方看来，攻击机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太空里，但其实攻击机还在原位，而且隐形不止只隐去外表，还有雷达，否则跟没隐形差不多，如果对方是个无人智能攻击机，它会毫不犹豫地根据你的坐标发射激光束导弹，而根本不会搭理你是不是穿了隐身衣。”
“这就是被动隐身？”
“对，被对方逼得没办法才隐身。”
“如果可以隐身，一直隐身进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现身？”乔术奇怪问。
“因为有可能会和自己战舰的其他攻击机撞到一起，如果都隐形了，然后就可以看到星空里好像在表演烟花，那表示将有很多攻击机因为撞击而产生了灿烂的火花。”芙蓉叹道，“这种情形并不少见，因为静默隐形，又没办法创建自己的联络频道，所以这几乎等于是自杀。所以作战中，除了因为实在躲避不开，才选择隐形，而且一旦脱险，就会立刻恢复原形。”
“除了隐形，也可以穿越吗？从一个坐标穿越到另外一个坐标？”
“理论上是可以的，”芙蓉说：“但是耗费的动力源巨大，而且控制有误，就不知道穿越到哪里去了，如果忽然跑到了距离主舰几百光年外的地方，再或者冒出来的时候发现正和敌方主舰并驾齐飞，落入了异星族的地盘，等于羊入虎口，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想再完成一次穿越，就要等动力源恢复，至少也要几个小时，那对方的主舰会容忍你在他们的地盘上盘旋几个小时吗。”
“听起来不太可能，所以作战的时候很少用穿越？”乔术问。
“如果动力源充足，可以使用，只不过穿来穿去，浪费时间，如果是作战，是为了正面迎敌，穿越听起来似乎逃跑的意味更多。”
“会不会直接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乔术的想象。
“你这不是穿越到另一个宇宙空间了，你这是想去黑洞看看吧？”芙蓉觉得。
“黑洞的另一边是另一个宇宙吗？”
“哪天你好奇了可以去看看，”芙蓉回忆说：“我在很多黑洞的外围经过了几次，但是黑洞的引力超强，靠得太近，容易被吸进去，我不过是在和对方追逐战，还没打过瘾呢，所以没有去黑洞‘旅行’的打算。”
“你一定击落过很多异星族入侵的攻击机吧？”乔术崇拜地看着芙蓉。
“还好吧。”芙蓉雀跃地笑着，不愿意太谦虚。
“你们十个人都这么优秀，为什么会被作为罪犯流放到这里来呢？”乔术纳闷。
芙蓉也问道：“你这个小宠物看起来无害又聪颖，你又是为了什么被作为罪犯流放到了这里呢？”
乔术立刻恢复的笑颜说：“有你们在的末狱星球，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一样，有你的呵护，我感觉很温暖。”
“除了气候恶劣了点。”芙蓉打了一个喷嚏，说：“不知道星桥上的谁还记得我，正在念叨我了。”
“对啊，你们在星桥上还有亲人和朋友吗？”乔术忽然问起。
芙蓉想了想，说：“没有，倒是嫉妒我们的、眼红的人，大概还有几个，时过境迁，谁还会对十几年前的事念念不忘。你呢？有家人或者朋友吗？”
“当然有，否则我为什么这么想要回去。”乔术自然是又再想起了南宫信，因为他既是她的家人，还是她的朋友。
“男朋友吗？”芙蓉多问了一句。
“我没有男朋友。”乔术立刻解释道。
芙蓉想不明白了，说：“既然不是男朋友的召唤，还会有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心心念念的呢？你每天白天想，夜里梦的，估计他一定会喷嚏打不停，不要看末狱星球距离星桥战舰那么地遥远，但是心灵感应这种东西，感觉跨时空都不成问题。”
“会吗？”乔术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自己想哭，还是太冷了，眼睫毛又被冻住了。
“只说隐形了，还没说光速飞行呢。”芙蓉立刻打断了她的感伤情绪。
“就是飞的很快的意思吗？”乔术也赶紧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对，很快，和光比速度，你说快不快。作战的时候，必须以速度追击对方，也需要速度来挽救自己，不仅要快，也要讲究战术，还有飞行技巧，很多时候，完全是人的下意识动作在操作飞行器，关键的时候也是人的直觉来挽救一切，而光速飞行的基础当然是零刻度线行进，你的直线练习得怎么样了？”
乔术听了，立刻去拿起那个丫形树根，开始在雪地上演示零刻度线行进，至少可以走出一个直线了。“我会加紧练习的，我现在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了。”她信心满满地说道。
“驾驶位和控制台的按键标识，和指令代码，你背的如何了？”芙蓉问道。
“要我背诵一遍给你听吗？”
“不用了，听月季说，你把收发信息的外星语代码都已经倒背如流了，这驾驶位和控制台上的不过百余个标识有什么难的。”芙蓉对于这个徒弟还是很满意的。
乔术继续在雪地上认真地练习着，感觉自己距离逃离末狱星球更近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