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宠物,醒醒。”玫瑰轻声唤道。
乔术只感觉全身酸痛,或许是因为昨天太过惊心刺激了,所以她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这一夜也睡得很沉,玫瑰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身边,她也不知道。
“轮到我们去放哨了吗?”她揉着眼睛,迅速坐起身来。
“对,我们先去崖顶,看看动静,天快亮了,那些假罪犯或许正在准备攀岩了。”玫瑰说着,把乔术从地面上拎了起来,因为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芙蓉…”
乔术刚想问问芙蓉怎样了,但是被玫瑰打断了问话,说:“我们动作要快,山茶还在崖顶,他整夜都没休息。”
“山茶什么时候回的崖顶。”乔术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玫瑰已经往溶洞里大步走去了,乔术无暇问及其他,回头看了看洞口的地方,芙蓉还躺在那里,水仙陪在他身边,应该还在休息,所以她赶紧跟着玫瑰外出了。
穿过黑溶洞,他们从草丛出来,玫瑰把装有蓝色花瓣的药粉给了她一小包,说:“今天是严寒气候,会起黑雾,注意保护自己。”
“知道了。”乔术接过来药包,玫瑰用了一根细藤条拴住了药包,方便她挂在脖子上。
乔术跟着玫瑰,一路往崖顶回去,此时天色微亮,但已不像昨夜那般漆黑,走在清晨的山谷中,空气异常清新,也略带清冷的感觉,但是虽然地面严寒,山谷中却是恒温状态,除了会起黑雾。
乔术觉得,这黑雾,或许是地面的严寒气候和峭壁中的温暖气候相遇,所激发的独特物质,像是一种水气,但因为黑雾迷魂谷中都是变异的生物,植被的汁液和动物的血液都是黑色的,所以雾气自然也就是黑色的了。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想。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崖顶,乔术心里狐疑着,这四面峭壁从地面看来,面积并不大,但是穿行在山谷中,却费时费力,面积比外观看起来的要大很多倍,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山谷的全貌是怎样的。
山茶正在崖顶,看见玫瑰和乔术来换班了,他看起来略显疲惫,返回天坑休息去了。玫瑰和乔术在崖顶找了一个岩石后面的隐蔽位置,既要观察地面动静,还要留意山谷中的黑雾族,毕竟现在是在黑雾族的地盘上。
玫瑰先趴在悬崖上向峭壁下面看去,乔术也趴下来,但是并不能看见地面,只能看到峭壁一半的位置。
“我这么早带你出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玫瑰边观察着峭壁,边有些凝重的语气。
乔术问:“需要我盯着山谷的方向吗?”
“没关系,起黑雾的时候,黑雾族也很少外出。”玫瑰告诉道。
乔术才继续趴着了,问:“什么事?”
玫瑰先提醒说:“你可以哭,但是如果你哭泣的声音很大,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个噩耗。”
“是不是…芙蓉他…”乔术顿时激动起来,但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玫瑰的提醒,她不能哭出声音来。
“是。”玫瑰叹气说:“凌晨时候的事,你还睡着,栀子没让惊动你,让我带你到崖顶再说,因为这里距离黑雾族比较远,他担心你接受不了。”
乔术的确接受不了,她使劲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眼泪已经崩溃了,然后她哽咽地问:“但是昨天他看起来还是可以恢复的?”
“子弹穿透伤,有的时候还不如激光束的穿透伤,因为激光束的高热能,能让伤口部分直接被烧焦,换个角度想,伤口焦化,可以有止血的效果,更可以杀菌防感染。”玫瑰沉重地说:“昨天他是在攀岩悬崖的时候被打伤,然后还耗费元气一直坚持到登顶,从崖顶再到天坑,又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能撑到凌晨,已经是个奇迹了。”
乔术把自己的脸埋在一堆草里,呜咽着,她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失去亲人,小的时候,失去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记忆了,离开南宫信的时候,她也相信还有重聚的一天,但是芙蓉就这样突然地离她而去了,这让十五岁的她怎么都想不通。
看着她难受,玫瑰伸出大手来安抚她的后背,令她可以恢复正常的喘息,让她尽快恢复情绪,但是看起来芙蓉的离去对她的打击过大,一时半会,她缓不过劲来。
天完全亮起之后,玫瑰依然趴在悬崖边上,盯着下面的动静,边安慰着乔术的悲伤。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术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停滞了,因为迅猛地流泪啜泣,她几近窒息的状态,只有人体的本能还在维系着呼吸。
“他们上来了,我们要准备撤退了。”玫瑰忽然说了这句,然后把乔术从地面上拎起来,无论她的悲伤是否结束,他们都必须开始后撤。
乔术使劲地擦着眼泪,但它们还是汹涌失控,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在地窖,芙蓉还好好地坐在那里一起商量计策,而今天和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玫瑰拉着乔术往山谷的脊梁上撤去,然后打了一些手势,因为紫藤也潜伏在附近,只不过他看得见他们,而他们看不见他。
然后玫瑰对乔术说:“需要你回天坑报信,我在这里掩护紫藤,你做得到吗?”然后又擎住她的小肩膀,摇晃着她的呆滞状态,令她清醒过来,说:“你必须做到,否则我们剩下的人都会有危险。”
乔术恢复了一些神智,使劲地点着头,虽然她只感觉头晕目眩,整个山谷仿佛都在旋转,但是她还是躬身迅速地往山谷深处下去了,但是不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紧紧地抓着玫瑰的手臂,叮嘱说:“你要跟我保证,你会安全回来。”
“我保证,放心吧,还有紫藤在,我们没事,快走吧。”玫瑰快速地拥抱了一下乔术,然后把她推离了自己身边,看着她敏捷地窜入了丛林中。
玫瑰来不及多想其他,在一个矮丛后面藏了起来,然后观察着周围,终于在一个远处的树林处,看见了紫藤回复的手势,两个人相隔几十米,相互沟通着,然后各自变换了隐藏的地点。
十几分钟后,这批训练有素的假罪犯陆续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