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又要睡了吧？”乔术问木槿，因为他好像又要打鼾了。
“这些人捕个野猪怎么这么长时间？”木槿打着哈欠。
“根本没有很长时间，连三个小时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们外出了两个小时，我们今天就一直躺在这里了。”乔术说着，倒算不上抱怨，因为她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躺在这里不好吗，躺着我就把课给教完了，看他们几个，费的那个劲，把你还累得够呛，跟我学多好，轻轻松松，躺着就知道了很多高科技。”木槿得意道。
“你不是说真的吧，你只不过是跟我聊了两句，就把你的本领全部教给我了？而且只教了三个小时？”乔术这次是抱怨。
“三个小时怎么了，我的一分钟比很多人的一辈子都要珍贵，我一分钟能搞定一个合成人，多少人一辈子都搞不定一个合成人，这就叫差距。而且我已经把最机密的技术都告诉你了，你还不知足，这可是星桥科技舰上多少人一辈子都听不到的授课，你偷着乐吧。”
乔术不死心，说：“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能教给我的了？”
“没有了，不用想了，最尖端的技术已经说完了，没得可说了。你不是说赶时间吗，我把授课的时间浓缩了，多出来的时间留给你去跟其他的凡夫俗子练习摸爬滚打去吧。”
“你说他们是凡夫俗子？”
木槿想了想，说：“哦，我的不对，把你给忘了，还要加上一个你，笨蛋宠物。”
乔术无奈地坐了起来，说：“那你睡觉吧，我去练习射箭了。”
木槿忽然也坐了起来，一本正经说：“不行，水仙走的时候说过，今天你必须得休息，让我哄你睡觉，你自己不会睡觉吗，为什么还要我哄着，都没有人哄我睡觉。”
“我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只这样躺着浪费时间。”乔术说。
木槿于是寻思了一下，说：“那我再给你讲讲频率的事吧，这算是加课了。”然后重新躺了下来。
乔术也躺下来，问：“什么是频率？”
“你现在这样问，就表示我们两个不在同一个频率上。”木槿叹气说，“你有没有谈得来的同学，和话不投机的含义正相反的那种。”
乔术自然又想起了南宫信，说：“有一个。”
“那个同学和你，就是处在同一个频率上了。”木槿解释道。
“因为有共同话题，就是同一个频率上的人？”乔术奇怪着。
“鸟的叫声，你听得懂吗？”木槿问。
“当然听不懂，我又不是鸟，鸟也不是人类。”
“所以鸟和你不在一个频率上，但是如果你找得到鸟的频率，或者鸟找得到你的频率，你们就可以沟通了。”
乔术无奈说：“鸟叫是鸟语，我们说的人类的语言，怎么可能相互沟通呢？”
“看来是我举的例子太难了，你这个笨蛋宠物听不懂。”木槿想了想，说：“通讯器见过吗？”
“教学舰还不至于连通讯器都没有。”
“相隔几光年的两方，是如何通过通讯器联络的？”
“你这样说，我就懂了嘛，这个是不是就是频率的问题了，说是都在同一个频道上，就可以取得联系，频道就是频率吗？”
“某一个频率，当作一种通道，就是频道。为什么我要教授这些最普通的知识点。”
“那你继续讲频率。”
“我想说的是，哪怕是一块石头，它也有自己的频率，如果你找到了它的频率，就可以和它沟通了，当然沟通的结果，也不一定都是那么尽如人意的。”木槿告诉道。
“比如呢？”
“比如一块玻璃，如果你找到了它的频率，一直想要跟它沟通，有可能就会惹恼它，令它破碎。”
“这个解释我感觉还可以接受，说是寻找频率，还不如说是一直震动它，想要找到它的共振点，然后它就会碎了吧，你这是破坏，不叫沟通。”
“所以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去找鸟或者什么动物做沟通，搞不好后果很严重。”木槿叮嘱道。
“不用动物恼了来袭击我，只我去跟动物沟通这件事，别人就会认为我神经不正常了。”
木槿奇怪问：“你原来是知道自己不正常的？”
乔术奇怪说：“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
木槿挠着糟乱的发型说：“我明明听到他们说宠物是疯的？”
“那是我误会了，以为自己怀孕了。”乔术想起来就感觉怄气。
“对，还有怀孕的问题，”木槿已经跳跃去了另一个频道，说：“虚拟人再完美，唯独不能让人怀孕，如果虚拟人可以怀孕，星桥战舰非疯了不可，因为再也不用看女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虚拟人都可以繁衍后代了。”
乔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我感觉还是睡觉吧。”
“不行，频率还没有讲完呢，”木槿回忆说：“曾经有一次对阵异星族入侵的时候，我发明的一个频率寻踪的小装置，好像是发挥了作用，它找到了对方武器的频率，然后‘沟通’了一下，结果双方都报废了。”
“报废了？”乔术好奇着。
“就是对方武器瞬间瘫痪了，我的小装置也自燃了。”木槿解释道。
“为什么呢？”
“因为频率，不是可以随便寻找的东西，它隐形但又无处不在，关联点众多，你以为你是在跟A沟通，搞不好却是在跟B说话，然后说着说着C却产生了变化，然后D也被卷了进来，最后整个磁场都被搞得乱七八糟，就像是人为地入侵了频率的世界，打破了他们原有的某种平衡，所以造成某一方负荷超载，然后就这个影响那个，那个又影响了另一个，到最后，所造成的后果就变得不可预知了。”
“所以千万不要随便寻找频率？”
“答对了，可以下课了。”木槿笑道。
“你不说频率，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寻找什么频率，所以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呢？”乔术觉得还是应该去练习射箭的。
“因为我担心某一天你会去跟鸟做‘沟通’，又或者尝试着和敌方的‘武器’做沟通。”说完，木槿转身过去，就要开始鼾声四起了。
乔术无奈地看着外面的天空，或者木槿的课，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能够听得懂。因为老师睡着了，所以请容许学生再一次开点小差，因为看着天空，乔术就会想起南宫信，他们曾经并排躺在教学舰的甲板舱，看着外面的太空，那般静谧，深邃，令人的内心彻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