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休闲舰上,早餐也变成了一场宴会,因为诸位指挥官夫妇都没有离开,所以休闲舰的舰长也非常紧张,一些小道消息总是适时的飞来飞去,比如第一训练舰上的小小口角。
“南宫夫人居然也在休闲舰留宿了。”端着奶茶走过来的是西门露,按照级别,她的第一个身份是第一指挥官副位公孙铭的妻子,第二个身份是第四指挥官正位西门爵的妹妹,也就是西门茜的姑姑,她此刻过来欧阳悦的身边,自然是有话要说。
“公孙夫人也留宿了,昨晚的宴会结束的太晚了。”欧阳悦微笑着,但是心里却有些发毛,因为西门露基本不会轻易跟低级别的家族浪费口舌。
另一个指挥官夫人走了过来,也坐了下来,这位是宇文茹,宇文恭的堂姐,也是第三指挥官正位夏侯忠的妻子,她的年龄略大些,就像夏侯忠是指挥官里年纪最长的一个,宇文茹也是指挥官夫人中略年长的一个。
之后欧阳悦又看见上官卿也走了过来,她是第六指挥官正位上官赋的长姐,但是她的另一个重要身份是第二指挥官副位赫连初的妻子。
最后走过来的是宇文恭的妻子赫连婕和独孤树的妻子独孤夫人。
赫连婕和丈夫宇文恭一样好客热情,说:“怎么,我们也要来个聚会吗,就像我们各自的子女,我们也要组成一个第一分队不成?”
因为其他夫人的陆续来到,西门露本想说什么的,忽然被打断了,但是她且执着地问了欧阳悦一句:“南宫信能够侥幸进入第一分队就可以了,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做一个乖巧的学员?”
欧阳悦的脾气比较直爽,也从来不多考虑级别的高低,于是说:“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是在第二分队做副队长的位置,是不是更好,总比在第一分队垫底要好得多。”
赫连婕因为丈夫宇文恭是星桥最高指挥官,所以说话也有份量,她大约知道西门露是在计较什么,于是劝了一句,说:“小孩子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如果我们也插手去管,小事也会变大事的。”
独孤夫人听着,只微笑在旁边,并不插言,她料想第一训练舰上,公孙誉和南宫信的口角之争,应该是被各自的母亲接收了过去。特别是西门露,仗着自己的丈夫公孙铭位居第一指挥官副位,所以历来比正位夫人赫连婕都要有气势的模样。
“我哪里有闲心管这些,”西门露哼道:“不过是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吃了亏,或者说是难免要吃亏的,毕竟南宫家族的长子的拳头那么有名气,指挥官都敢打,所以想必南宫家族的这个小儿子也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不说倒罢了,既然提起来了,我倒要问问一个像父亲年纪一样的指挥官是怎么对一个二十岁的孩子下得去手的。”欧阳悦怒目道,“幸亏西门指挥官只有两个女儿,又或者说,他对自己才刚二十岁的女儿也是拳脚相向的?”
因为西门爵是西门露的哥哥,所以她像是被点着了的鞭炮,指责说:“你自己管不好儿子,居然还教唆他跟指挥官动手,没大没小。”
“我的儿子我来管,你的儿子你也要自己管管好,凭什么第一指挥官副位的儿子就能出言不逊教训第三指挥官副位的儿子,”欧阳悦的嗓门高也大,反唇相讥:“如果都要讲级别,干脆低级别的都不要活了,我们低级别的子女干脆都不要进入第一训练舰,只留你们家小儿子一个人,看看是不是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西门露被气得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指着欧阳悦的鼻尖,开始翻旧帐,说:“以前在教学舰,你就这么大嗓门,现在人老珠黄了,居然还跟我嚷嚷!”
欧阳悦也站了起来,掐腰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让我们级别低呢,我夫家低于你夫家,我母家也低于你母家,这样说,你满意了吗,你不就是喜欢踩在我的头上,何必把几十年前的教学舰又翻出来说,你从年轻的时候就笑话我嫁的不好,我现在承认你嫁的好,可以了吗,你嫁的好,你就夹着尾巴好好地去做你的高级别指挥官夫人,享你的清福,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人老珠黄,难道你那些白头发被染掉了,你就是年轻版的西门露了!”
不远处的指挥官们原本正在另一桌用着早餐,听见这边的嘈杂,立刻不约而同地往更远的一张桌子转移走了,免得被卷入战场而进退两难。
上官卿听着西门露和欧阳悦的争吵,却扑哧笑了,说:“你们两个,从五岁就开始吵,现在都五十岁了,还在吵,以前是因为母家家族的地位吵,后来是因为夫家的指挥官级别吵,现在轮到为各自的子女吵一吵了,而且将来还要为各自的孙辈吵到底的。”
听了上官卿的话,西门露和欧阳悦又重新坐下了。
西门露哼道:“你注意点形象,毕竟已经是第三指挥官副位的夫人了,以为还是以前的低级别指挥官夫人呢。”
“多谢提醒。”欧阳悦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能注意好你的形象,我们就都偷着笑了,如果有异星族入侵,看到你这么彪悍,或许直接就可以退兵了。”
赫连婕笑了起来,说:“大家都半老徐娘了,居然还有力气吵来吵去,这几天我总腰酸背痛,真的是年龄不饶人,才五十岁而已,居然全身都不舒服。”
“不是有‘修复舱’吗?”宇文茹关心道,毕竟她们是一家人。
赫连婕说:“堂姐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呢。”
宇文茹笑说:“你巴结我做什么,要夸也要夸一夸正在拌嘴的这两个,殊不知怒目置气是会长皱纹的。”
西门露听了,立刻开始给脸部做放松指法的美容,欧阳悦则只是叹气,说:“南宫信不是南宫傲,放心吧,公孙誉吃不了亏。”
西门露一边拍着自己的皱纹,一边说:“你得给我立个字句,如果你的小儿子也跟大儿子一样蛮横不讲理,到时候我才好去找你算账。”
欧阳悦却笑哼道:“这样说来,你生的两个儿子还真是有出息,公孙亭被南宫傲揍过,现在公孙誉又要被南宫信教训,还让我立字据,以此证明我的两个儿子有多么能干吗?”
大家听着,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独孤夫人却心里感慨着,因为南宫信虽然才十五岁,却可以忍住了拳头,不知道他是个懦夫,还是知道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