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栀子的话再故意说的多么无情,乔术也记住了这个十年之约。她甚至已经开始为将来的这十年做打算了,因为她不止要见到南宫信,还要完成木槿的嘱托,找到破解‘木槿花开’的那个人。
“糟了。”乔术忽然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栀子问。
“我忘记问木槿一些事了。”乔术是忘记问,找到那个人之后要怎么办了,销毁木槿的层入空间是肯定的,但是这个破解密码的人要怎么办呢?
栀子听着,没搭理,或许应该安排木槿晚一点再‘失踪’的。
玫瑰和月季带着俘虏远远地走在前面,只听得见细碎的脚步声。紫藤应该是走在了最前面,然后所有人听见紫藤的声音在溶洞里回音,说:“看见光线了。”
“看来山茶和百合把栓塞撤掉了。”栀子说道。
而乔术也又再担心起山茶和百合的安危。
顺着紫藤的声音,栀子和乔术往前走去,几丝微弱的光线出现在漆黑的溶洞内,外面也还是黑夜,但是有监狱官小屋的顶灯的漫射,他们的住处也有微弱光线,而此刻这光线通过建造‘空中楼阁’的时候所打的孔洞,又漫射进了溶洞。
乔术走过去,趴在一个孔洞往外面看,雀跃但小声地说:“是我们的房子。”
栀子看着这些孔洞的位置,对玫瑰说:“溶洞里的地势比外面要高至少一米,石壁有多厚?”说着,他走了上去,伸手进孔洞,摸索着石壁的厚度,以确定炸药的用量。
紫藤也在另一个孔洞处观测着,说:“孔洞的周围不算厚。”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说:“他们应该都在山谷里了,外面没看到一个人。”
玫瑰突然对栀子提议说:“外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我需要先去找山茶和百合,才能确定宠物的下一步,否则贸然安放炸药,惊动了山谷或者留守地面的人,外面的事又没搞定,宠物想走也走不了。”
紫藤拿出了当时打孔的自制武器,说:“我随身带来了打孔枪,如果多打几个孔,动静也小,然后形成了一个洞口,让玫瑰先出去找山茶和百合,是否可行?”
“总比玫瑰从山谷再回地面要快,且安全。”栀子同意了这个提议。
紫藤于是往溶洞里面走去,去寻找合适的发射位置。栀子和乔术,带着俘虏远离了孔洞附近。期间俘虏一直都很安静,也很配合,这让栀子心生疑惑。
玫瑰和月季也躲去了旁边,因为打穿石壁的时候,会有碎石飞溅。听起来,紫藤像是走出了很远的位置,就像当时建房子一样,离得远,反而孔洞才打得透。
趁紫藤打孔的时候,玫瑰来到乔术身边,说:“打开洞口之后,我要去找山茶和百合了,可能来不及回来送你…”
玫瑰的话还没说完,乔术已经径直搂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不愿意松手,她啜泣说:“如果不是需要你留下来保护他们,我一定缠着你跟我一起走。”
“平时看起来像个小大人,这会儿却说孩子气的话了。”玫瑰鼻子一酸,忍住了情绪,推开乔术,叮嘱说:“一定要通过鬼族星域,也要经得住特训舰,做一个优秀的太空战士,你不适合去居民舰,所以你的真正的人生才刚开始,只要你记得我们这些人就可以了,记得我们曾经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虽然只有短短几周,但我相信,这就叫缘分。”
“我们还能再见吗?”乔术忍不住依偎在玫瑰的怀抱里,像是最后的撒娇。
“有缘一定会再见。”玫瑰的大手再一次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玫瑰你会想我吗?”乔术哭了。
“当然,我每一天都会想起你的。”玫瑰保证道。
“以后捕猎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因为你们剩下的人不多了,而你又是捕猎的主力,如果紫藤可以用弓箭,你就不要出手,免得受伤,如果没有水仙的情况下,你受伤了可怎么办。”乔术唠叨的担心。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鬼族星域不是闹着玩的,那里没有末狱狂族可以保护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记得我们教你的本事,即将都会派上用场。”玫瑰叮嘱道。
“不行,我舍不得你玫瑰,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我才安心。”乔术紧紧地抓着玫瑰的大手不撒手。
“答应我,你会好好地活着,不要用很多时间来想念我们,因为到了明天,末狱星球和末狱狂族就是昨天的事了,我们只存在于你的过去,所以不能再多占用你未来的空间,你要把你的未来,做好妥当的规划,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
“我不要什么人生的价值,我只要你,我不想离开你。”乔术任性地徘徊在玫瑰的怀抱里。
“终有一天,你会长大的,淡忘过去,有的时候,也是一件好事。”玫瑰安慰着,然后转身护住了她的小身体,因为紫藤已经开始发射了。
孔洞被整齐地打在一起,几十枪之后,形成了一个洞口。紫藤从远处回来,看了看洞口的大小,说:“玫瑰的身材如果出得去,我们其他人就都出得去。”
玫瑰于是起身,把乔术也扶着站好,说:“我去试试洞口大小。”然后往洞口走去,两手扒住外面,两臂撑起,把自己送了上去,然后翻身由洞口跳去了外面,正落在他们的大床上。
洞内,紫藤举着弓箭,冲着洞外,掩护着玫瑰。回到外面的玫瑰,也趴低了身体,观察着周围,然后才回到了洞口处。
“我用撤下来的屋顶挡住洞口,以免被人发现。我先去隐形攻击舰看一看,然后再去找山茶和百合,确定了行动可以继续,我会口哨发信号,你们再行动。”玫瑰对栀子说道。
乔术趴在洞口,依依不舍地看着玫瑰,满眼是泪。
“再见了,我的小宠物。”玫瑰话罢,转身跳下房子,将‘屋顶’搭在了洞口前面,然后往峭壁的另一面跑去了。
看着玫瑰消失在眼前,乔术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但是她不能哭出声来,否则打草惊蛇,也会令其他人陷入危险,所以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任凭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月季把乔术从洞口拉开,栀子上去洞口,拨弄着外面垂着的藤条屋顶,将洞口彻底掩盖起来,说:“如果我们需要等到天亮之后再行动,或者需要再等一天,那么白天的时候,留有洞口还是很危险的。”
乔术又趴在紫藤的怀里抹着鼻涕,久久不能平复。月季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肩膀,说:“都说你平时最偏爱玫瑰了,他前脚刚走,你这就哭得死去活来,你这是要把我们其他人的心都哭碎了,我们其他人对你不好吗?难道只有玫瑰护着你吗?”
紫藤伸手把月季推开了,训道:“这种时候还碎嘴。”
“我只是看不顺眼。”月季其实是嫉妒了,然后又走到了俘虏的面前,奇怪说:“你怎么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俘虏呢,这么淡定?你是不是在偷听我们的说话,就算被你听到了又怎样。”
无论月季说什么,俘虏依然一副沉寂的表情,这更加引起了栀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