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术站在独孤豪的寝室舱的洗漱室内,这里有一面横宽的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或者说看着独孤豪的容貌和身体,她感觉自己已经迷失了。
独孤豪去了哪里,他出了什么事,才会被灌入了别人的思维?乔术思索着,当然不会有答案,有的也只是一些无法考证的猜测。
比如,独孤豪生长在星桥边缘,而越靠近异星族的地方,也就越危险。他是否遭遇了什么危险?就像他们曾经的教学舰一样,意外被毁。
独孤豪也许是受了某种重伤,而且是‘恢复舱’无法治疗的创伤,最有可能是伤在了头部,所以他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而只有身体还‘活着’。
所以那只幕后之手,利用了独孤豪的身体,然后安插了乔术的思维,以令她再次出现在南宫信的生活中。
对于独孤豪的猜测,乔术无从验证,但是对于自己的猜测,她却想要试探一下,幕后的人,真的是以南宫信为目标吗?又或者是她自己想多了。
但是乔术不相信自己是被谁好心的安排了,因为她在星桥没有任何的亲人和朋友,她所牵挂的也只有南宫信一个人,而她想要再见到南宫信的心愿,就连末狱狂族也没有告诉过。
所以幕后之人有可能探知她的内心所想吗?就算是知道了她的心愿,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帮她完成。
虽然对独孤豪的猜测没办法证实什么,但是却可以以他作为一个突破口,因为独孤豪是独孤家族的成员,也就是说这件事,至少独孤家族是知情人,又或者就是独孤家族安排的?
想到这里,乔术立刻走去了墙洞,撩开制服,却看见南宫信也正在撩开对面的制服,两个人忽然的四目相对,乔术本能的愣了一下。
而南宫信仿佛又在一瞬间里看见了乔术,所以他也是迷失的眼神,但是眼前的人,的确是个男生,独孤豪的身份也确认无疑。
“还没睡?”独孤豪趴在墙洞上问道。
“你也还没睡呢。”南宫信也趴在了墙洞上。
两个人通过墙洞聊着,但是乔术却知道有监控镜面的存在,所以不敢多说什么,独孤豪的指尖在墙洞里漫无目的的画着。
南宫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转身去拿了两盒奶昔,重新回来,打开放在墙洞的通道里,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蘸了蘸奶昔,在一块平坦的金属板上写了一句话。
‘你有话想说吗?’南宫信写了这句。
看着金属板上的字,独孤豪像是找到了可行的方法,他也用手指去蘸奶昔,写道:‘我想知道独孤家族和南宫家族有没有过节,关系如何?’
南宫信看着,想了想,因为他感觉只用写的,好像说不太清楚,所以他想起了表姐欧阳镜的那个密语,只是对合成人有效,对人类也有效吗?
“既然睡不着,还是修补这个洞吧。”南宫信说着,转身去拿材料,他没有选择冒险说出隐私密语,因为独孤豪毕竟是独孤家族的人。
独孤豪拿起奶昔喝了起来,然后看着南宫信将一些材料端来洞口,有金属板,有强力胶,还有量尺之类的。
“独孤崖和独孤峯搞出这个洞来就这么丢下走了,至少把边缘都给修补好吧?”独孤豪放下奶昔,和南宫信开始拉拽一块金属板。
“他们两个自从去了第二分队,我好像都没再遇到过他们,应该是还在生气。”南宫信拿了一块金属板原本想要修补洞的边缘,但是好像尺寸不对,卡住了。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伸头进去洞里,看看卡在哪里了,所以两个人的脑袋理所当然的磕在了一起。
“疼!”独孤豪叫道,但是依然伸头看着那块金属板说:“得拿量尺确定一下位置,是不是还需要切割一下呢?”
南宫信伸手拿了量尺,而量尺的一端就是记号笔,所以他开始在金属板上标记画画,但其实是在写字。
南宫信写道:‘之前黎姐姐和我哥一直都有婚约,后来取消了,两个家族的关系一直都算稳定,为什么这么问?’
独孤豪看完,拿过来量尺说:“你标记的不对,不是这个位置,应该是这里才对。”说着,他边写道:‘我是突然被堂叔接来的,虽然谁也没有跟我说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我的到来是为了接近你,所以才有此疑问。’
“还是我标记的对,都被你擦掉了,我还需要重新量一下。”说着,南宫信写道:‘我需要问一下我父亲。’
独孤豪于是笑道:“好吧好吧,还是按照你的标记来吧,不过是修补一个墙洞居然这么麻烦。”
“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好的,也还没想好这个洞要用来做什么。”南宫信说:“还是睡觉吧,明天再说。”
独孤豪忽然又拉住了南宫信的手腕,说:“宇文萱好像很紧张你,如果有将来联姻的打算,应该是可以成功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总之你不要做无谓的事。”南宫信略笑道。
独孤豪又说:“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先把宇文萱借给我用用,因为我需要借她来摆脱夏侯妙的纠缠。”
南宫信立刻问道:“夏侯妙也是不错的女生,又活泼,又不娇滴滴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今天也告诉宇文萱了,之前没先告诉你,你不要介意。”独孤豪告诉道。
“是吗?是以前的教学舰的同学?”南宫信问。
独孤豪点头,说:“总之我不能接受夏侯妙。”
“我怎么把宇文萱借给你?”南宫信又问。
“就说我喜欢宇文萱好了。”独孤豪说完,先回去睡了,因为乔术感觉自己现在有点神经分裂。
南宫信也回去睡了,却一夜做了很多梦,当然梦里都是乔术,或许是独孤豪的话也勾起了他的记忆。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南宫信刚打开寝室舱的舱门,忽然看见了宇文萱,她像是等候已久了。
“有事吗?”南宫信问道。
“南宫信,我喜欢你。”宇文萱好像呓语一样的说完,转身回去自己的寝室舱去了。
南宫信愣了片刻,又赶紧看了看走廊里,还好并没看见其他学员,他赶紧也回去了寝室舱,关了舱门,坐下来定定神,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