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新收的徒弟。”苍苍师傅走过来,为独孤黎解了围。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傲瞪大的眼睛。
独孤黎只好微笑说:“就是那次跟你来过维修舰之后,见识了苍苍师傅的超凡技艺,我就打算拜师学艺了。”
“你这样任性,独孤夫妇知道吗?”南宫傲又问说:“你还在空战舰吗?”
“还在吧。”独孤黎其实已经半脱离的状态了。
信息主舰的主舱室内,独孤夫人的面前展开了一扇光屏,米南站在旁边。看着监控镜面传回来的画面,听着南宫傲和独孤黎的对话,独孤夫人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又再联络了丈夫独孤树,双方开启视屏通讯。
“这么快就劝好了?”独孤树有些不安,说:“难道没劝好?”他不愿意亲自出面的意思。
“刚刚南宫傲和独孤黎在一艘维修舰上偶遇了,”独孤夫人提议说:“既然女儿不愿意回空战舰了,干脆把她调去海战舰。”
“别跟我提那个海战舰。”独孤树眉宇褶皱。
“我也听说了宇文恭提议要将海战舰更名为水战舰,他这是要拉拢海战舰,所以我们更应该安插自己的人去海战舰,无论将来是叫海战舰还是水战舰,也是和我们有关系的。”独孤夫人借机劝道。
“我不喜欢呼延庭那个人,多面派墙头草,而且总感觉他跟宇文恭的关系不一般。”独孤树冷着脸色。
“他们以前同为低级别指挥官,自然是相互照应,但是后来宇文恭晋升了,呼延庭却固步不前,宇文恭也没有给呼延庭什么提携,所以呼延庭的心里未必真心靠近宇文恭,不过是因为你独孤树历来看不起他,所以他无奈,总要找一棵大树靠一靠的。”独孤夫人又说道:“而且现在呼延庭和南宫赫也是有关系的。”
“他们什么时候扯上的关系?”独孤树忽略了子女的事情。
“如果没有关系,以南宫赫的做派怎么会同意呼延庭的长子进入侦查舰队实习,而没有人接收的南宫傲最终去了呼延庭的海战舰,所以下一代子女之间的关联也是很关键的。”
独孤树听着,说:“难道要我去求呼延庭?”
独孤夫人哼笑道:“这种求人的事情怎么好劳烦独孤指挥官,还是我这个贤内助出面吧。”
“你考虑清楚没有?”独孤树感觉这个提议有些突兀。
“那我问你一句,独孤黎如果不想待在海战舰了,你有没有办法再把她调走?”
“当然了,这还用说,我独孤树的女儿想调去哪里就调去哪里。”独孤树霸气道。
“除了我的这个提议,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独孤夫人说着,又问道:“南宫赫的侦查舰队究竟有什么重要,你也这样在意?”
“还有谁在意着呢?”独孤树问道。
“宇文恭呗,”独孤夫人调侃道:“星桥族里两位权势最大的指挥官都争着和南宫家族联姻,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侦查舰如果真的这么重要,为什么南宫赫才只是第三指挥官副位?”
独孤树立刻瞪眼说:“当时对于解除婚约,我就很犹豫,是你,看不上欧阳悦,鄙视南宫赫,一直说女儿嫁给南宫傲有什么前途可言,所以才解除婚约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独孤树没有正面回答独孤夫人的问题,她也不再追问下去,但是她心里更加明白,南宫赫的侦查舰队必然是对星桥起着某种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宇文恭和独孤树在意南宫赫的原因,是否和她的原因一致。
独孤夫人之所以一直盯紧了南宫家族,并非是和南宫赫夫妇有私怨,而是因为南宫赫所掌管的侦查舰队,因为侦查舰的最主要的功能之一就是信息侦查。
南宫赫的侦查舰中大部分属于作战舰队,而侦查舰上的信息官又出自独孤夫人的信息舰,原本无可厚非,但是最近十年,侦查舰调用的信息舰上的信息官人数正在逐年下降。
而星桥侦查舰却是不停扩展的规模,按照比例来说,应该会需要更多的信息官和信息兵,所以独孤夫人认为南宫赫早已秘密建立了自己的信息人才库,培养了自己的信息官。
而这秘密,却唯独瞒着独孤夫人,如果没有宇文恭和独孤树的明暗支持,南宫赫不会扩展至今天这种程度,所以独孤夫人才会紧盯南宫家族,这似乎是星桥内部的信息之战。
就像独孤树更名飞行舰为空战舰,字面意思也要把西门爵的空战舰归入到作战舰队。以及宇文恭这次提议更名海战舰为水战舰,力图将呼延庭的水战舰从作战舰队中移出。
而南宫赫的羽翼渐丰也是同样的意思,因为侦查舰是星桥族中唯一可以跟独孤夫人的信息舰相抗衡的舰队,而独孤夫人常年独立掌管着星桥族的所有机密,甚至指挥舰也要对信息舰礼让三分,所以这早已引起了指挥舰的不满。
无论独孤夫人是否独孤树的妻子,独孤树的心显然偏袒了指挥舰。而又不论指挥舰内部如何明争暗斗,但在对待信息舰的问题上,显然宇文恭和独孤树选择了联手协作,又或者是两人不曾表达的默契。
比如南宫赫的侦查舰队扩建,宇文恭同意,独孤树不反对,指挥舰制衡信息舰的默契也就悄然达成了。
独孤夫人这次要撮合独孤黎和南宫傲,比之前要破坏这桩婚约的理由还要充分,或者说之前的破坏理由是私人理由,而这次的撮合理由绝对与私事无关。
事不宜迟,独孤夫人知道还有一个宇文芷在盯着南宫傲,像是宇文恭先下手为强了,所以她即刻联络了呼延庭。
呼延庭是星桥第五指挥官副位,看似级别不低,当然要分角度,如果是从高处俯瞰,他就是低级别指挥官了。
“独孤夫人?”呼延庭难以置信的脸出现在视屏中,他几乎忘记了问候。
“呼延指挥官,您好。”独孤夫人也算是能伸能屈的了,此刻微笑又温和。
呼延庭却依然一副怔住的表情,说是吃惊,不如说是惊吓,因为平白无故接到信息主舰发来的视屏通讯,大有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悲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