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就是我的寝室舱了,不愧为第一训练舰,各种设施都很奢侈,看看这张床,大到离谱,四个人睡也绰绰有余…这是我们的训练服,还有学员制服…”独孤豪的声音在隔壁一直喋喋不休的从墙洞穿透过来。
南宫信睁开眼睛,其实他也没有多少心思午休,因为哥哥要去特训舰的事,他总是忍不住想起来就一身急汗。
南宫信从床上起来,走向了墙洞,撩开两边的制服,想看看独孤豪在做什么。
只见一扇光屏飘在半空中,独孤豪像是一个导游,介绍着自己寝室舱里的每一个细节。原来是在跟独孤缜舰长视屏通讯中,南宫信正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被独孤豪叫住了。
“父亲,往这边看,因为之前住在这里的独孤崖和独孤峯不知道为什么在墙上凿了一个洞,所以现在我和隔壁的南宫信有了一个墙洞屏风的想法,但是还没有着手装修,这个就是南宫信了,南宫指挥官的小儿子。”独孤豪介绍道。
南宫信尴尬了一下,不得不从洞里钻了过来,对着视屏问候道:“独孤叔叔您好,我是南宫信,独孤豪的同队学员。”
“见到你很高兴,南宫信你好,”独孤缜在视屏里笑得慈祥,拜托说:“我们小豪还希望你多多照顾了。”
“独孤叔叔放心,是独孤豪比较照顾我才对。”南宫信微笑道。
独孤豪于是对父亲说:“不耽误独孤舰长的宝贵时间了,父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只忙着研究异星族了。”
“知道了,你们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和训练。”说完,独孤缜先关闭了视屏,充满笑容的目光里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孩子所有的爱,他真的感觉独孤豪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视屏关闭之后,南宫信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你跟你的父亲长得好像哦,独孤叔叔年轻的时候也一定很帅气。”
“那当然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独孤豪又揶揄说:“你不是说不从墙洞钻过来吗,怎么又用钻的了?”
“总不能让独孤叔叔等着吧,太没有礼貌了。”南宫信说着,已经又钻了回去,说:“独孤崖和独孤峯搞出来的这个洞,几乎有一扇小门这么大了,我们真的要考虑一下,怎样完成这个屏风了。”
“或者做一个双面镜也可以,打开镜子就是一道小门,你可以过来找我聊天,关上门就是两面镜子,供我们整理衣装也不错。”独孤豪边喝着什么边说着。
“你喝的什么?”
“奶昔。”独孤豪喳喳嘴说:“上次喝过之后,感觉还不错,所以我刚刚去了餐厅舱。”说着他把另一盒从洞里扔给了南宫信。
“我得说服一下父母了。”南宫信边打开奶昔喝着,边说。
“你考虑好了,支持你哥哥去特训舰了?”独孤豪问。
“我哥哥想做的,我都会支持。”南宫信只是担心道:“就怕父亲和母亲比较难接受,说我哥调皮闯祸,但他毕竟也是父母的儿子,看母亲的眼泪就知道了,无论是哪一个儿子,都被放在了他们的心尖上。”
“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和父母通讯结束我们再去餐厅舱,因为我又饿了,你得陪我去吃点什么吧。”独孤豪说着,伸手把两边的制服都整理好,重新遮盖住了墙洞。
摆弄好制服,乔术却些许愣住了,因为她又想起了栀子他们,逃离末狱星球的那天,他们也是如此把溶洞石壁上的洞口用藤条遮掩起来,所以难免触及回忆。
南宫信喝完奶昔,打开了通讯器,父亲和母亲似乎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回音。
“怎么样?”母亲欧阳悦着急问道。
“如果我支持哥哥的决定,父亲母亲会不会怪我?”南宫信问道。
父亲南宫赫听了,顿时蔫了,无力说:“如果你也支持他,就没有人能劝得住他了。”
母亲欧阳悦听了,先是什么都没说,而后忽然一声哭了出来。
看到父亲和母亲都是不能接受这件事,南宫信也有些为难了。
三个人就这样良久的沉默在母亲的哭泣声中,谁也说不出什么。
似乎是过了很久,南宫信才又说了一句:“哥哥以前是一个完全没有什么目标的人,现在他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个目标,或者说是想要尝试的事,虽然特训舰是很辛苦,也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但是哥哥是战舰贵族成员,进入特训舰也是需要自报家门的,看到复姓南宫,特训舰也会略微照顾的吧?”
父亲南宫赫却没有把握说:“特训舰上的事,是星桥的一个特例,就连指挥舰也从来都不过问,所以特训舰是否能够对战舰贵族成员特别照顾,谁也不知道。都说是进入特训舰之后,连受训都是戴着面罩的,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又何谈特别照顾。”
母亲欧阳悦也不住的抹着眼泪说:“万一落到了和你父亲不睦的什么教官手里,往死里折磨你哥哥呢,而且无论出身如何,进入特训舰之后,都不能与外界有所联系,所以你哥哥一旦去了那里,他过得怎么样,我们都无从得知。”
“之前我选‘影子’的时候,听说过特训舰的学员是可以申请调离的?”南宫信问道。
“是可以申请调离。”父亲南宫赫看起来,像是连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愿意让南宫傲待在特训舰。
南宫信于是劝道:“如果哥哥感觉非常辛苦,申请调离就可以了,他还可以再回来的,就像之前我所去过的第一训练舰,我选‘影子’的时候,才是特训学员入舰没几天,结果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学员了,另外三分之一都申请调离了。只是不知道申请调离的话,哥哥会不会被外界笑话呢?”
“那倒不会,”父亲南宫赫的神情看起来恢复了很多,说:“即使是在特训舰只待过一天,也会被另眼看待,绝对不会成为笑柄。”
欧阳悦立刻冲南宫赫说:“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反对的吗,你现在是要动摇了还是怎样?”
“南宫傲如果只是说说而已,我反倒应该担心了。”父亲南宫赫叹道,“至少我的儿子是有进入特训舰的勇气的。”
听了这话,母亲欧阳悦哭得更厉害了,像是南宫傲明天就要去特训舰报到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