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南宫信又叫了一声,但是看见视屏里,哥哥已经开始打鼾了。
南宫傲唠叨了一通之后居然倒头睡去了,完全不顾视屏还飘在半空中。
南宫信原本想关闭视屏的,但是忽然,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所以远程遥控着视屏,飘出去了哥哥的寝室舱,又通过了走廊,因为他好像听见了一些声音,一直追踪到了甲板上,看见了一个迷你版的水母伞,而黎姐姐和宇文芷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
“他又在闹什么呢?”独孤黎不明白。
“应该还是更名水战舰的事。”宇文芷叹道。
独孤黎奇怪说:“你是星桥指挥官吗,你叹气什么?”
“我是在为南宫指挥官感到为难。”宇文芷瞪眼道。
南宫信原本想要撤离的通讯光屏,听到提及了自己的父亲,于是好奇的把光屏悄悄贴在了水母伞的旁边,继续偷听两个嫂子候选人的对话。
“你是在指责我的父亲吗?”独孤黎忽然冷眼。
“我敢吗?”宇文芷哼道:“我的父亲都要对你的父亲礼让三分,所以你还是不要把南宫傲让给我了,因为我消受不起。”
“所以你干脆接受公孙亭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南宫傲呢?”独孤黎生气问。
“好,我知道了,但是公孙亭不行,因为他打不过南宫傲,我要嫁也要嫁一个能打败南宫傲的人。”宇文芷的潜台词是觉得,只有强势如南宫傲的人才能保护宇文家族的将来。
“你这是故意了,”独孤黎笑哼道:“放眼望去,还没发现能打过南宫傲的,你说你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你就直说,拐弯抹角不坦诚。”
“你坦诚,你父亲也能坦诚些吗,不喜欢海战舰更名水战舰,就直说,现在提议都通过了,就连士衣舰都已经出了水战舰新制服了,你父亲却还在那里介怀,弄得南宫指挥官左右为难,所以南宫傲才对你发脾气的。”宇文芷分析道。
“他没有对你发脾气吗?”独孤黎反而觉得好笑。
“他对我发脾气,那是每天的必备课程,如果他看见我不说两句挖苦讽刺的话,那他就不是南宫傲了,他在别处受了气,我总要让他情绪平衡的对吧。他是每天笑脸对待你,而每天怒目对待我,那又怎样。反而是你,他常常笑脸对你,偶尔大声的说了两句话,你就让他说说好了,何必跟他发脾气呢?”宇文芷反而劝道。
“因为他不该冲我发脾气,他不该把星桥族务和我们的私人感情牵扯到一起,南宫指挥官是不是受气了、为难了,他不该把情绪发泄在我身上。”独孤黎闷气说:“以前,南宫傲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大声讲话,但是自从有了你的加入,他的脾气就越发的不好了。”
宇文芷反而奇怪说:“恕我无知,在我的世界里,他的脾气就从来没好过。但是他心情不好难道不应该吗?如果是我的父亲在指挥官里受了夹板气,我肯定会气死了,但是我又不能拿你的父亲怎么样,甚至都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我生气有用吗?”
“怎么,你还想对我怎么样?”独孤黎觉得委屈:“为什么家长们之间的事要让我们做子女的承担,我又做错了什么?”
宇文芷忽然叹道:“或者说自从南宫信选‘影子’的事之后,南宫指挥官就处境窘迫了。”
“这和南宫信又有什么关系?”独孤黎不悦道。
宇文芷哼道:“我又没在攻击南宫信,你袒护什么?难道我像公孙亭一样打了他不成?我只是在说事实。”
“那明明是公孙誉要抢‘影子’,换做是你,你让吗?”独孤黎呛声道。
“让,当然让,一个‘影子’而已,何必让自己的家族为难,况且还是自己的父母在支撑着家族,也就是让自己的父母为难,毕竟公孙铭的级别高,指挥官开会的时候,公孙铭说了再难听的话,南宫指挥官也只能听着。”宇文芷吃着东西,但是南宫傲不在旁边,她一副味同嚼蜡的样子。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和懂事?”独孤黎气哼哼的也开始用餐。
“其实我已经让了,而且让了很多年了,那就是南宫傲。”宇文芷忽然叹道:“虽然我父亲是星桥第一指挥官,看似高高在上,但其实你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星桥最高指挥官,每次说话都要压在别人的头顶上,所以我也不想让我的父亲多听到你父亲的那些气势迫人的冷嘲热讽,所以我不会跟你争南宫傲,如果我父亲可以不受气的过好每一天,我宁可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你这次终于承认你喜欢南宫傲了?”独孤黎却感觉自己理亏,说:“我又管不了我父亲如何,听你这么说,感觉我父亲让你的父亲受了很大的委屈似得。”
“无论是生气还是受气,都对身体不好,而我也只有一个父亲和一个母亲,所以何必自找不痛快,不就是一个南宫傲吗。”宇文芷说着,冷着的脸色,却难掩她内心的那团炽烈的火焰。
“我再听下去,都要举双手赞同你和南宫傲在一起了。”独孤黎忽然的心慌意乱。
“我又没说要跟他在一起。”宇文芷也不悦说:“你霸占他多少年了,我现在不过是送了几顿早餐,依我看,南宫傲也快腻烦了,我打算退出了,我不想让南宫傲也为难。”
“你是要把我变成一个自私的人吗?”独孤黎被气得眼睛通红。
“但是我说的却是事实,不过是更名一个水战舰的事,独孤指挥官有必要整天把其他的指挥官都叫过去像是审问质问一样的,让指挥官们为难,我父亲已经在后悔了,早知道就不作更名了,而且独孤指挥官之前说更名空战舰的时候,指挥舰都是很支持的,只是现在不符合他的心意了,就把南宫指挥官和呼延指挥官他们每天都叫过去数落,这公平合理吗?”
独孤黎已经眼泪哆嗦的状态,她起身跑进去舱内了。
宇文芷也没有心思再用餐了,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去了停机坪,然后登上了飞行器飞走了。
水母伞一侧,南宫信的光屏还躲在旁边,无意间听到的这一切令他的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