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檬檬2018-04-29 02:077,162

  天光初破的时候,洛月神就被她那个赌鬼爹一把从床上拽了起来。

  “怎么了?”洛大宝脸色狰狞起来,“你这个没用的赔钱货!你知道昨天王麻子娶亲,给王大郎家里抬了多少聘礼吗?明明是我一早先和王麻子说亲的,结果他竟然选了王大郎那个傻子似的妹子!二十四抬的聘礼啊,这够我赌多少回!还不都是你这个赔钱货没用,叫别人抢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你说我养你这么大做什么?”

  洛大宝的大掌眼看就要打在洛月神的脸上,却被洛月神微微偏头闪过了。

  “你还敢躲?!”洛大宝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揪起洛月神的领子将她提起来。

  谁知洛月神一瞬间冷下了脸,眼神凌厉如刀,直勾勾地顶着洛大宝,目光里的怨毒浓烈得让人心惊。

  洛大宝被她的目光震慑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放开。”洛月神沉声道,她的声音似有一种蛊惑人的力量,洛大宝竟然真的就乖乖地放开了她。

  “出去。”洛月神接着道。

  洛大宝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一般,似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滚出了房门。

  洛月神看着洛大宝远去的背影,眉头紧蹙:“王麻子,娶了王翠花?这,怎么可能呢……天命的轨迹里明明不是这样的……”

  清晨的鸟鸣叽叽喳喳的,聒噪得令人火大。

  沈淮起床气十分严重,顶着一头乱发迷迷糊糊地醒来,刚要下床,一脚踩在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上,惊得他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王麻子可怜巴巴地在地上躺了一夜,或许是沈淮下手实在是太重,整得王麻子到现在还没有醒。

  沈淮叹了口气,俯下身拽着王麻子的腰带轻轻松松地把人提起来丢在床上,随手拿过一旁大红的外衣披上,走到碧纱橱,那是守夜丫鬟睡的地方,王翠花正在塌上打着小呼噜睡得正想,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有点叫沈淮羡慕。

  沈淮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似是有些头疼,他练功时遇到瓶颈,强行突破导致走火入魔,哪知那个路痴武林盟主秋潭居然因为迷路误打误撞找到了他闭关的石洞,还趁机偷袭,令他身负内伤不得不一路逃遁。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想逃回齐鲁的魔教总舵,却瞑瞑中有股力量在影响着他的身体和思维,令他情不自禁地走逃到了这个荒僻的小山村,又鬼使神差地躲进新嫁娘的花轿里……

  沈淮皱起眉头,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烦躁,传言江湖中曾有一门派称作罗沙门,该门派秘法便是蛊惑人心,传说能够控制人的身体乃至灵魂,将活人变成傀儡……但是罗沙门隐蔽多年,几乎已经是个传说,莫不是真的有人会罗沙门秘法,还以此来对付他?

  “来俩大饼子裹大葱加俩鸡蛋不要香菜……”睡梦中的翠花突然一声气壮山河的大喊,将沈淮从沉思中惊醒。

  沈淮走到王翠花榻旁,低头俯视她,一张清清秀秀端端正正的脸,没什么出彩的,但看着也蛮舒服,如果嘴角没有挂着一条哈喇子恶心他的话,他勉强还可以对她稍微提起一点兽欲。

  昨儿把王翠花塞进花轿底下的时候,就从她的脉象得知她毫无内力,不是习武之人,应该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农家姑娘,不会是给他下咒下蛊的人,并且待在王翠花身边的时候,竟然感觉不到那股奇怪的力量对他的控制,由此他才威逼利诱地留下这个丫头。

  指不定这丫头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破解罗沙门秘法呢?

  “唔……”被直勾勾盯了许久的翠花终于反应迟钝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沈淮那张好看的大脸映入眼帘。

  “大兄弟,几点了?”王翠花的脑子显然还没有开机,迷迷瞪瞪地看着沈淮问道。

  “几点了?”沈淮歪头,迷茫的表情显得十分可爱,把王翠花萌得脑袋充血,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大,大兄弟……”王翠花颤颤巍巍。

  沈淮灿烂一笑:“以后要叫我王夫人!”

  “?????”卧槽这个人神经病啊!

  “你的亲事,本尊征用了,要是敢说漏嘴,我就用你的头盖骨养金鱼哦~”沈淮笑得十分和善。

  “呜呜呜呜呜。”王翠花委屈巴巴地咬着被角,感觉自己的前途已然黯淡无光。

  沈淮揪了一下翠花睡得暖乎乎的脸蛋,把王翠花疼得吱哇乱叫:“去,伺候本夫人更衣。”

  入戏这么快的吗?一下子本尊就变成本夫人了?!

  王翠花表示十分接受不能,但碍着沈淮的淫威,也只能哭唧唧地起身去找衣服打水,伺候这位新晋的王夫人。

  而此时的内屋里,王麻子终于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浑身酸痛。

  王麻子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摸,没有摸到人,却摸到了一块白绸。王麻子低头一看,白绸上那几小块已经干涸的血迹,虽然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过程,但看到这个结果,王麻子也觉得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叫他眼眶都不禁有些湿润。

  “相公?”沈淮一袭蝶袖留仙裙,头发挽成了妇人发髻,正坐在梳妆镜前回头看他,眼中水光流转,盈盈动人。

  王翠花低着头侍立在沈淮身侧,偷偷翻了个大白眼,显然是对沈淮的发嗲感到十分嫌弃。

  “媳,媳妇儿……”王麻子紧张又害羞,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沈淮那张脸实在是艳光四射,让他有些自卑不敢直视。

  “翠花,还不过去伺候老爷更衣?”沈淮端出贤惠端庄的架子,余光眼刀狠狠一扫,王翠花立刻感觉汗毛倒数,嘤嘤嘤地跑过去伺候王麻子。

  王麻子看了翠花一眼,有些疑惑:“媳妇儿……这位姑娘是?”

  沈淮淡定:“这是妾身的贴身婢女。”

  “咦?”王麻子有些疑惑,“可是大舅哥家里,好像……”好像穷得就剩几间茅草屋啊……

  “嗯……”沈淮依旧从容不迫,给王翠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谎圆过去。

  王翠花收到,立刻堆上谄笑,开始睁眼说瞎话:“奴婢是外乡逃难来的,蒙夫人收留,无以为报,听闻夫人要嫁进富贵人家,身边又没什么得用的人,奴婢自愿跟随夫人来到这里伺候……”

  王麻子闻言,泪眼汪汪:“媳妇儿可真是心善……”

  “应该的。”沈淮收下这句夸赞也一点不脸红。

  “那,姑娘如何称呼?”王麻子道。

  “叫她翠花就好。”沈淮不怀好意地抢了王翠花的话头,王翠花被截了话,感觉委屈巴巴。

  王麻子惊:“那岂不是和媳妇儿同名了吗?”

  “咳咳咳。”沈淮完全没想到,翠花竟然真的是这臭丫头的真名,一时心里爆笑,面上却还得装作风轻云淡,继续说瞎话,“相公,妾身临嫁前,特意请村口的算命先生改了名字,说是这样更旺夫呢,现今妾身唤作碧朵……”

  臭不要脸!王翠花气得跳脚!这个狗东西不仅占了人家的亲事,还要强用人家想了三个晚上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名字!呸!无耻!

  感受到王翠花愤怒到快要凌空燃烧的目光,沈淮十分得意,装模作样地冲她温柔一笑:“翠花,还愣着干什么?打热水伺候老爷洗漱去……”

  “不忙不忙!”王麻子连连摆手,“怎么能叫翠花姑娘做这样的粗活,我先前有两个贴身婢女,一个叫霞风一个叫云蔚,让她们来做好了。”

  霞风云蔚!王翠花气得泪眼汪汪,连两个在文中没有出现过的比炮灰还没有存在感的婢女名字都比她好听一百倍!

  而沈淮听得这两个名字,却是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原来相公还有贴身婢女呢,今早怎么没见来请安,看我这,连自己相公身边的贴心人儿都不认得。”

  卧槽?这,这竟然开启宅斗路线了?这么入戏的吗?!

  王翠花看着沈淮,目瞪口呆,内心十分复杂。

  王麻子秉承着“老爷一定是看不出任何女人间那些暗流汹涌阴谋诡计的钢铁直男”的黄金定律,果然完全就没有听出沈淮话中有话,傻乎乎地道:“那就喊她们来请个安,也叫你都认认府里的人吧,你也知道我父母早逝,家里往后都要劳烦你来管了……”

  “相公先不忙,吃过饭了再认人也不迟。”沈淮端得十足温柔贤惠。

  王翠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偷偷翻着白眼作呕吐状,被眼尖的沈淮狠狠地飞了一记眼刀。

  用罢早饭,王麻子出门打理王家的铺子去了,沈淮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倒在榻上,一遍磕着瓜子儿一边冷笑。

  王翠花被这个戏精一早上对着王麻子一口一个相公的娇声嗲气恶心得头皮发麻,到现在都没有喘过气来,一直在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

  “哼,这两个贱婢,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存的什么心思!”沈淮突然冷哼出声,表情愤愤,把王翠花吓得虎躯一震。

  “?????”王翠花懵逼,自己这发了一小会儿的呆,沈大少爷,呸,王大夫人又想作什么妖?

  王翠花浑身汗毛倒竖,万分警惕起来,防止被这个无耻的男人突如其来地恶心到。

  “夫人,霞风姐姐和云蔚姐姐来向您请安了。”门外的粗使丫头突然出声通报。

  沈淮哼哼两声,自顾自嗑着瓜子,完全没理会。

  王翠花傻乎乎地问:“不让她们进来吗?”

  沈淮鄙视她:“你到底会不会做女人,亏得嫁进来的是我,要是你傻乎乎来了,得给人当猴子耍。”

  “?????”王翠花感觉世界十分魔幻,她为什么要被一个大老爷们儿质问到底会不会做女人?

  王翠花抬眼看向沈淮,沈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郎腿改成了标准贵妃卧,手捏兰花指,十分妩媚地磕着瓜子儿,还时不时地用那双本来就媚意十足的眼睛娇滴滴地翻个白眼。

  嗯……王翠花默默低下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他会做女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过了约莫也有半个时辰,沈淮才懒洋洋地道:“进来吧。”口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但是却头也不抬,依旧专心致志地吃着瓜子,似是完全没有看见盈盈而入的两个婢女。

  王翠花看着霞风云蔚二女,也是惊了,这二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一个左边嘴角上长着一颗大痦子,一个右边嘴角上长着一颗大痦子,鬓上皆戴着一朵脸盘大的白菊花,像是一齐来奔丧似的,一张马脸耷拉着,似乎对沈淮让她们白站了一个时辰颇有怨言。

  王翠花看了二人好半晌,心中默默腹诽,难怪王麻子这么有钱还当了二十多年的处男,身边的婢女长得跟冯巩似的,手拉手分分钟像是要上春晚来段双口相声,看见她们的脸都会情不自禁产生对老艺术家的敬意,实在是下不去手亵渎啊……

  “哎呦。”沈淮装模作样地叫唤了一声,声音嗲得能叫王翠花三天吃不下饭去,效果也很明显,霞风云蔚二女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脸上浮现出嫉妒和悲愤,沈淮冲着二人温柔一笑:“我这刚嫁到王家来,也认不清人,不如二位先介绍一下自个儿?”

  左痦子冷着脸先道:“回夫人的话,我叫霞风。”另一个也连忙道自己是云蔚。

  “我?”沈淮将盛着瓜子的骨瓷小碟重重一放,砰的一声响似是砸在三个婢女的心上一样,“不知道你们在王家待了多久,竟然这样没规矩,在主子面前也敢自称‘我’?”

  “我……”霞风欲张口反驳,却被沈淮厉声打断:“翠花,掌嘴!”

  “啥?”王翠花傻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淮恨铁不成钢地给她使眼色,王翠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配合沈淮演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情并茂地哭道:“夫人息怒,姐姐们一定不是故意要气您,一定不是欺负您初入王家要给您下马威的!”

  “?????”霞风傻眼,王家是商户人家,有钱是一回事,下人也不少,但毕竟泥腿子出身没什么礼仪规矩,哪晓得沈淮那一套。

  本来她们姐妹作为王麻子的娘送给王麻子的贴身婢女,那就是为了给王麻子抬姨娘而准备的,新夫人来了,她姐妹俩一商量,初次见面那气势上绝对不能弱了,否则以后只能叫夫人踩在脚底下。

  于是二人才迟到现在来请安,方法笨是笨了些,但如果嫁进来的是傻乎乎没什么心计的王翠花,倒是很能给王翠花一个下马威,王翠花管不住她们,气势弱了建立不起威信,往后也不别想管好这个后宅。

  可惜,她们遇上的是变态沈淮。

  沈淮装作是被王翠花的求情说动,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念在你们初犯,就在这里跪上半个时辰以示惩戒好了。”

  “夫人,您刚嫁进来的第一天就这样对我们姐妹,传出去不怕外人说您善妒不能容人吗?”云蔚见沈淮竟然就这么惩罚他们,立刻急了,在这里跪上半个时辰,人来来往往的,她们姐妹俩的脸岂不是丢尽了,以后在王家可怎么立足。

  “哦?”沈淮讶异,“所以你们是不服咯?”

  “我不服!我们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受罚!”云蔚呛声道。

  “好啊。”沈淮点点头,“那你们可以走了。”

  霞风云蔚傻眼,没有想到沈淮居然会这么说,但现在她们也得强撑着面子,夫人既然自己让她们走,那她们就走好了,看他能怎么办!

  于是姐妹二人转过身,准备大步离去,王翠花却看见沈淮笑眯眯地一手捻起一颗瓜子,黑影一闪,霞风云蔚就膝盖一弯重重跪倒在地,那咔擦一声,王翠花感觉她俩膝盖怕是都要碎了,也不自觉觉得自己膝盖有点凉。

  二人痛得脸色煞白,额角沁出豆大的冷汗,一时间痛得站不起来。

  “你们就好好跪着,翠花,叫府里的人都来看看,以后王家的规矩是该改改了。”沈淮说得风轻云淡,王翠花连忙屁颠屁颠地出门呼唤王家的下人围观。

  看着王麻子身边最得宠的霞风云蔚脸色惨白地跪倒在门前,众人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皆对这个雷霆手段的新夫人有了几许敬畏,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不服者,沈淮看得明明白白,倒也没有说什么,只等着王麻子回来,替他将这些人最后的反骨给削碎。

  王翠花瞪大眼睛,由衷地佩服起沈淮。

  这男人不仅长得好看,武功高强,居然还擅长宅斗理家,虽然平素神经兮兮的,但哪个女人不想要这种上能翻覆江湖风云,下能治服绿茶贱女的……gay蜜啊!

  王翠花看着沈淮,眼睛发出诡异的光,直把沈淮看得莫名其妙,又见王翠花十分钦佩地对他竖起大拇指,顿时翘着尾巴得意洋洋起来。

  “这都是小把戏,对我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沈淮鼻孔朝天,像只开屏的孔雀似的,满脸写着“你快点夸我”。

  王翠花十分配合,狗腿地上前给他捶腿,一边嘴里猛夸:“是是是,夫人足智多谋,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穿这些不要脸的小骚蹄子的把戏,反击得相当精彩,奴婢佩服之极……”

  “多学着点儿,等我走了,你就要一个人面对这后宅的勾心斗角了。”沈淮教育她。

  王翠花懵逼:“你还会走?”

  沈淮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我又不是断袖,何况王麻子长得这么磕碜,也就能配你这种歪瓜裂枣,像本尊长着这么张倾世的容颜,就算是断袖那得是和天潢贵胄断,就你们这样儿的穷酸破落户养得起我这娇贵的金丝雀儿吗?!

  我跟你说,本尊那平常是刻意不常在江湖走动,就为了隐藏我这祸水容颜,你说龙椅上那位要是见了我,要封我做贵妃那可怎么是好?

  虽然吧,凭借我的美貌搅风搅雨也不失为一件趣事,指不定千百年之后的史书还要记我一笔,但后宫总归还是没有江湖上自由,在后宫里,我的美貌只能为一人所有,而在江湖,就能有更多卑贱的蝼蚁们能够有幸瞻仰我这张倾世的容颜……”

  沈淮完全沉浸在令人作呕的自恋中不能自拔,王翠花嘴角抽抽,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没脸没皮盲目自大……

  “所以说呢,我只是借你的亲事用用而已,等本尊伤……不是,等本尊玩腻了,自然是会还给你的。”

  你明明是因为受了重伤怕被仇家趁虚而入,不得已躲在深闺当女人苟求生存吧?王翠花撇撇嘴。

  “你那是什么眼神呀?”沈淮笑眯眯,把指节握得啪啪响。

  王翠花立刻恭恭敬敬,扑在沈淮脚边:“对不起爸爸,我错了,别跟我计较。”

  “爸爸?是什么意思?”沈淮问。

  王翠花睁眼说瞎话,表情十分严肃正经:“就是天下霸主的意思,简称霸霸,这样说起来显得比较可爱,我这是在赞美您。”

  “哦。”沈淮心满意足,“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不要叫我主子夫人了,叫我爸爸,传下去,让下人们以后都这么称呼我!”

  “?????”王翠花惊恐,“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沈淮疑惑。

  王翠花想象了一下满府上下跪在沈淮脚边咬着奶嘴叫爸爸,吓得后背一片鸡皮疙瘩暴起。

  “有伤天和啊……”王翠花悲痛欲绝脸。

  “……”沈淮在心里默默地啐了一句神经病。

  而此时的江南——

  “哎呀,这里可真暖和。”蓬头垢面的少年一屁股蹲坐在台阶上,他身后朱门结彩,大大的匾额上题着“风月楼”三个大字,旁边一头饿得发昏的毛驴长着血盆大口,嗷呜一下啃在少年的脑袋上,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毛驴的门牙应声而断。

  驴翠花:“噫!!!!!!”

  少年捏着花腔立刻和上:“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神经病啊!驴翠花竭嘶底里地嚎他。

  少年嫌弃地掏掏耳朵:“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端庄贞静,你看看你嚎得这么大声,成何体统?”

  驴翠花抬起前蹄站起来,向他展示自己的雄性象征。

  少年噎了一下,讪讪道:“咳,没看清,一直以为你是母的。”

  “噫呜!”驴翠花悲嚎,它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空得要贴上脊背了,整个胃都在为秋潭的狗叫和声。

  秋潭看懂了它的意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饿了,可你再饿也不能乱啃东西啊,你刚刚啃了什么,怎么门牙都掉了?”

  啃了你的脑壳子,没啃动。翠花郁卒。

  “唉,好饿哦,好希望沈淮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请我吃一碗齐鲁特色臊子面。”

  那是长安的,傻狗。翠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如果我闭上眼睛默数三下,他出现在我眼前请我吃臊子面的话,我就嫁给他。”秋潭悲伤地闭上双眼,口气幽怨得像盼望着薛平贵归家的王宝钏。

  “一,二,三,走着。”秋潭睁开眼睛,立刻对上翠花那张巨大的驴脸,顿时泪如雨下。

  秋潭抱住翠花的驴头放声痛哭:“我好饿啊,好想吃臊子面啊呜呜呜呜呜我其实根本不想追杀他的,我只是想到齐鲁吃一碗臊子面再顺道砍砍他而已啊呜呜呜呜……”

  都说了,臊子面是长安的东西!翠花嫌弃,这个傻缺。

  “呜呜呜呜呜……”

  “你要去齐鲁?”一个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秋潭泪眼朦胧地转头看去,是一个粗布麻衣的小丫鬟。

  “这里不就是齐鲁吗?”秋潭懵。

  “这里是江宁府啊!齐鲁要往北走!”小丫鬟仿佛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转身走了。

  秋潭登时拍剑大怒:“翠花!你看你带的好路!”

  “噫呜噫呜!”翠花愤恨反驳。

  “走!上齐鲁找沈淮!吃臊子面!”

  “噫呜呜!”都说了臊子面是长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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