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九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眼看她的表情立马就拧巴了起来,一把抽过她手里的丝带,很快的速度,又给她系上了。
“小染,没事儿,师父牵着你走。”
江小染点了点头。
夏凌无奈地斜视了木小九一眼,好一招借花献佛。
他又看着那屏障,还是带着大家往前继续走着,那砸过来的人里面有些是各门各派的弟子,有些是带着军刀,穿着盔甲的官兵模样的人,他们的表情僵硬,仿佛全世界都与他们没有关系,如行尸走肉,被打到也不知疼痛。
周边越发地清晰了,可以明显的看到从他们前进道路的最左边,不停地跑出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官兵,源源不断,像是滔滔江水,和洪水猛兽。
而在他们前行的道路的右边,全都是别的门派的弟子,她们一个个一身正气,可是,谁说的邪不胜正,但是如此局势,势必死伤无数。
木小九面露不悦,怎的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进行初始!
夏凌似乎料到了木小九会说什么,他缓缓的开口,“想来这定然不是华山的考验了,想必我们是误入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
“即便如此,这也是华山脚下。”
木小九若有所思,就在他思索的那一会儿,阵法集结的屏障已经被震碎了。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两边攻势骤停,忽然地就在这遍地鲜血的场地,让开了一条路。
一时之间,四下宁静,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在作甚?”
木小九冷不跌地开口。
却没有人回答,那眼前的路两边的人都扭过头来,看着木小九,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到底是为何?”
木小九哪里还管他们眼神里有没有杀气,他只想知道一个缘由。
为何此处杀声一片。
这时,江小染浑身抖得厉害,她往下一倒,两个眼睛紧紧地闭上了,不管怎么叫她,都没有一点回应。
她紧皱的眉头告诉大家,她还在痛苦的挣扎着。
江小染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怎么都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一切都恍若虚无,可偏偏耳边又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些什么,怎么都听不清楚,打斗声,刀剑声,不停地响。
她拼了命地往前跑,身后嘈杂的声音越靠越近,好像一直都跟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怎么都躲不掉,又怎么都听不清楚,身体越来越沉重了,自己的脚步声在整个空间回响。
她干脆停下了脚步,“是谁?”
她也放弃回头了,反正回头,也不会看到这声音的主人。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用着极大的力道拽着,在空气中用着非常快的速度疯狂地往一个方向狂奔,像极那崩腾而过的千里马。
眼前变成了一个深渊,深不见底,只要迈出去一步,整个人估计都会摔得血肉模糊了。
“你想出去吗?”
耳边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了。
是个带着强大魅惑力的女声。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是谁,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这般故弄玄虚?难道就不敢露出你的真容了么?”
“激将法对我毫无用处,我是来警告你的。”
“警告?”江小染冷笑一身,“真是个奇怪的人。”
“若想逃出去,逃出这个迷宫,唯有一个办法,一滴血,再加上,他的画像,就没有找不到的。”
江小染听得是一头的雾水,“什么叫他?他是谁?”
空气里一片寂静,好一会儿,才继续传来声音,“其实能从这个里面出去的人少之又少,名额有限,你若是想出去,就乘早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
江小染无奈地耸了耸肩,“你是认真的吗?”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若是这空间里的人,都没命出去了的话,那就只有你能轻轻松松地走出去了。”
江小染似乎听明白了,脑子忽然又一颤,人特别不舒服。
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他。”
猛地一下,江小染就睁开了眼睛。
“小染,你怎么样了?”
木小九一直搀着她。
她刚想说点啥,脑子一阵抽搐,意识涣散了不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什么表情都没有。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响,“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出去了!”
眼前的木小九化作了一副豺狼虎豹的模样,江小染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当空一斩,往木小九的头上劈。
一下扑了个空,又是一剑,这一次被夏凌手中的酒葫芦缠绕住了。
而那原本分开了的两拨人,又交战在了一起,路,不再是路了。一片混战,这左手边冲过去的,特别像是阵法的一种,叫幻形。
夏凌脑子里思索了一番,没错,就是幻形,其实这全部都是幻形,只不过这个幻形,可以让所有的人,相互干扰,情绪变得焦躁而又狂暴,逼着人们自相残杀。
他们看到的,不过是一片虚幻的敌人,而容易被这阵法影响到的都是身体虚弱,或者情绪带有漏洞的人。
夏凌就地打坐,袖子里飞出一根金线,也不知它沾了什么药材,却是灵动得很,它围绕着江小染转了几圈,金线很快就像融化了一样,耷拉下来,落在地上。。
“如何?”
江小染过了一会儿,才醒了过来,她扶了扶额头,头倒是没有前几天那么重。
“凌哥哥,你救救他们。”
江小染眼角一滴眼泪滑落,她靠着木小九的肩膀,整个人都有些虚弱。
“染染,行吧,那你们随我来。”
夏凌抄起自己的刺刀,挑起了此轮无与伦比艰巨任务。
厮杀成一片的,有三两个是重甲门的人,然后各个门派都有那么几个弟子误入了此地,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历练,似乎比那江湖更加可怕。
夏凌的轻功极好,他带着两人,一路向前,刺刀一刀刀劈出,犹如切瓜砍菜,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