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阿来摸了摸自己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委屈地说:“你都端到我面前来了,不是我给我吃的,难不成是给我哥哥吃的?”
小翠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把盘子塞到阿往的手里,无奈地说,“那就给你们兄弟两吃吧。”
听见这话,阿来高兴地跳了起来。
“小翠,你太好了!”
阿来拿起筷子,赶紧地就叉了个小笼包正想放进自己的嘴里,就听见阿往的肚子也叫了。
“哥,你吃。”
他又把叉着个小笼包的筷子递到了阿往的嘴边。
阿往不再拒绝,长大了嘴,一口咬住小笼包,满满的肉馅,在嘴里炸开,热腾腾的带着汤汁的肉,刺激着他的味蕾。
明明不是第一次吃,却感觉这一刻,吃的好幸福。
看他这模样个,阿来的口水差点就下来了,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就抓了一个塞到嘴里。
“哇,真好吃。”
阿来一边跳,一边吃。
小翠捂着嘴,忍不住偷笑。
已经日上三竿了,木小九推开门,又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把炉子全都熄灭了,风轻轻一吹,很快就把屋子里的雾气吹散了。
“娘。”
木小九唤了好几声,趴在床边的阮沙白才有了点反应。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人有些晕晕的,打了个冷颤,但是视线还是在木离天那里。木离天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了,脉象也平稳,眉头不知道几个时辰就皱起来了。
窗外又刮起来了大风,只听的外面风声不断,划过天际,嗖嗖——
这风不小,一阵胆子大的风,竟然卷着一片桃花闯进了屋子,就那么肆意地在屋子里闲荡着,一片桃花轻轻落在了木离天的额头上。
阮沙白的指尖刚刚捏住那片桃花,轻轻拿起,木离天的眼珠子转了转,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睁开了眼睛,阮沙白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凝固,盈盈的泪光在眸子里转悠。
“这是怎么了?”木离天看阮沙白这唉一下就能化成水的模样,很是心疼,语气尤其和缓。
阮沙白是他唯一的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夫人,何人敢惹得她落泪,那就是与他过不去。
木离天的嗓子有些嘶哑,多日没醒,喉咙干涸到不行,木小九倒了杯温水。
“爹,您先喝口水吧。”
木离天摆手,整个心儿都落在阮沙白身上,“白儿,你怎么哭了?”
阮沙白一把扑进木离天的怀里,“你这个混蛋!怎么现在才醒过来!”
木小九把温水放在一旁,脸上露出喜色。
转身从门口出去了,轻轻关上了门,坐在门外边的台阶上,长松了一口气,心里额大石头这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了。
小院门口有个少年模样的人被拦在外边,肩上还背着个医药箱,焦急地东张西望。
“你们快让我进去!”
“不行,谁也不能进去!”
阿来不认识这人,口里还嚼着小笼包,脸上却摆着他护卫的职业面色。
“我师父让我过来诊脉的!”
门口这人有些着急,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你师父是谁?”
“袁神医。”
“我信你鬼扯呢,放你进去了,万一你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结果真实身份是个刺客,那我不是脑袋都没了!”
阿来手里握着剑,架在这人的脖子上,怎么也不让进。
“阿来,住手!”
木小九这时已经站在了院门口,看清楚了来人,正是林儿。
“林儿,你快进去。”
林儿是袁不远现如今唯一的一个徒弟,跟随了他少数也有十年了,医术虽然比不上袁不远,但是这江湖上,医术能够与他媲美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少爷,我——我不知道他真的是——”,阿来很是不安,眸子左闪右闪,就是不敢看木小九的眼睛,生怕自己这次闯的货太大了,耽误了屋子里的治疗,然后自己的小命就这么,咔嚓——没了。
“不怪你,行了,这里不用你们看着了,你和阿往一起去休息休息吧。”
阿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少爷,阿来知道错了,您不要赶走我们!”
阿往也一起跪下了,很是难过的模样。
“我什么说要赶走你们了?”木小九笑了笑,被这两个人逗乐了。
“那,您让我们去休息,不是让我们滚么?”
阿来小声地嘀咕着,阿往赶紧用胳膊推了推他,让他闭嘴。
一字不落地全落入了木小九的耳朵里。
“你们也守了一夜了,看你们这样子,我若是再不让你们去吃点东西睡一觉,怕是等会儿,真来了刺客,你们都派不上用场。”
“这样啊?”
阿来当即就乐呵了。
“少爷,我们这就去好好吃,好好睡一觉,可千万不要撤了我们的差事。”
“行了,去吧,你们可是我的贴身护卫,我可不要睡眠不足,保护我的时候还犯困,没精神的护卫!”
“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身体好着呢,铁打的!”
阿来拍着胸脯,保证。
“行了,快起来吧,还跪着做甚?我让你们去休息,你们尽管去休息就是了!”
“是!”
两人赶紧地爬起来,阿来还不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而阿往,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赶紧拉着阿来。
“少爷,我们这就撤了。”
木小九摆了摆手,两人很快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准确的说,是阿往拉着阿来一溜烟就不见了踪迹。
“很好,速度倒是挺快,人也不死板,有点儿趣,想必以后本少爷闯荡江湖,多了两个小跟班,哎呀,想想就还不错。”
木小九自言自语,乐得像花儿一样。
阮沙白这时候走了出来。
“小九,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袁神医,现在还在昏睡,也不见他回温,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去温泉里泡着了。”
木小九搀住阮沙白递过来的手。
“娘,爹怎么样了?”
“林儿在给他做进一步的诊断,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阮沙白明显地比往日里精神气要足了不少,说话的时候,眉眼里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