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不停地刨坑,汗水不停地滴,不一会儿,土里面隐约可见一块蓝色的布,老婆婆面露喜色,拿起来,打开蓝色的布,里面裹着的是一本书。
拍了拍尘土,老婆婆苍老的手把书递给了木小九。
“木公子,这书,老妇留着也没用,儿子早些年也去了外地,一直没有音讯,既然你们帮我们解了这要命的难题,老妇无以为报,这武功秘籍,我们这些粗人也看不懂,您就收着吧。”
木小九接过书,看到老婆婆的手指甲缝里全都是泥土。
“婆婆,行侠仗义本就是我们这些江湖子弟的职责所在,您能赐予秘籍,实在是我木小九的幸事。”
说着,木小九从腰间取下一块木令牌,递给老婆婆,“婆婆,这个阎王令您好生收着,将来有一日需要我的帮助的时候,你让人拿着这阎王令来侠客岛找我,我一定出手相助。”
老婆婆感激涕淋,两只手伸到身后擦了擦才接过阎王令,不停地道谢。
木小九把这两本秘籍塞到怀里,别过了老婆婆。
两人扬长而去,回到了河边的小宅子里。
这河边一开始只有老人小孩在河边打水,也不知过了几日,河边就越发地热闹了起来,多了不少中年人,还有几艘新造的渔船在河里划过。
木小九坐在宅子前,掏出秘籍,《解令诀》
此书有些奇怪,与往常看过的武功秘籍都有所不同,书上复杂的口诀和功法,实在是错综复杂,难以读懂。
木小九一目十行,翻到了最后一页的时候,目光停住了,最后一页的纸张上画着一个大蓝色的贝壳,泛着银色光芒,贝壳的边上还有一个粉色的像是水晶般的东西。
木小九盘着腿,一只手撑着额头,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主子,有人拜访。”
木小九顺着月隐所说的方向看去,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眼熟,还有几个壮汉,还有个老伯,这不是?
木小九想了想,这不是那日刚来这林子时,遇到的那一伙凑合着的“强盗”么。
他们手上拎着篮子,那年轻的小伙子是大齐,他背上还扛着个锄头。
他起身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大齐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背上的锄头放了下来,靠在自己的脚边,“那个……,大哥,我们是来谢谢那日你给我们的食物的。”
边上的壮汉脸上洋溢着幸福,手里拎着的篮子里是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老伯手里的篮子里,是打得野味,还有一些果子之类的。
“阿来!”
阿来听见呼唤,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溜烟就到了木小九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根斗蛐蛐的草。
“把东西都拿到厨房去。”
“好嘞!”
说着便去接篮子,横竖也有五六个篮子,张习习从边上的柱子后探了探脑袋,看阿来两个手都提满了篮子,便走了过来。
“我帮你吧。”
阿来憨笑,“不用,我胳膊长。”
张习习便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厨房。
月隐靠着院子的门站着,眼睛瞥了一眼厨房,眉眼含笑。
大齐四处张望了一番,“我师父呢?”
“你师父啊?忙着呢,在后院挖井。”
“这样啊,谢谢木公子,那我去给我师父帮忙了。”
说着,便一脸兴奋着往后院跑去了,这些日子他倒是来得多,每日围着阿往转。
“木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伯神色严肃。
两人移步到了庭院外,往河边走。
“老伯,有何要紧事?”
“你们都是贵公子,想来不会久居此处吧?”
木小九点了点头,“江湖之人,本就四海为家,我此次出岛历练,出了传扬我侠客岛的精神之外,还有一事,便是去那华山,参加武林大会。”
“有句话,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伯站在河边,河风刮过他的面颊,吹乱了花白的胡须。
“但说无妨。”
“老朽对江湖之事,也知晓不少,听闻此次武林盟主的选举,是有别的目的的。”
他一身山野村夫的打扮,原本有些佝偻的背,忽而却挺直了不少,木小九从他的身侧看着他,却又一种隐世高人的感觉。
“此言何意?”
木小九并不十分理解他所说的话。
“我本是前几任武林盟主的贴身护卫。”
那是一段触目惊心的过往,每每回想起来,脑海里的风都带着血腥味。
……
没人知道他们这一天谈论了什么,也许只有那川流不息的河水听见了,还有那藏在水面下的鱼,不过传说鱼的记忆力只有七秒;也许刚刚刮过的风听见了,正准备告诉它路过的那颗松柏树。
“我木小九,在此谢过前辈的教诲,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会拼尽全力,拿到盟主之位!我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老伯看他这么坚定的模样,心里不由地心生敬仰。
“后生可畏。”
老伯笑了笑,眼睛里即是担忧,又有些期待。
“让大齐跟着你们把?”
“大齐?他会不会还太年轻了,这么早便离开家么?”
“他其实一直都想找到他父亲,等得久了吧,人的心就凉了,他在人前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惦记得很。”
“那行吧,也只能如此了。”
“这孩子,性子急躁,他爹也是个满腔热血的人,但是不动脑筋。”
……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院门口了。
“那便交给我吧,他日,历练完,我定然还你一个完整的,更优秀的孙子。”
老伯笑着抱拳,“老朽在此先谢过木公子了。”
“不必言谢。”
“对了,听闻那曹家出了点事情,好像是得罪了朝廷里的一位位高权重之人,想来今日他发布的通缉令,力度也会渐渐减弱了,过一段时日,你们便可以回来原来的地方了。”
木小九忍不住想,这确实是个从深藏不露的老头。
“我知道的多着呢。”
老伯看到木小九惊讶的眼神,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