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搭救,我没有什么大碍了。”
木小九赶紧起身,摆手作揖。
女子笑了起来,“公子,您太客气了。”
这女子头上缠着藤条,几片树叶熠熠生辉,衬得很是好看。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我,木小九,江湖人称木阎王,是侠客岛的继承人。”
“恕小女子愚昧无知,久居这地底深处,早已与世隔绝,听了公子自报家门,也有些不知是何处。”
木小九笑着说,“无妨。”
“小女子是这亦宅的后人,亦秋儿。”
这亦秋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仙气,像是个很柔弱的女子,可是却可以在这地底深处来去自如,每一根垂下来的藤条,都是她玩耍的工具。
“木公子来此处是为?”
“我来此处,是为了寻找锁谍之毒的解毒之法的。”
亦秋儿眼眶突然就湿了。
“秋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想来我祖祖辈辈被禁锢在此处,便是因为锁谍之毒,无法解,永远都走不出这牢笼。”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她靠着墙,嘤嘤哭泣。
木小九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她,“我便是来放你们出去的,只要有我木小九,就没有找不到的解毒秘方。”
木小九拍了拍胸脯,亦秋儿拿着帕子,还没来的急擦眼泪,便又转悲为喜,笑了起来。
“既然木公子是来寻找解毒之法的,便随我来,我知道亦宅的古籍都藏在何处了。”
亦秋儿拉着木小九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藤条,呼呼几下,就到了对面的一个山洞的入口。
“木公子随我来。”
木小九点点头紧跟其后。
这时,亦宅里,还在到处寻找暗格的月隐和阿往,几乎把整个屋子里的每一寸土,没一抹墙都摸过三遍了,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主子去哪里了?”
月隐忽而发现,木小九已经不知几个时辰,不见了踪迹。
阿往也摇摇头,不知所措。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情况不对,赶紧从亦宅出去,却见林儿和阿来捉蛐蛐的兴致正浓。
“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亦宅?”
“没有啊,从你们进去之后,亦宅附近没有出现过别的人。”
阿来手里还捧着一只蛐蛐,有些纳闷。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月隐和阿往的神色严肃。
“主子……不见了。”
阿来听了这话,受一哆嗦,蛐蛐瞅准了机会便从他两个手中间的缝隙里一跃,跳到草丛里不见了。
“这亦宅,果然诡异!”
阿来有些慌张,“这下怎么办?”
“这样,你们两个就带着林儿手里的蛐蛐离开吧,去找到老亦,看看有没有亦宅的图纸。”
月隐沉着冷静,想来,木小九肯定还在亦宅里。
“是!”
阿来赶紧带着林儿离开了,一路狂奔,都没有回头,他们知道,此事怠慢不得,纵使主子在怎么厉害,孤身一人待在危机四伏的亦宅里,也免不了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月隐和阿往两人便四处查看,终于也找到了木梯。上了梯子之后,却走了屋顶的另外一边跳下去,一着地,便是一处芳香四溢的花园里。
几只蝴蝶停在花上,专心致志地采粉。
月隐长剑一挥,蝴蝶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惊吓,依旧静静地待在花上,触须时不时地动一下。阿往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蝴蝶看。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刚要伸手去抓这只蝴蝶,月隐拉着他躲到了墙角。
有一队人走了正在靠近。
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全部身穿黑色袍子,看不出容貌,体型,只知道高矮不一。领头的那个人是个蓝色的袍子,腰间的佩剑很是眼熟,月隐转了转眸子。
不停地调动自己记忆深处的信息,这……
正是那日在木岛主的小宅外受到伏击时,隐约间看到的那把佩剑,剑柄是苍翠欲滴的颜色,剑穗的编法,是月隐小时候,他娘亲教过的编法。
只那一眼,他的心脏就漏了一拍。
不一会儿,那一队人离开了。
“没想到亦宅里还有这等玄妙之处。”
阿往不禁感叹,他摸索着走了出去,看着那一队人离开的方向,不知怎的,居然没有听到月隐回话,回头一看时,发现他还在墙角站着,看着远处发愣。
“你怎么了?”
阿往挥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无事。”
月隐的视线这才挪回来。
阿往耸耸肩,莫名其妙,没想到这高冷的隐卫首领,也会露出方才那种,似是有些伤感,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阿往向来没什么自己的主张,作为一个手下,他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对月隐,他早有耳闻,是木岛主最为信任的手下,若说是手下,还不如说是兄弟,也不知为何会给人这种感觉,木岛主对他信任有加。
直接把隐卫交到他的手里,就不再过问其他,只下达命令,其余的时候全部由月隐管理,这是一种别人羡慕不来的,至高无上的信任,历时八年之久,月隐也一直兢兢业业。
“想来我们只能一边寻找锁谍之毒的解药,一边寻找主子了。”
“什么人!”
一个洪亮的女声从墙头冒出,月隐和阿往赶紧闪身,藏在柱子的后面。
一个身穿玄色长裙的女子从墙头跳下来,一起跟着她的还有四五个属下,全都是女子,她们一个个衣着干练,身披短款铠甲。
用的都是玄铁双剑。
唯有那玄色衣裳的女子不同,看不到她的武器,腰间只是挂着一把碧玉长笛。
“小姐,此处并无他人。”
“嗯,想来是我多虑了。”
那女子看了眼柱子,便带着手下又翻上了墙头,一路从墙裙顶上,走过,也不知是通向何处。
等这一行人走得没有一点踪迹了,阿往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查看了下四周,便往花园边的小屋去了。
他们不知道,此时那个玄色衣裳的女子,正隐蔽在墙头的竹林后,嘴角抹过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