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巡抚的府衙设计的很是宽敞,足够沈庭霖一家子居住,那刘肖一面走着,一面介绍着府宅的院落,沈庭霖也都大致的看着,上一世,他有来过这个地方,却是由于做生意。
当初,他借着战乱,与尹天成倒卖私盐,就是将盐卖到兖州,这个过程中,他还可以顺路去丰庆,利用芙蓉行的船只,为他运输货品,而他与这兖州的巡抚,便也是有过往来的,这种生意,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吃下,经过的每个环节,自然是都要打点的。
所以,沈庭霖对这府衙并不陌生。
那刘肖都一一介绍完,一众人到了后院,沈庭霖道:“辛苦刘师爷,我府上的情况,我都了解的差不都了,接下来,我们就各自安排起居,劳烦刘师爷先去准备午膳,我们这边都安顿好了,便去饭厅用午膳。”
“好,好,小人这就是去安排。”
刘肖连连应声,撤身离去。
偌大的后宅院子里,之声下沈庭霖一家,沈庭霖道:“爹,娘,舟车劳顿,你们也赶快休息吧,放好东西,我们去饭厅吃饭。”
沈君安点点头,带着徐氏进了院子里的厢房。
毕竟沈君安夫妇只是暂住,不好再折腾,于是便就住到厢房内,沈庭霖则拉着苏荷,则进了主宅。
苏荷跟着沈庭霖进了屋子,这屋子里很是宽敞,而且,摆设讲究,家具用的也是上等的材料,唯独款式,还是有些陈旧,怕是这历届巡抚,也都是年长之人,所以,这屋内的家具也都选的是老旧的款式。
沈庭霖见了,笑道:“阿芙,你若是来兖州开铺子,我保证你铺子上的家具卖的好。”
苏荷一蹙眉,“你这是要假公济私不成?”
沈庭霖一瞪眼,“什么假公济私,我是说,这兖州人的审美,与你洛阳工厂的那些工匠比起来,可要差得远了。”
苏荷无奈的摇头,“你啊,真是动嘴的不知动手的难。”
“哪里难了?”
苏荷坐下来,看着沈庭霖,一本正经的道:“你要知道,这来兖州卖家具,自然是要卖成品,可这兖州附近,我们没有工厂,只能从洛阳工厂运输成品过来,可成品运输,你知道要多麻烦,等着一路运过来,各种损耗,剩下能卖的,怕是一间完好的家具都不剩了。”
沈庭霖想了想,走到苏荷面前,“不对啊,我们龙门山不是有林子,这有原料了,还怕什么,我们直接在兖州在开一家工厂,直接做加工,然后来兖州售卖,不是正好?”
苏荷却是没想到,是啊,他们在龙门山还有林子,这林子距离兖州就近了,这样一来,在开设工厂,就方便多了,苏荷这样想着,想着想着,突然一皱眉,“不对啊,这开设工厂哪里是你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的,招工就是个难题,不行不行!”
苏荷说着,摆着手,“你就能给我乱开方子,我这芙蓉行的事还没稳定,其他的,都免提。”
沈庭霖笑笑,“我就是给你个建议,而且,丰庆里这里这么近,你往来方便,若真是想开工厂,岂不是举手之劳。”
苏荷想了想,“这些,以后再说吧。”
沈庭霖拍拍苏荷的手,“自然以后再说,阿芙以后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我都帮你一一实现。”
苏荷有的微微蹙眉,“生意上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好,好,听你的。”
两人又在房里腻歪了一会儿,才出去前厅用膳。
吃过午饭,沈庭霖便带着苏荷出去了,两人走咋这兖州镇的街道上,感受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兖州同样有河道,靠近海边,只不过,外面又丰庆这样的地方,河道蜿蜒至兖州附近,已经都是直流,所以,这里没办法修建码头,只有一些小的渔船往来,一面靠山,一面又河,所以,兖州的市井,也有着一股独特的渔民风请,同时又带有山城的粗犷。
沈庭霖带着苏荷,一面闲逛,一面了解着这里的百姓,与做生意的小贩偶尔闲聊着。
直到太阳偏西,才回到府衙。
然而,先于他们二人到达府衙的,竟然是北方的告急书,前方的信史快马加鞭,要赶往京城,这是正好经过兖州,见天色已晚,这才来府衙投宿。
而沈庭霖和苏荷得知消息后,都是一惊,惊讶的问那信史,“前方究竟怎样?”
那信史道:“这场仗,断断续续打了快一年,我朝军队物资都消耗了大半,虽然,秦校尉领兵,歼敌无数,但毕竟消耗极大,如今,又是不已支撑。”
苏荷听了,心中甚是焦急,高声问道:“这是第几次请求支援了?”
“回夫人的话,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那信史也是满脸焦虑,“前三次,朝廷都给了支援,但送去的银两物质,还有兵将都是越来越少。”
“为什么还不叫停这场仗?”沈庭霖问道。
那信史道:“秦校尉说,只要这次朝廷再支援一次,便有可能彻底击败北魏,要北魏签下投降书,俯首称臣,年年进贡。”
沈庭霖一蹙眉,记忆中,大锦朝的这场仗,最终并非以北魏称臣告终,而是秦家军战败,死伤无数,最后,皇帝实在不想再去支援,秦烨带兵抵挡到最后,以败北高中,大锦朝失去了长江以北的两个郡。
算算时间,也许,就是这次告急,怕是朝廷,不会再给支援。
苏荷见沈庭霖紧锁眉头,好似在思考什么,侧头问道:“庭霖,你在想什么呢?”
沈庭霖回过神儿来,看看苏荷,又看看那信史,道:“秦校尉的信呢?”
信史摸了摸胸口,“在我这儿呢。”
“拿给我看看。”
信史有些犹豫,“这……”
沈庭霖一伸手,“如今,你们秦校尉正在前方浴血奋战,命在旦夕你,若是想我帮他,就把信个我。”
那信史动了动嘴角,“沈大人的意思,是,秦校尉有危险?”顿了顿,“大人,是要怎么帮?”
沈庭霖一皱眉,“你哪那么多话,信给我,我自有办法,救秦校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