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瞪着电话愣了两秒,叹了口气,这是什么性格啊。
抬起头来,宴绥正一脸疑问,周嘉鱼解释道:“安兰树听说我生病了,非要来,没拦住。”说罢摊了摊两手。
宴绥抿了抿嘴角,接着微笑说:“挺好,那店里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在家里陪陪你吧。”
周嘉鱼听罢,呼了口气,懒懒地躺在床上,一脸幸福地眯着眼说:“好啊,不然我自己在家肯定无聊。”
宴绥找了本书,坐在窗边给周嘉鱼读书,清朗的声音像溪水般缓缓流淌…
安兰树到的时候周嘉鱼都快睡着了,宴绥给他开了门之后他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嘉鱼,嘉鱼,你还好吗?”他一脸焦急。
周嘉鱼被他唤地懒懒地睁开眼,皱着眉头说:“还没死呢,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是干嘛?”
安兰树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周嘉树神情缓和下来:“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发烧,刚从医院回来了,已经好多了。”
安兰树坐在床边,问道:“那你还想不想睡觉,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啊。”
宴绥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极其刺眼,不自觉地就向前走了走,想说点什么打断眼前的对话,可是最终还是攥了攥拳头,忍了下来。
宴绥心里告诉自己,安兰树关心周嘉树是正常的,自己不能表现得那么气量小,嗯,这样周嘉鱼就不会讨厌自己。
安兰树声情并茂地讲店里的事情,哄周嘉鱼开心。
实际上也确实达到了那样的效果,周嘉鱼本来就对店里的事特别上心,安兰树又捡着有趣的讲,两人不时发出大笑声。
宴绥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目光寸步不离地放在周嘉鱼略显苍白但又神采熠熠的脸上,仿佛她的每一个笑容都是不容错过的最美的风景。
直到接近傍晚,周嘉鱼感觉饿了,俩人才停止说笑。
宴绥站起身来,温柔地看着周嘉鱼,问:“想吃什么?”
安兰树迫不及待地提议:“我带你去明廊吃,我最近发现的一家特别好吃的店,有特别新鲜的三文鱼。”
宴绥听了皱了皱眉头,周嘉鱼现在不适合出去见风,而且三文鱼也并不是她的最爱。
周嘉鱼也显得对这个提议并不是多感兴趣,笑着摇了摇头。
“我随便吃些东西就行,不是那么有胃口。倒是你,现在快到晚上了,你去店里帮帮忙吧,他们肯定忙不过来。”周嘉鱼说。
安兰树听了不太乐意,他想难得和周嘉鱼相处得这么好,吃个晚餐再增近一下感情多好。
可是看着周嘉鱼不愿动身的样子只能作罢,回身看了看坐在身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宴绥,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安兰树对周嘉鱼说。
“明天不用来了,到时候我就好得差不多了,我会去店里的。”周嘉鱼摇摇头。
“那好吧,我走了,你记得吃饭啊。”安兰树一脸地不放心。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周嘉鱼挥挥手道别。
宴绥跟着安兰树下了楼,俩人没什么话说,一个希望赶紧送走另一个,另一个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
在安兰树看来,宴绥给了他seven star,他本应该心怀感激,可是一想到宴绥每天与周嘉鱼同住一个屋檐下就难受得不行,生生地把那么一些感激之情给淹没了,因而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有些古怪。
出了门,安兰树还是忍不住不快地问了句:“你给她做饭?”
宴绥淡淡地答道:“这是自然。”
一股怒气瞬间涌起,安兰树愤愤转身走了。
送走这位不顺眼的情敌,宴绥松了一口气,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要知道他可是生生忍了一些下午。
宴绥上了楼,看着周嘉鱼竟然又昏昏欲睡,突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床边,站定。
周嘉鱼感觉有人进到房间,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手插在口袋里,眉头微微皱着。
他眉眼那样好看,周嘉鱼不自觉咧起了嘴,可还没等露出牙齿来,宴绥却面无表情转过身去。
周嘉鱼咧了一半的嘴僵在了那里,半天才收回来,房间一下子变得静谧。
周嘉鱼也没敢说话,一大串问题在脑海里浮了起来:他咋了,生气了?生我的气?安兰树刚走就这样了,难道他不喜欢安兰树…可是想了半天,一个答案也没有,这时,肚子里咕咕声却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宴绥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无奈又宠溺的语气问周嘉鱼:“晚上想吃什么?”
周嘉鱼见他肯理自己,立即像鱼得了水一样欢快起来,皱着眉头,眼神放光想了起来。
过了好几分钟,就在宴绥想再问一次的时候,从她嘴里蹦出三个字:炒年糕。
宴绥垂下眼睛,嘴角弯弯,右手抚上高挺的鼻梁,这个动作周嘉鱼熟悉极了,这是他想笑却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模样。
周嘉鱼也不拆穿他,推着他让他快去买,宴绥故作严肃地说:“我去也行,不过你不能吃态度,不好消化,等会我煮粥你也要吃一些。”
周嘉鱼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连连答应,这位美男子都不生气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要求。
宴绥走出门外又笑了起来,她爱吃炒年糕。炒年糕是她第一次带他出去的时候吃的东西,是他们共同的回忆,也让他更接近她。
这个爱好很好。
宴绥动作很快,把粥闷在了锅里就出了门,没一会就提着炒年糕回来了,他怕那个病号饿坏了。
当宴绥端着热腾腾的粥和炒年糕进房间时,周嘉鱼就像只饿了几天的小狐狸,两眼放光,直流口水,东西放下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边吃还边诉说自己对炒年糕的思念之情,宴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满足地抚着肚子,宴绥作不经意状淡淡地问周嘉鱼:“明天有什么事没有?”
“明天?”周嘉鱼不解“明天去店里啊,刚刚说了。”
“哦,没有其他事了?”又问。
“还有什么事?”周嘉鱼凝眉想了想, “你有事?”
“我没有,我是想你有事的话我送你,天气还不好,你不能在外面呆太久。”宴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