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醒来之后没有看到晏绥在自己身边等着,以为他出去买东西了,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晏绥回来,只能把护士叫过来问。
小护士一脸的茫然,一问三不知。
“就是最开始送我来的那个人啊,你没见他去哪里了吗,或者说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里了?”周嘉鱼问。
护士摇头:“没有,告诉他你脱离危险之后我们就出去了,看起来他很担心你,不会走远吧,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周嘉鱼呆呆地摇了摇头:“打了,关机。”
护士看得出来她非常担心:“要不你给其他的家人或者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你老公可能有事出去了。”
“我在这里没有家人和朋友,我在等等看,谢谢你了。”周嘉鱼勉强笑了笑。
护士叹了口气,这个病人现在情绪低落,需要别人的陪伴。
“我给你倒杯水,你现在的情况多喝水比较好,我在这多陪你一会儿。”
护士好心地说。
“谢谢你了。”
“咦,这是什么?”护士看见水杯下面压着的纸条,被折叠起来。
周嘉鱼转头,连忙从护士手机拿过来:“我看看!”
打开纸条,晏绥漂亮的字体映入眼帘,一秒钟看完了所有内容,周嘉鱼慌了。
“他走了,一个人走了…他说的都是假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见他父母,他到底要干什么…”周嘉鱼心慌至极,难怪打不通电话,他现在已经漂洋越海地飞走了。
“那个…那个你别着急啊,他没说清楚原因吗?”小护士茫然地看着周嘉鱼。
“谢谢你,我没事的,你可以去休息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周嘉鱼对护士说。
护士很快就出去了。
周嘉鱼关了灯,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今天经历了那么大的惊吓,现在晏绥竟然又离开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周嘉鱼当即收拾东西,这个陌生的城市一秒都呆不下去了,现在就要离开,要回家,要去找让她感到安全的地方去。
在半夜办了离院手续,周嘉鱼那着东西直接去了机场,有那么一瞬间只想买了去法国的机票跟着晏绥一起走,但是挣扎之后还是忍住了。
早晨,季皖在家门外看见脸色苍白,眼圈乌青,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的周嘉鱼,赶紧开门让她进去。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晏绥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季皖焦急地问。
周嘉鱼疲惫万分的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妈,我累了,实在是说不动了,我先去休息了,醒了再跟您说。”
季皖默了默,说道:“好,孩子,快去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换个衣服。”
父母是最懂自己孩子的,也是最体谅自己孩子的,季皖什么都没有多问。
晏绥也是一夜没睡,想着周嘉鱼现在怎么样了了,但是在飞机上也不能打电话。
刚下飞机,晏绥就在机场被堵住了,几个身穿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围住晏绥。
其中一个带头的说:“晏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晏绥现在只想给周嘉鱼报个平安,她肯定担心坏了,但是没有等他拿出手机,就被几个人压到了车上。
在车上,晏绥被戴上了黑色头罩,旁边的人还解释了一句。
“处于您上次在蓝狮那里的经历,我们老大说大家都安全一些比较好。”
晏绥没有出声儿,安静地坐着,没想到这个黑豹要比蓝狮历聪明很多啊。
不知开了多久的车,晏绥被带到了地方,紧接着有人过来交接。
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对来的人很客气:“辛苦您了,这就交给您了。”
“嗯,你们也辛苦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年轻,厚重扎实,一口流利的法语。
待黑衣人走后,晏绥不知道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头罩还是没被拿下。
有人拉着他的袖子,放到了一个臂弯里。
“晏先生,请让我给您带路,”是那个交接的人,
“还不能把头罩摘下来?”晏绥问。
那人声音里带着体贴,道:“为了您和我们的安全,还是需要您稍微再委屈几分钟,我们很快就到了。”
晏绥被他带着走了。
进了一个房间,晏绥觉得。
很快头罩被摘下。
晏绥一时无法适应外面的强光,眼睛晃了晃。
自己在一个欧式卧房里,房间里唯一能够跟外界联通的就是一扇不大的窗户,晏绥扫了一圈,并没有仔细看,这里肯定被仔细布置了,不会给自己留下机会的。
这时晏绥打量了身边人一眼,没想到这个人的相貌跟他的声音竟然相差万分。
他一头金白掺杂的头发,看起来因为年龄已经不那么有光泽了,脸上有好几处吓人的伤疤,看起来有烧伤和砍伤,很符合他的职业,晏绥心里想。
但是这个人低眉顺眼的,一点狰狞的样子都没有。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晏先生,我还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您现在这里安心住下,我们会尽好地主之谊的。”
晏绥听了想笑,地主之谊,安心住下,他们这是要打持久战了,要软禁自己了。
“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对不起,暂时不能满足您的这个需求,如果有其他方面的要求可以跟门外的人说,他们会帮助您。”那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晏绥冷冷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从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现在只能想办法尽快见到黑豹了。
周嘉鱼醒来以后还是没有接到晏绥的消息,更加担心了,但是为了让季皖安心,还是你勉强起床去吃了饭。
“嘉鱼,晏绥没跟你一起回来?”季皖看着周嘉鱼吃饭问道。
“没有,他去H城办一些事去了,暂时回不来。”周嘉鱼说。
“怎么没听他说?这么突然?”季皖觉得奇怪。
“那边博物馆请他去参加一档节目,可能需要好几天,我听说他还有一个朋友将要办画展了,说不定还要多留几天。”
“嗯,那就好,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可能有危险,还让我带着爱嘉去安兰树家住,我想太麻烦了人家了,就没去,既然你们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把东西吃完,妈妈去看看爱嘉。”季皖说道。
“好。”周嘉鱼现在看来,当初晏绥就已经都猜到了,只是自己太蠢,太盲目。
季皖不在,周嘉鱼一口都吃不下去了,想来想去还是给莫白筱打了电话,让她过来。
莫白筱带着安可爱整天没事,听说周嘉鱼回来了,赶紧跑来。
但是看到周嘉鱼的状态的时候莫白筱还是被吓了一跳:“宝贝,你不是去当评委了吗?季阿姨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替你高兴,怎么现在精神这么不好?”
周嘉鱼默了默,接着说道:“跟我回房间说吧。”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莫白筱抱着安可爱问道。
“白筱,都是我的错。”话还没说完,周嘉鱼就捂着脸哭了。
“你们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
“我就不该去当什么评委,那就是个陷阱,晏绥一开始提醒我,不让我去,但是我被冲昏了头脑,不听他的,去了之后在比赛时发生了大火,还好晏绥偷偷跟着我去了,把我从火里救了出来。”周嘉鱼流着眼泪说。
“难怪你声音这样,你有没有受伤,晏绥呢?他怎么样?”
“我们两个都出来了,他手被烫伤了一些,其他没有什么了。”
莫白筱松了一口气:“还好,吓死我了。”
“嘉鱼,现在没有事了,你别太自责了,不管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忍不住想去的。”莫白筱安慰道。
“不是这么简单的,”周嘉鱼摇了摇头,“晏绥把我送到医院后就去了法国,他说去看他父母,但我知道不是,我打他电话也打不通,现在完全没有了他的消息,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我这次的事情才去的,现在联系不上他,他肯定是有了危险啊。”
“他跟你说去看父母?”莫白筱惊讶。
周嘉鱼点头。
“这家伙连慌都不会撒!”莫白筱愤愤道。
“你说,我要是不去参加什么比赛,当什么评委,现在一起都还是风平浪静的,都是我的错,白筱,现在该怎么办呀!”周嘉鱼无助又自责。
莫白筱知道周嘉鱼现在的感受,但是一时之间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过,晏绥既然敢自己去,那他心里应该是有点底的。
“嘉鱼,你相信晏绥的能力吗?”
“我相信…但是他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啊,他再有能力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他需要帮助呀!”周嘉鱼伤心地哭,想到晏绥一个人孤立无援心就像刀割一样。
“你先别急,我跟你一起想办法,晏绥不是愣头青,上次的事你不是知道吗?多么不可能的事,晏绥就是想出了办法解决了,这次肯定也可以。”莫白筱尽量安慰周嘉鱼,让她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