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边的朱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来帮你,定让你全身而退!”
朱雀走到昴日鸡身前,朱雀比一般女子高出许多,走到昴日鸡面前都让昴日鸡略有压迫感。
昴日鸡点点头,“嗯,必然是需要你们来出谋划策了。”
朱雀坏心一笑,心里开始谋划着“好事儿”,“刚才听你说,是这几日就要动身了?”
不知何意,昴日鸡继续点头。
朱雀又问:“可知道具体时日?还有,行走线路?”
回想了下楚寒与楚风曾说过的话,思索了下,昴日鸡才回答道,“应当最多不过五日。其实,按道理应该是这两日就该出发的,因为南越的二皇子南瑾代表南越的使节出访楚都,而且即将到达楚都帝都了。依我所见,南瑾的到来应该不是为了开战,而是为了和睦共处而来。这件事对于楚都,不是小事,楚寒他们理应赶快回宫,但是楚寒没有着急,似乎,也是为了某些事耽搁了。不过,我们回宫的路线定然是选择最短的!”
如今少了一个有娀,南越和楚都之间的关系甚为微妙,往前一步,战争一触即发;往后一步,就定会牵扯诸多利益。
朱雀听到昴日鸡的回答,不由感叹 ,“南瑾能代表南越到楚都来,肯定是争夺利益的。想来南越的天,也不是看到的那么风轻云淡啊!”
一旁的心月狐补上一句,“而且,听日鸡说的话,似乎楚都也是暗藏风波。”
听着心月狐和朱雀的话郁离子皱起眉头,他似乎离那份安宁越来越远了?他想带着蒺藜一起回摩天岭,隐于红尘,伴于歌鸲碑前,看雪水流过冰山,看夕颜开满子夜,而不是在乱世中漂泊不定。
听到此处,青鸽说:“南瑾和南越太子之间的事,同楚风和楚撤之间没什么差别,皆是胜者为王败为寇这一理。其实也多亏了梅妃吹了吹枕边风,才能让南瑾得到这个机会。如今梅妃和日鸡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南瑾在楚都一定要达到和睦共处的目的。我会通知毕月乌,也会在抽出几个人来帮忙,摩天岭,不能动。”
听完青鸽说的,昴日鸡立刻说:“那我还是先留在宫中吧?毕竟多一个人待在宫中,多一分把握。”
青鸽摇摇头,“不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让你继续待在楚王身边,将来更难让你全身而退。而且,不出意外,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南越和楚都也会达成一致,毕竟他们看在眼里的,可不是眼前有娀这一点点的肉沫。”
看着众人,青鸽做出安排,“所以,月狐,郁离子,朱雀和我,一同留在淮江,为小姐疗伤,并且顺利让日鸡安全的脱离出来。朱雀,你让南方七宿着手准备,等他们到了毕月乌那里,盯着点南瑾和楚都之间的动作。”
无法,昴日鸡只得作罢。
“等小姐醒来,一同用晚膳?”心月狐这几日忙着青鸽他们到淮江一事,几乎消失在昴日鸡他们的视线中,所以想让昴日鸡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但是昴日鸡却摇了摇头,在他来找心月狐之前,楚寒还交代了他,让心月狐一同下楼去。
“虽然我也很想留下,但是楼下那两人不可能放着不管。而且,月狐,你要随我一块儿去喔!”昴日鸡回应道。
看着心月狐一脸迷茫,昴日鸡打趣的补充道,“这几日不见,楚寒和楚风,都很想你呢!”
最后,也只有朱雀和郁离子陪着青鸽,心月狐和昴日鸡一起去了楼下楚寒他们的房间。
一夜之后,又是黎明。
冬天的清晨,雾霭蒙蒙,推开窗就能看见横亘在外的淮江,江面很浓的雾气,楚都的气候虽然没有有娀那么寒冷,但随着时间的拉近,楚都也慢慢进入了寒冬。
吃完早饭,蒺藜又睡下了,蒺藜一天能清醒的时间一般就是早上那一段时间和晚上夜要黑尽的时候。
昨日蒺藜醒来时,身边陪着的人就是青鸽,朱雀和郁离子。
青鸽凝神看了会再一次拧眉陷入沉睡的蒺藜,才走出内室,朝着在外间的郁离子和朱雀说,“嗯,又睡下了。我去准备药锅,你们去吧,问问月狐,在哪里能我们要的药。”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青鸽便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厨房,先为郁离子他们买回草药做准备。
在昨晚蒺藜醒来以后,朱雀就说了行针受阻一事,如果要继续施针,必须让蒺藜能承受针灸所带来的效力。
而蒺藜也没有置之不理,并没有想要将自己的命放弃。所以,蒺藜说出了方法,让他们去买几味草药回来,熬制成汁,用银针浸泡,淬过药以后再行针,要好很多。
只是夜里也无法立即买药,所以在用完早饭,蒺藜又一次睡下以后,郁离子和朱雀便打算出门买药了。
在此之前,两人可说是毫不相干的人,郁离子不会知道朱雀,朱雀也并不知晓郁离子。
幸好心月狐待在了酒楼一楼的大堂中,问了药店的位置,两人便出了醉清风。
这也是郁离子第一次真正的看见街头柳巷,倒卖玩意儿,吆喝着接客的人。在有娀,郁离子留在蒺藜身边以前,他看到的只有穷凶极恶。而被蒺藜和歌鸲留下以后,几乎只待在军中,没有看过花街柳巷。
没有暖阳,天空阴郁的一片,也并没有下雨的迹象。昴日鸡静静跟在朱雀身边,用眼角的余光审视着淮江的美丽与繁华。
街上很多行人,淮州的街巷,每一日都有许多人。人来人往,所以用把眸光停驻在朱雀和郁离子身上。
朱雀一身墨绿曲裙,乌丝垂在身后,头上簪了三支步摇,每走一步,步摇和腰间的香草布袋就轻轻晃动。而身后的郁离子,头发用发绳捆结,修长的身子藏在宽大的斗篷中,从远处看去,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
两人走在一起,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不顾四周灼人的眼光,两人走进了一间药店。
药店里面有一个郎中,有一个年岁很小的学徒,另外还有一个打下手的徒儿。
店里已经有几个人,打下手的那个徒儿正在抓药,身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守在那里。
正堂里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锦缎的男子,模样俊俏,只是白皙的脸庞让他看起来过于羸弱,应该是哪家的少爷,那个小厮应该也是他们家的下人,同这个少爷一起来抓药。
那个幼岁的学徒看着有两人进来,慌忙靠近,看着没有什么需要搀扶照看的,便打算为两人引路。
朱雀没有将注意放在那个男子身上,跟着这个学徒直接走到郎中面前,问道:“请问,你们可有穿心莲,绒毛草,雾莲和苓己这几味药?”
郎中抬头看了看朱雀,“有是有,只是不知姑娘做何用?”
朱雀回答,“既为药草,自然是做药用。”
似乎不放心之间将药草卖出,郎中追问,“那姑娘可知穿心莲为何物?”
“若是不知,又怎么会来此处买它呢?老爷爷你多虑了!”朱雀不想浪费时间,早点回去,也可以早一些为蒺藜施针,青鸽还等着她们将药买回去。
终于,那个郎中放心了,挥手示意那个小学徒,将人带到那个徒儿身边,让他为朱雀他们抓药。
而此时,那个男子身边的小厮,看了过来,同时看过来的,还有那个男子。
只可是,释叶拈花一笑,一念佛,一念魔。
这个男子,无疑是魔!
郁离子和朱雀拿着包好的药包,没有逗留的离开了这家店。
“公子,我们的药包好了。”
赵史飞的目光还停留在朱雀和郁离子远去的背影上。
“少爷?”身边的小厮再一次唤到。
这一声让赵史飞回过了神来,他回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一惊鸿一瞥,觉得心痒难耐。
前阵子,他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人伤了命根子,寻找无果够,一副好惹是生非的性格变本加厉。
也是因为此事,他才会身处药店之中。
“跟着那两个人,看看是哪家的小姐!少爷我雄姿英发,照样可以得到她们!”
让人他们意外的是,这两人居然回了醉清风!而且,更意外的时,恰巧让他们看见了昴日鸡!
这个女子,扮作女子的昴日鸡,正是让赵史飞魂萦梦牵的人。
昴日鸡并不是最美的,他也不是真的可以让赵史飞念念不忘。而是因为那一瞬间的感觉,赵史飞就觉得那一瞬间他在眼里只看得到昴日鸡了,他便趁势出击了。而结果,却没有抓到人。
更让他怒从中来的是,当天夜里,他就被人伤了命根子,从此以后无法人道。
可是,越是得不到,心里的邪念愈是疯长。
而这面的郁离子和朱雀,将药草带回醉清风,正好碰上昴日鸡他们下楼吃饭,匆匆擦肩而过,楚寒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就连郁离子奇怪的装束都没有看在眼里。
他的眼里,只有昴日鸡和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