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么简单,只不过把那些细微的弹子压进孔里非常考验人的耐性,往往压进这颗又弹出那颗,你又看不到锁眼里的变化,全凭手上的感觉和弹子入孔时很细微的一声‘哒’音作出判断……”
“说那么多干嘛?”晏小雨一跃而起,拽着我的手臂,“走,走走,先把对面2703房打开看看。”
蹲在防盗门前,我屏息凝气,极小心地试探着把比米粒儿还小的钢珠压进弹孔,直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嗒的一声拨开了房门。
“欧耶……”晏小雨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等门开了,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嘘,小点声。”我拉开房门,见客厅里收拾得整整齐齐,门边鞋柜上有件织了一半的毛衣,一个线团滚到门前,似乎女主人刚接了快递电话,下楼取件便即回来。
踏进客厅,看玻璃面的茶几上积了薄薄的一小层灰,我开口道:“尸变那天,这屋子里应该没人。”
话音刚落,一间卧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来不是没“人”,而是“人”被困在卧室里了。
回头取来铁矛和球棍,我朝晏小雨一点头,她握着把手转开门锁,门才开到一半,一只身着短裤背心的丧尸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了。
我后退一步用矛尖抵住丧尸的眼窝,双臂一挺顿时贯入。众所周知,人类的头颅最是坚固,除了暴力打砸,一对眼睛就是唯一的攻击目标了。
我就着尸身拭去矛尖上的血渍,刚一转身要去厨房,忽见卧室的桌上放着一副弩弓。
“这弓不错!”我弯腰捡起,见黑黝黝地弓体上泛出金属的光泽,箭槽下方还扣着六只短箭,整体造型,确实很酷。
“去客厅试射一下。”晏小雨从从床边的一张轮椅下捡起张圆型箭靶,提议说。
两人回到客厅,晏小雨将靶纸贴在厨房门上,我一手持弩,一手拉弦,颇费了点力气才将弦扣上。
客厅的窗户离厨房约有十米,这样近的距离应该很好射中。
单眼瞄准,双手持弩,我箭步弓腰摆了个造型轻扣食指,只听“噗”地一声,短箭也钉在门上,箭尾颤悠悠地不住晃动,只不过离十环还差九环。
“你也试试”我沮丧地把弩弓递给晏小雨,走去门前拔下短箭,只见箭头入木极深,用来对付丧尸,倒是把不错的利器,只可惜我箭术天生差劲。
晏小雨搭上短箭,随随便便一扣扳机,嗖地一声响,竟然中了个九环,看她收臂微笑,一脸得意,我问:“你以前练过?”
“没有”
我不禁长叹,“不就是动动手指吗?难道这也要讲天赋?!”
但事实很快击破了我的不忿,晏小雨连射六箭,箭箭不离八九。我接着再射,最多也就五环,果然,有些东西,就算你跳上了天,它也是要讲天赋的。
“这弩弓以后就归你了,好好练习,别让我失望了。”我故作深沉将头转向一边,目光恰好落在卧室门口的尸体身上,只觉那尸身有些别扭,虽然全身都很消瘦,但上下躯体却严重不协调,再想起卧室里的轮椅,我不禁冲口而出,“这人尸变前是个残废啊!”
晏小雨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看它两条大腿萎缩得比手臂还细,卧室里的轮椅不就是給它用的吗?”
“是呀,是呀,难道,难道让人尸变的罪魁祸首,是一种新药,而药被造出来的目的仅是为了给人使用,引起尸变只是意料外的事故?”
我摇摇头:“你这推断太过牵强,瘫痪的人在尸变后又能行走,同样不能排除是病毒附带的‘疗效’我们现在连是什么引起的尸变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一种药品?”
我嘴上说着,两脚也朝厨房走去:“算了,凭空瞎猜,只会让人更加头痛,还是先看看这家还剩几斤大米吧,这才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
晏小雨却对那具尸体起了兴趣,蹲在地上分析了半天,但最终也没有研究出什么结论。
让人欣慰的是,厨房里虽只有半袋精装大米,但一个放了谷壳的玻璃坛子里装满了鸡蛋。鸡蛋个头虽都不大,可都是正宗的乡下土蛋,看来是专程下乡收购得来。晏小雨拣出四枚准备晚上用来做荷包蛋面,剩下的都泡在盐水里做成了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