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舒云思绪飘忽的时候,楚轩庭已经接过了玉玺,等待内待,却发觉叶舒云没了动静,轻轻转头却看见,叶舒云正盯着玉玺发呆。
不知怎的,楚轩庭竟觉得有些吃味,心里涌上了异样的感觉。轻咳了一下,叶舒云缓神,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赶忙低下头去,扶着楚轩庭向皇位走去。
京城的街道不同于往日的繁华,所有的士兵表情严肃,看向的都是皇城的方向。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出现在士兵的身旁,轻轻的拽了拽士兵的衣角。士兵低头,对上她纯真的眼睛“大哥哥,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庆祝的乐声好好听啊。”
士兵注意到小孩身上的布衣,以及孩子的家人在不远处焦急的样子,心下了然,柔和的摸了摸孩童的脑袋“对,今天是很盛大的日子,快回你娘亲的身边吧,你要是乱跑,娘亲可是会生气的。”
“谢谢哥哥。”挥别孩童,见自己孩子平安无事的归来,孩童的娘亲远远的向官兵鞠躬表示感激,官兵点头示意,接着抬头看向乐声传来的地方。
新帝登基,四方朝贺。
接着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一套流程下来,竟是毫无差错。
一直到宣诏书之时,宣告天下减免税收,为期一年之时,文物百官皆是一脸诧异,很快便有老臣带头高呼皇上恩典,百官才像回了神一般跟着高呼。
诏书完毕,登基大典也算告一段落。
等叶舒云换上自己的衣服进入御书房的时候,赶上几个老臣正在议事,叶舒云刚想回避,却听见其中一个老臣开口“皇上,老臣斗胆,皇上登基,诏书上却未曾加封皇后,如今后宫空虚,皇上是否要择日选秀?”
叶舒云皱皱眉头,新帝刚刚登基,便主张选秀,是要看清皇帝的站位?还是……有意败坏新帝的名声?
“爱卿对朕的家事很是关心啊。”楚轩庭的声音毫无波澜,让人听不出态度如何。“封后一事,臣自有定夺。就不劳各位爱卿费心了。”
半个时辰后,几个老臣汗津津的走出了御书房。刚刚提议选秀的那个老臣,甚至在上轿子之前绊了一跤。
御书房,楚轩庭面色如常的吹了吹茶叶,入口的香醇缓解了楚轩庭焦躁的心绪。叶舒云笑吟吟的从书架后走出来,看着楚轩庭的脸色,颇有些幸灾乐祸。“啧啧,这才应付了几个老臣,皇上这就身子欠佳了?”
楚轩庭知晓叶舒云在御书房,却不知她是几时来的。揉了揉眉心,楚轩庭语气平稳到“偏偏是这些老臣,不能完全无视,也不能完全照做。总归是有些烦躁。”
明黄色的龙袍彰显着面前人崭新的身份,楚轩庭身份的变化也注定他不在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王爷。
终究还是进了这深宫么。
叶舒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进来的公公打断。
“皇上……”公公进来的时候发觉叶舒云也在,有些诧异,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楚轩庭察觉了公公的迟疑,开口道“但说无妨。”
“遮。”公公低头应到,眼神还是不断的向叶舒云飘去“就在刚才,宫内来了一辆马车,听车夫的意思,是,送给皇上的礼物。”
叶舒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楚轩庭倒是提起了性质,“哦~是什么样的礼物?”
“回,回皇上,马车上……马车上都是刚刚及笄的少女。大概,大概有十好几人。”公公的头垂的更低了,叶舒云则是险些扔了茶杯。
“下去吧。”楚轩庭先是遣散了下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叶舒云,就算叶舒云因为对楚轩庭的感情单薄,但总归两人还是有夫妻的名分的,楚轩庭刚刚登基就有人送了这份大礼,摆明了就是要给叶舒云难堪。
“这是送给皇上的礼物,和臣妾有什么关系?”叶舒云暗自磨牙,却不知她这番表情,引得楚轩庭的笑意更甚。
“很好,既然是送给朕的礼物,那朕自然是要收下的。”楚轩庭看着叶舒云,吩咐到“来人,告诉车夫,就说这十几个女子,朕收下了,今夜就安置后宫吧。”
“遮。”刚刚的公公进来领命,叶舒云起身“既然皇上已有打算,臣妾便告退了。”
“爱妃稍等。”楚轩庭叫住了叶舒云。眼中的戏谑更甚“虽说朕有所打算,但朕刚刚登基,前朝事务繁忙,至于这些女子的去处,就由爱妃代为效劳吧。”
“臣妾领命。”叶舒云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出了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前侍候的公公内心盘算着,虽说皇上没有立后的意思,但是看起来这前王妃未必不受宠啊。
从正门进入御书房的人,无论前朝后宫,都应事先通报的。但是这前王妃却私自进入御书房……皇上也未曾怪罪。
小公公想着,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前王妃,不可得罪。
早在楚轩庭登基前,两人就已搬进宫中居住。叶舒云名义上在后宫找了一殿,却也并不常住。登基前多半是睡在偏殿,楚轩庭美名其曰互相照顾。然而……
叶舒云嘴角轻笑,唤来了从王府时就带来的心腹道“去,查查那几名女子的底细,能这么快的宫,后宫中势必有他们的眼线,给我查。”
“是。”丫鬟低头,离开了。
“摆驾,长乐宫。”
很快,天色渐暗,叶舒云靠在榻上,身旁是从御书房顺来的奏折。算算时间,自己派出的探子也该回来了。这么想着的同时,只见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竹简走了进来。交到叶舒云的手上,识相的行了个礼,离开了。
叶舒云打开竹简,简中夹着纸条。上面是这次进宫的所有女子的资料,详细到这些女子的生辰八字和哪些男子欢好过都如数家珍。
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叶舒云的目光一凛,合上了竹简,将纸条扔进了油灯。
“真是没想到,本以为只是官员们塞过来的弃子,居然还有条大鱼。”叶舒云的笑意带上了几分血腥的意味。
“王妃,门外有个公公求见。”有丫鬟进来汇报。“哦?请他进来。”
很快,刚刚在御书房门口见过公公走了进来“见过娘娘。”
听见这个称呼,叶舒云挑了下眉“不必多礼。不知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回娘娘,就在刚刚,一名女子不顾阻拦,在偏殿前跪着要见皇上,因为看在女子楚楚可怜,便有人不懂事的通传了皇上,现在,那名女子已经侍奉在皇上左右了。您看?”
公公的心里也在暗暗叫苦,自己刚刚被皇上派出去做事,就有下面的人收了那姑娘的好处给皇上通传,虽说那人已经被自己押去了慎刑司服役。但是人已经进去了,左右等着被娘娘知道,不如自己先行过来赔罪。
叶舒云听着这公公的话语,心下了然了公公的态度,既然示好在前,毕竟是久居深宫的公公,自然不能落了人家的面子。
“还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有劳公公了。”叶舒云抓了一捧碎银递给公公“公公多心了,皇上现已是皇位,今时不同往日,本宫这个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自然是不能阻止新人往皇上的身边凑不是。以后蹭的多了,本宫也不能一个个的管的过来。”叶舒云浅笑,给公公吃了个定心丸“公公也是好意,本宫在此谢过公公。既然人已经见了皇上,那皇上必然自有定夺。本宫便不去叨扰了。”
“是……是,那,奴才告退。”公公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知晓前王妃这是要观望的状态,在心中为那个自以为爬上龙床的女子默哀后,回了自己的位置。
进来通传的太监很是面生,结合刚刚送来的情报,楚轩庭心下了然,便让人将那女子放了进来。
已经查清的女子的底细,楚轩庭心里已有定数。进来的女子姿色和举止皆为上等。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女儿。
“你就是他们送来的礼?姿色倒是不错。”楚轩庭故意的夸赞,这名女子的声音便藏不住喜悦。楚轩庭心下便知晓,又是一个贪图名利和荣华富贵的女子,胸前涌上一股烦躁,内心在不断的叫嚣着,毁了面前的这个人。
“小女子香茹李氏,见过皇上。”女子行礼,角度得当,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既然进了宫中,相比你的家人已经教过你应当做些什么了吧。”楚轩庭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想了想被叶舒云带走的奏折,知晓叶舒云应该开始行动了。起身,来到女子的身旁。
“那就把你会的,全部给朕看看。”
第二日晨
楚轩庭来到长乐宫的时候,叶舒云还未起床。丫鬟们有眼力见的静静退下,寝宫内只留楚轩庭和叶舒云两人。
楚轩庭看着叶舒云的睡颜。这张脸平时就不怎么施粉黛,近看也十分惹人垂怜。指尖划过她温润的脸蛋,坏心眼的吵醒了本就浅眠的叶舒云。
睁眼就看见现如今最讨厌的人。叶舒云翻了个身,并不打算搭理这位幼稚鬼。楚轩庭轻笑,捡起了散落在床铺旁的奏折“怎么,知晓昨天有人爬上了朕的床,你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