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圈子太小还是铁树开花？张小鱼有点发懵。她不认为自己有这种能力，直播个几次就这么巧被出入地铁站的路人认出来。
那胖男人西服革履的，手里提着公文包，张小鱼觉得他八成是个推销保险的，要不就是搞房地产的，毕竟之前她出去找办公地点填过不少资料，就这么被泄露了吧。但是现在她第一买不起保险，第二租不起办公室，不需要这些了。
“不买保险，不租房。”胖男人还没说出自己的来意，张小鱼已经抢先说了。
胖男人微怔，随机笑了起来。
“误会误会，我是来约妆的，我们团要参加金蛇奖比赛，还没找到妆娘团，如果你是锦鲤，那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张小鱼哦了一声，是二声，疑问句。
“我加过客服QQ，但是客服说约妆要排队，我还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所以就过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胖男人微笑着说，“对了，我的微博ID是李笑笑1988，是我的真名，你可以查查。”
张小鱼眼睛一转，小美就马上打开手机查找，果然找到了这个ID的私信，拿给张小鱼看。
“哦……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张小鱼看看外面的雨势，不像是快停的样子。
“我有伞，有车，开车过去吧。”李笑笑怀里揣着一把伞。
张小鱼看到李笑笑的车，差点滑了一跤，因为李笑笑的车和常丹丹的车是同款奔驰。张小鱼心里暗暗感叹，现在有钱人也太多了，玩二次元的有钱人更多，穷人都像她一样卖苦力给别人干活。
回到工作室，张小鱼让李笑笑先在会议室坐，她和小美要去换一下衣服，收拾一下自己。
两位姑娘换好衣服，小美泡了茶端进来。
“你们这工作室叫什么名字？”李笑笑问。李笑笑发觉这工作室连个名牌都没有，没人带路的话还真不好找过来。
“这个啊……”张小鱼不太敢说。
“我们挂靠的，没名字，就是出去接活干，可以开票的。”小美替张小鱼回答。
“票是小意思，实惠一些最好。”李笑笑说。
没说内容就要讲价，张小鱼不太喜欢这样的，但小美很热情，问这问那，还细心的记在本子上。
李笑笑说下周末社团第一次集合排练，希望张小鱼能参加，大家会给出造型参考，请张小鱼来设计妆面，还有道具服饰什么的能提供一些意见是最好的。
“到底给多少钱？”张小鱼全程意兴阑珊，内容什么的她都不在意，毕竟她一个人也不是所有作品都看过，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不是一日之功。以她看来，甭管社团是出什么的，只要有图全能化的出来。
李笑笑微笑着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写了起来，写好撕下来递给张小鱼。张小鱼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是五万！张小鱼揉了揉眼睛。
“这是定金，包含设计费，还有基础的妆品，全部妆品和道具都由团里和各位coser自己承担，有需要随时报账就可以了。”李笑笑细细的解释。
李笑笑说完之后，张小鱼脑中闪现的第一反应就是“房租”两个字。五万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了，比她化妆一天搞个千八百可多多了！况且这个圈子里哪有这么好的营生，想着找免费的多，出手这么阔绰的还是头一遭见。
难道是碰瓷的？张小鱼还是有点不信。可能是工作室开了之后一直不顺，她是很难相信有这等好运。张小鱼翻了翻小美的记录，上面写着社团名字——山崩地裂社。
“沃特？！”张小鱼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这社团名字听起来破坏性也太强了吧！
把李笑笑送出了工作室，小美兴奋之至，马上给常丹丹打电话报告情况，聊得起劲。张小鱼拿着支票对着灯光看了又看。支票又看不出来真假……她决定第二天早上先去把支票兑出来，钱进了口袋再说。
李笑笑离开工作室，到大厦地下停车场去取车，刚走到自己的车旁边，就见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个毛茸茸的东西，朝着他扑了过来，和他抱了个满怀。
李笑笑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哈士奇，此时正围着他的腿上蹿下跳，朝着他直摇尾巴。李笑笑又笑了，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他刚买的狗粮，抓了一小把，放在手心里，哈士奇闻了闻，就在他手心里开心的舔了起来。
“哮天犬！哮天犬！”杨戬在府中上下走了好几圈了，都没看到哮天犬的身影。
“跑哪去了？”杨戬手中端着一盘新菜式。
哮天犬在杨戬眼中从来都不是一只狗，那是一路陪伴他的好兄弟，特别是哮天犬幻化成人之后，杨戬对他更是另眼相待，可以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杨戬和哮天犬之间的约定。
“难道是去找三妹了？”杨戬想起昨晚就没见到哮天犬了，可他也没跟自己说要出门。
梅山七怪在亭中睡的东倒西歪，每日饮酒作乐，困了就睡，醒了继续下棋饮酒，不知时日过。
“主人主人我回来了！”哮天犬一进入杨府就喊开了，穿过前厅来到后院，直奔杨戬，手中还提着一个罐子。
“你这是去哪儿了？一早就不见人？”杨戬询问。
“主人，应该是不见狗！我是狗，不是人。”哮天犬笑嘻嘻的说。
杨戬看了又看，明明长得和人类毫无分别，实质是一只狗，杨戬经常错把哮天犬当成一个真正的人，若非他名字带有“犬”字，杨戬可能永远都记不起哮天犬是一只狗了。
“这是什么？”杨戬注意到哮天犬手中的罐子。
“萤火虫，我昨晚出去抓的。”哮天犬回答。
“你抓萤火虫做什么？”杨戬又问。
“主人，你想那三公主住在水下的，从来没见过这个，你邀她过府一续，待天黑了我就把萤火虫放出来，三公主一定欢喜！”哮天犬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
“我又没说要跟她见面。”杨戬摇着墨扇，转了个身走到一旁去。
哮天犬捧着罐子跟了过来：“主人，上次你喝醉了，可是三公主把你扶上床的，还一直在你床边守着你，怕你出危险，天明才走，都没来得及跟你见上一面，你总该感谢一下人家吧？”
杨戬叹了口气，算算日子，几个月都没和敖寸心见面了，她似是觉得他不想见她，也没再来找过他，三界之内就没了敖寸心的消息。
“我打探过了，虾将军说三公主上次回龙宫之后就没出来过，每天都闷闷不乐的，吃不下又睡不着……”哮天犬转了个圈，面对杨戬，“你这么躲着她也不是办法……你真的讨厌她就把话说清楚。”
“我又没说讨厌她……”杨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主人……你可是惦记着嫦娥仙子？”哮天犬又问。
杨戬一语凝噎。
哮天犬把罐子塞到了杨戬手中：“我听三姐说，嫦娥仙子长得很像你们的娘亲，可惜我无缘得见，下回主人再去广寒宫，带我去见识见识可好？”
杨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杨戬转身往府门口走去。
“主人你去哪儿啊？我跟你一起去！”哮天犬在后面喊。
“不用了，我去西海，你就在家陪着我那几个兄弟吧！”杨戬的声音渐行渐远。
李笑笑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卓斐然就跟着走了进来。
“斐然？你这是从哪来？今天不是不过来吗？”李笑笑问。今天周末，公司的人都休息，加班的小猫三两只，卓斐然也跟他打过招呼说不过来公司。
“从西海回来。”卓斐然答道，转而拍了一下脑门，“什么西海，写小说写傻了！我正在想杨戬要不要去西海找寸心，定不下来，就来看看你在不在……你是从哪儿回来？”
“我去找妆娘了，已经约好了，下周会过来参加排练，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当面交代就是了。”李笑笑告诉卓斐然。
卓斐然哦了一声：“这么快就找好了？技术过关吗？可别找那个什么寸心工作室那样的，我可不想被同一拨人害两次。”
“你放心，是个很有名的妆娘，专门化cos妆的，我看过她直播，技术很好，你看看她的作品。”李笑笑拿出手机，翻开了相册。
“你看好了就行，我就不操心了。”卓斐然推开了李笑笑要递过来的手机，“我还是回去码字，我还是没想好杨戬他到底要喜欢谁。”
李笑笑把卓斐然拉到沙发前，让他坐下。
“你别跟我说什么工作为重的话，我知道老头子找过你了。”李笑笑还没开口，就被卓斐然堵了嘴。
“咳，我不跟你说工作的事，就跟你说小说，你这么左右摇摆，我看最近读者意见很大，特别是女读者，不太喜欢杨戬这个人设。”李笑笑每天都关注《宝莲灯传奇》的评论区，最近女读者闹腾的厉害。
卓斐然拍了拍头，显然是很纠结。
“嚯！”李笑笑看着手机，“你还是看看微博吧，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