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觉醒会议”之后,声势浩大的“渔网军团”便准备待发。
可是在有些人眼里,中央的这次行动无疑是必败的战役之中敢死队式的“自杀”。可是奈何他们的只言片语怎么可能撼动声势如此浩大的“渔网行动”呢!有些人是自知不可为而不为,有些人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些人之中,仲相就是最激进的一个。
仲相现任职务为中将,不过他是负责文艺的“文将”,虽然与那些“武将”有点交情,可是也只是面子上的互相敷衍。
他与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怀特将军有一定的交情。先前怀特将军的女儿举办婚礼,就是仲相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给操办的仪式。怀特将军对此时非常感激。可是他却不知道仲相这个面相柔和的“文将”居然是一个非常坚毅又有些倔强的人。
仲相得知中央要进行这次“渔网行动”之时,立刻坐立不安起来。他的妻子劝他少操那些没用的闲心,你一个文艺兵,管什么国家大事!况且这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可是仲相知道这次行动将会是载入史册的一次行动,弄不好将会是载入史册而又无人能知的“绝代史”。所以,仲相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他对生命的表白。就像对一个在刑场上即将被行刑的梦中情人的表白,此刻如果不说,下一秒或许就永远都失去了机会。
而当仲相得知怀特将军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的时候,他决定就算被关进大牢,也要试上一试。
到了晚上,仲相来到怀特将军的家里,说有点事情请他帮忙。如果仲相说有事情找怀特将军,正值大军待发之际,怀特将军必定会推脱不见,可是他若说有求于他,他便顾于情面不得不见。
此时怀特将军正准备休息,因为白天需要他操劳的事物实在太多,他必须保持良好的精神,才能保证做出正确的决断。
怀特将军邀请仲相来到会客厅。他的妻子已经睡了。他正想听一听仲相到底所求何事。
怀特将军递给仲相一颗烟,仲相推手婉拒。
“哦!看我这记性,仲相将军是不吸烟的!”说着怀特将军拿起一颗烟自己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说吧,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将军……”仲相欲言又止。原本想说的话,这时候他突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很难想象当怀特将军听到他的话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哎呀!作为军人你怎么扭扭捏捏的!有什么问题,快点说!”怀特将军向沙发背躺了过去,他一直主张“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在军营就应该全神贯注,在家里就该无限放松。
“额……将军,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额……”
“哎呀!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你不说我可要送客了!”
“好好!我说!”仲相终于决定要说出来了。“我听说中央这次的“渔网行动”您是总指挥?”
怀特将军一听到“渔网行动”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揪起仲相的衣领向前猛推道:“这是中央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对外是机密,可是对军队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况且,那么多的志愿军从全国各地赶来,虽然是秘密行动,可是全国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到,他们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次中央要有大行动了!”
“那也不是你该问的!”怀特将军一把将仲相推倒在墙角,此刻他顾不上正在熟睡的妻子,愤怒、对愚蠢的痛恶让他的力量爆发了出来。
书架上的书掉落下来,砸到了仲相的头上。仲相笨拙地站起身,想要继续他的“斗争”。
“听我说将军!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不是针对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是只这次的行动!”
“这次的行动很好!中央的决定岂是你你可以议论的!趁我没有发飙之前,赶快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将通知士兵逮捕你!”
“我知道,这不是我一个文艺兵该议论的事!不过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得不说!就算你要逮捕我也好,杀死我也好,我都要说!你应该阻止这次行动!这无异于飞蛾扑火!让那些人白白牺牲!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把他们推到死神的那一边!超能人不是我们人类的肉体可以对付的,我们要用高科技!这已经不是原始人社会,我们干嘛非要把士兵们的肉体当做炮灰,像送往绞肉机里的肉馅一样把他们送往坟墓!”仲相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他怕在他停顿的时候怀特将军就会叫人把他抓起来。他害怕被抓起来,蹲进冷冰冰的大牢,越害怕他越说的坚定。
怀特将军却被仲相的这段话惊住了。他楞楞地站在原地,他感觉到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仲相。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听着!”怀特将军镇定了一下说道。“赶紧从我这离开,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不会逮捕你!赶快!不然我可要后悔了!”
“不!将军!今天你就算要把我关林大牢我也要说。我们有那么多先进的武器,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让士兵们去送死呢?”
“你懂什么!那些高科技设备不需要人来操作吗?战争就得有牺牲!为了保卫人类而战是他们的荣幸!”
“将军听说过“空城之战”吗?整整十万人在一天之内就被全部杀死,这速度是南京大屠杀的三四倍,这种自杀式的方式怎么可以用在今天这样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战争中!”
““空城之战”属于指挥者的失败,如果换做是我来指挥,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我会命令部队分头行动,从四面八方向中心集结,这样就能分散怪物的攻击和包围!”有天才指挥美誉的怀特将军
“别再痴人说梦了将军!你心里很清楚,换做是谁空城之战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人类的血肉之躯是不足以与那些怪物抗衡的!”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以一个个人的愚蠢之见就要试图改变中央的决断,简直太荒谬了!你还是回去清醒一下吧!来人!送客!”说着两名士兵走了进来,将仲相拖了出去。仲相在门外一直大喊到深夜。
怀特将军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虽然他经历了很多战争,见过很多的死伤,可是对于这次即将到来的战争,怀特将军内心充满了彷徨,这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他们都有父母妻儿,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这些人命运的裁决。而他们只有接受,无论是军功章还是死刑宣判书。这份重担压的怀特将军喘不过气来。他仿佛悬挂在漆黑的悬崖边上,两脚空空,双手也空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要面临这样的抉择了!自从参军的第一天起,你早就做好了觉悟。无论是自己一个人的牺牲还是更多人的牺牲,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就像生和死是我们渺小的人类所无法避免的!人类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少损失。有斗争就要有牺牲,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超能人和人类之间的斗争在所难免,你所应该做的就是在达到目的的同时减少伤亡和损失。踌躇和彷徨只会影响你的判断,让你出现错误!你要做的就是在湍急的水流之中岿然屹立,做他们心中不倒的灯塔!”怀特将军就这样平复着自己的内心……